第二天一早,贾宝玉就让人去通知贾琏,把林如海的吩咐告诉了贾琏,贾琏这几日风流快活,本以为能过几天好日子,被林如海这样安排,一时无所适从。
贾琏要拜见林如海,早有林管家告诉他,林如海这几日感了风寒,一时不能见人,请贾琏带书信先去京城,报了平安就行。
“宝兄弟,这,林姑父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做错了吗?”贾琏面色惶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林如海不高兴。
“二哥不用担心,想来姑父是担心老太太挂念,这才让你先去回京城报平安。再说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会书信告诉家里的。”
贾琏无法,只能让自己的小厮先收拾,又不舍得几个姑娘,出了林府先去告别,这样又羁绊了两日,才依依不舍的往京城回去。
安排了贾琏,贾宝玉也没闲着,金陵城内如今正要举办一个集市,这集市本来是每月固定日期举办,周边商贾都会来参加,一是能多卖货,二是能拓展货源。
这集市除了外面的商户之外,自然还有一些比较大的商号内部交流。
此时皇朝清明,商贾不得不依存各地官员,一般想要跨省卖货,困难极大。除了一些固定的如粮食、布匹之外,一些商品是较难流通的。
贾宝玉思来想去,自己要背景又背景,要能力又能力,不如从金陵买入,通过运河运输,到京城贩卖,这样能赚个差价,适合现在初期的创业。
要说这人,总要有自己的嗜好。很多人喜欢喝茶,此时相比北方,南方的茶叶质量普遍较高。而且南北都有饮茶的习惯。
贾宝玉带着沈复,顺着人流,到了集市上。
今日乃是正日,人流涌动,有前来买东西的普通民众,穿着普通,多半为男性。也有货郎,挑着担子吆喝叫卖。再大一些就是固定在街道两边的摊位。
贾宝玉一路看一路问,从货物的价格、能提供的数量、用途等等多方了解。
“少爷,这些街边摊位都不符合您的要求,我们一是要的数量多,二是要对方有实力,还得找商号。”
“嗯,不急,我随便看看,买着小玩意带回家里,讨老太太欢心。”贾琏走后,贾宝玉心里也有了一些打算,虽然这几日林如海没有找他办事,但是多方反应来看,新皇似乎已经释放了善意的信号,林如海的处境正在变得明朗,而且是往好的方向。
现在林如海一种可能是继续留在金陵,做新皇的心腹,另外一个就是升迁,去京城做官。
把贾宝玉留在这边,一是林如海有打算把宝玉当做后手,另外如果需要进京,贾宝玉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主要靠马车畜力,携带一些东西非常不方便,所以长途旅行,一般能带的东西很少。
好在贾宝玉准备走运河,就不愁带东西。
看到有喜欢的树根雕刻的人物、核桃雕刻小船、颜色非常好看的瓷器、还有一些民间手艺的玉石,这些有的贵有的便宜,做工上也大部分不如家里用的那些名窑名工的手艺,不过好在朴素有趣,回去送给姐妹、丫鬟,让她们开心。
逛了一个多时辰,算是把主要的热闹的几个地方看了看,宝玉道,“茶叶生意和药材生意还不一样,不存在一个药方,每个人口味不同,我们得先试试,如果口味不好,恐怕在京城难以销售。”
沈复听宝玉谈到正事,急忙道,“少爷说的是,之前我虽然对茶叶略有了解,但是真的要真金白银的去做生意,心里还是没底。”
“京城的药材铺子有掌柜的经营,我们倒是省心。”经营药材的那些人,本来就不是普通的人,是贾宝玉创造出来的人物。此时要再经营茶叶生意,贾宝玉不准备创造,一是因为将来自己回了京城,金陵这边可能出问题,二是创造那些人容易,维护起来非常麻烦,人数一旦超过一个阈值,贾宝玉也不能保证自己能顾得过来。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掌柜,能把这边的生意先建起来。”
“我听说少爷府上在金陵不是还有本家,为何不从那些本家里面找一个合适的,毕竟是自己人。”
沈复的意思是贾家在金陵的老家人。本来的贾宝玉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惜前几日贾琏事发之后,贾宝玉才知道,贾琏原来早早联络了这批人,中间不知何人挑唆,一贾家人借了贾琏的名义,骗了别人一笔五百两银子的货物,还被告上了衙门。
贾琏动用关系平了事情,这件事情被林如海知道之后,这才厌了贾琏,让他回京城去了。
林如海自然不能让贾宝玉不和贾府金陵本家来往,但是从这件事情来看,金陵贾家,恐怕接触起来有点麻烦,就算里面有一些人才,相比麻烦来说,得不偿失。
就好像你想要继承一个公司,不但要继承公司的能力强的团队成员,那些混子,也得接受。
宝玉并未明说,“嗯,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林姑父说过,请他帮忙留意。我毕竟第一次来金陵,对那些人不了解。”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顺着青石板路到了一家酒楼前,快到中午,贾宝玉道,“今日就在这里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