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中练功的江流儿,突然听到一声妇人的惊叫。
他心头一紧,匆忙穿上衣服,回身查看情况。
当他回头望去时,只见一群香客正围绕着刚才发出惊叫的那位妇女。
众人神情紧张,议论纷纷,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和担忧。
江流儿心想:
“出家人理应心怀慈悲,岂能见死不救?”
想到这里,他决定放下平日里严守的戒律,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施展援手。
江流儿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粒珍贵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妇人,并轻声嘱咐她快快服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屏住呼吸,焦急地注视着妇人。终于,在药丸的神奇功效下,仅仅过了一会儿,妇人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她缓缓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殷温娇缓缓醒来,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好不欢喜,呼唤: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正欲摸一摸江流儿的脸面,江流儿慌忙后退,拉扯中,玉佩从殷温娇的袖口掉落在地。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重。”
说着,江流儿弯腰将玉佩捡起准备还给殷温娇,却突然愣住。手中的这块玉佩过于熟悉,怒问:
“好你个妇人,我救你一命,为何你还要偷我的玉佩?”
“痴儿,不得放肆,你的玉佩在这。”
悬庄法师从禅房出来,手中拿着玉佩,走到李泰这群人面前,向着李泰深施一礼,然后将江流儿手中的玉佩接过,两枚玉佩在老和尚的手中合而为一。
“她就是你的母亲。”老和尚说道。
“我妈?”江流儿惊呆在当场。
悬庄法师说道:
“那是十年前,贫僧刚从西域回来,在江州境内江水边,见一男子将一木盆缓缓放入江中,顺流而下。
贫僧赶忙上前查看,发现盆中有一婴孩,于是忙将他救回。
这孩子身边有一玉佩,肩膀上还有一金蝉胎记。
江流儿啊,这个婴孩,就是你呀。”
江流儿看着地上仍在哭泣的殷温娇,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和她是我母亲,又有什么关联呢?”
悬庄法师回答道:
“那江边男子,虽然面相凶狠,但见我救了你却也并未为难于我。
他只是告诉我,他乃是你的仇人。
将来若有手持同样玉佩前来寻你的妇人,便是你的亲生母亲。既然你已被我所救,那便是这婴儿命中注定的造化。
待贫僧告知他贫僧乃是金山寺的僧人之后,他便不再理睬贫僧,转身离去了。”
对于师父的话,江流儿并没有丝毫怀疑,他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师父。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殷温娇身上,带着几分疑惑和期待,轻声问道:
“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迟疑,仿佛不敢轻易相信眼前所见。
殷温娇凝视着江流儿,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和喜悦。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温柔地回答道:
“是的,好孩子,我就是你的母亲。这两块玉佩,是你父亲留给我们的信物。
它们本就是是一体。”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思念。
接着,殷温娇开始向江流儿讲述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故事中有悲欢离合、有生死别离,也有无法言说的苦衷和无奈。
江流儿静静地听着,他的表情随着母亲的叙述而变化,时而惊讶,时而悲伤,时而又陷入沉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温娇终于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江流儿。
她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满是欣慰和感慨。
而江流儿,则在听完母亲的讲述后,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同时也明白了母亲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和磨难。
“那刘洪在哪?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啊!”
江流儿双眼渐渐赤红,询问母亲仇人去向。
李泰上前一步,说道:
“那刘洪被本王的骑兵追至江边,发现自己走投无路,想投江蹲走 。被我手下将士射中右肩 ,入水后没了踪迹。”
“右肩中箭?!”
江流儿瞳孔猛地一缩,想起至今仍口不能言,也不能下地的那人,手不自觉的摸向了一旁柴堆上的砍柴刀。
“痴儿!忘了平日里为师对你的教诲吗?万事万法皆为空,他害你父亲,但也饶你一命,你既救了他,又何苦再杀他报仇,徒增因果罢了。
这正是为何我教导你修行,却从未正式给你法号的原因!”
悬庄的话让江流儿慢慢冷静,江流儿渐渐冷静,双手合十,讼佛号说道:
“徒儿方才陷入嗔痴之中,险些入魔,多谢师父开悟。此人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生不如死,恐怕就是,佛祖给他的惩罚,徒儿刚刚着像了,罪过罪过。”
李泰听出二人对话中的意思,追问道:
“大师,那刘洪可在这院子?”
悬庄微笑说道:
“魏王殿下,此人在也不在,昔日刘洪已死,今日是否还有刘洪此人,就看他如何选择了。佛祖愿意给每个人重新来过的机会,希望魏王原谅。”
就在此时,又一个光头从禅房中走出来,他双手合十,跪在了悬庄面前,高声说道:
“大师,我刘洪今日已经悔悟,昨日刘洪已死 ,今后只愿跟随大师身边研习佛法,望法师成全。”
说完,他面相殷温娇母子连磕十八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然后说道:
“殷夫人,昨日的刘洪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昨日刘洪已死。今日,我替刘洪向二位磕头谢罪,希望二位原谅,今后世俗之事再也与我无关。”
悬庄法师,将一旁的香炉中的香拿起,在刘洪头上点上九个戒疤,说道:
“今日起,我收你为弟子,赐你法号辩机,希望你能洗心革面,专心研究佛法。”
“谢谢师父。”
刘洪,哦不,现在是辩机,向着悬庄法师磕了9个头,然后准备起身。
突然,辩机的头颅飞起,掉到了江流儿的手中,鲜血的喷泉洒满悬庄法师浑身。
李泰拿出一块锦帕擦拭着天子剑上的血,说道:
“大和尚,貌似你不太尊重我大唐律法啊!
根据我大唐律,杀害朝廷官员者,斩立决;
私自买卖官爵者,斩立决;
反叛朝廷者,斩立决;
贪污2千两以上者斩立决;
.........
他犯了这么多我大唐律法,条条都是斩立决,凭什么你佛门想要人,我们唐人就要不予追究?
佛祖会不会原谅他,我不管 我只负责送他去见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