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轧记:
创世篇: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天地不分,日月不明,混沌之中,有一生灵孕育其中,后世人称:创始元灵!多年后,元灵道法大成,遂游历八方,所到之处星辰环绕,天地自生,那元灵驻足一处,观沧海,匍桑田,登元山,辟秘境,判了阴阳,定了乾坤,元灵有些疲惫,他驻足一处,捋了捋唏嘘的胡茬,不小心弄掉了四根,这四根胡须落地便长,一会便长成孩童模样,四子得元灵赐名:鸿钧,混鲲,女娲,陆压,又传其道法,令他们镇守这环宇苍穹。他命鸿钧掌天,混鲲守地,女娲司人,唯有那最小的徒弟陆压因生来顽皮,喜动不喜静,元灵便另择一地将其安放其中,差阴阳二神日夜教导,只盼其日后成材,能辅佐三位师兄,四徒各自领命而去,元灵铺排完毕,便起身而去,不知所踪了….
元灵驻足的那块土地被后世称为神州,这片土地在几位初代神灵的悉心照顾下,有了昼夜,分了四时,阴阳调和下万物资始,轴流不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也由此拉开了序幕,上演了无数可歌可泣,异彩缤纷的传说,那些传说被后世的子子孙孙或记录于字里行间,或口口相传,便是在今日,每每想起,依然让人神魂激荡,浮想联翩。。。。
正文:
书生王贵,年约十七岁,出生于济洲偏僻之地,家有薄田俩三亩,草屋一半间,父母忠厚本分,在四里坊间有口皆碑,王贵终日受父母熏陶,知理守教,心有慈悲,少年时老父为他求得一师,教他读书念字,他勤奋好学,甚得师傅器重,这一日,那师傅将王贵的父亲唤来,说王贵可造之材,这里池小水浅,只怕会耽搁了前程,不如去外面遍访名师,游学历练,说不定还有一番作为,师傅为他指了方向,又写了几封引荐书交给王父,王父回去后与老妻商议,收拾好包裹,又凑了些盘缠,便将王贵送至村口,王贵含泪作别,莫说是要报答双亲和授业恩师的一番苦心,单是送行邻里中,几个标致的村姑,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也让他暗自发誓,定要闯出一番名堂,衣锦还乡,他告别了父老乡亲,紧了紧包裹,向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了牛家村-那个滋养了他十七年的家乡,虽不是鲜衣怒马,但也心怀鹏程之志。
春去冬逝,时光如梭,年轻的书生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里他风餐露宿,翻山越岭,踏阁攀林,遍访名李,看到了人间繁华,也受到过冷眼睥睨,好在他心志坚定,经受得了这些风雨历练,一路走来收获良多,这一日,时至傍晚,他正闷头赶路,路过一处浮桥,那桥圆木搭建,铁索作揽,看桥身似乎有些年月了,恰逢暴雨倾盆,桥下一丈宽的河水中,急水深流,似有恶龙翻腾,眼看就要到了对岸,突然一股邪风夹着雨水迎面打来,王贵站立不稳,脚下一滑,跌入水中,洪水滔滔而绝情,硬是将这年轻人生生夺走了性命,可怜那远在天边的王家父母,到死也不知儿子已经客死他乡,沦为了一只孤魂野鬼。那一年是天阁3714年,王贵刚满20岁。
神魔轧记:年岁篇!
上古年间,公孙轩辕与兵主蚩尤为决人王之位,决战于逐鹿,这场战争直打的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人世间生灵涂炭,鸟兽不存,此战久不得终,引得神魔二界纷纷下场相助,各界大能法术神通尽出,毁天灭地的法宝涤荡八荒,人间更是雪上加霜,如末日莅临,足足三年,大战终于结束,公孙轩辕氏获胜,得人主之位,后人尊称:皇帝!
皇帝得人王之位后,望着这满目苍夷的神州大地,感慨万千,遂请封神令,赐予战争中杰出的将领,助其进阶大道,荣登仙宝,请酆都使者超度亡魂,助逝者载入轮回,又在人间大赦天下,免去各方残部的罪责,以保其血脉相继,三界众生由此得以休养生息,直至百年后皇帝神功大成,将人主之位传给了颛顼帝,驾青龙而去。
颛顼帝继位后,为防前车之鉴,保天下安宁,遂往登仙台问卜,请教诸天神圣,求江山永固之策,各路神仙亦无良方,最终惊动了开天四祖,四大祖师得知前因后果,自知管教无方,难辞其咎,便找来俩仪宫阴阳二仙,联手设下了万维大阵,隔绝三界,将各族划地而治,永不纠葛。后世人将此事称为:绝地天通,那一年也被诸神定为天阁(隔)元年。
天阁3714年,王贵壮志未酬身先死,空留遗憾在人间,他坠入河中丧命后,尸首被洪水裹挟,在水中时上时下,撞在巨石上,又缠在了河草里,尸身在河底呆了足足半个月,皮开肉散,又被水中鱼虾啃食,已经残破不堪,直到一只水鳌咬断那连在水草上的一根筋骨,他的残尸才终于摆脱了河底水草的纠缠,顺流而下飘到了一处浅滩上,午夜时分,月朗星稀,王贵那一丝残魂见了月光,脱体而出,此处荒山野岭,罕有人烟,王贵化身幽魂,呆呆的矗立在河边,回想生前往事,百感交集,半响后他向着家乡的方向,飘然而去,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给那尚在人世的父母磕几个头,再托梦告诉他们,作儿子的一切安好,务要挂念,给二老一丝慰藉和一个永不再见的理由。循着牛家村的方向,他穿过巨石,掠过山谷越走越快,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彭的一声撞在一面气障上,这块屏障上不见顶,下不见根,依地而起,禁锢八方,远远瞧去像一个无形的大锅盖,将这方圆百里笼罩其中,王贵左右无法,只得退回,他来到这天盖的中心地界,那里有一个小山丘,山顶上修有一座破庙,孤零零的杵在那,门楣上悬一块牌匾,写有三个大字:土地庙。庙宇四周杂草丛生,山腰处隐约有一条碎石铺就得小路,显然这里很少有人涉足,破庙中隐隐有“莎莎”的响声传出,里面似有人影晃动,王贵小心靠近,借着月光瞧见庙中有一青发赤面的老者,头戴乌纱,身着官袍,胸悬玉锁,手持笔墨,正四平八稳的坐在供桌旁,时而双眉紧蹙,时而奋笔疾书,拳头大小的玉锁也不知是什么宝物,正莹莹发亮,照在胸前衣襟上,王贵仔细瞧去,见他当胸处绣着二个朱红色的大字:阴司!王贵心道,这老者应该就是这里的阴官-土地爷了,看来这四周的屏障便是他布下的结界,王贵上前,正要拜见,不想已被那土地察觉,只见他从落座处一跃而下,竟是个孩童大小的身子,土地走出庙门,指着王贵道:你~是哪里来的?不去找艄公登船,来我这作甚?王贵初入幽冥,尚有诸多疑惑,见土地问他,回道:禀土地爷,小人王贵,今年二十岁,是离此处六百里外牛家村人,途径此处,遇山洪丧命,今夜残魂现世,欲回家乡拜别父母,只因走不出您的地界,来此寻法的,还望老爷怜悯,放我回家去吧。那土地老上下打量他,见他神态恭敬,言辞恳恳,不似有假,说道:在此候着,我去去便来。说完便返回庙中,抬脚踢了踢破庙内一尊侧立的石像,那石像嗡嗡作响,青光一闪,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人,白脸薄唇,柳眉细眼,俩颊凹陷,颌下山羊胡,头戴方巾,身裹长袍,像是个教书先生,他朝着土地老弯腰躬身,行了个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土地的个子比这人低,抬头说道:杨主薄,去给门口那位画个影来。主薄得令,自袖里取出一枚铜镜,对着王贵晃了晃,王贵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那人又掏出一块木牌,将铜镜里王贵的画像与生辰八字拓印在上面,呈给了土地,土地接过木片,见上面记载的信息与王贵本人所说并无出入,点了点头便走出庙门,他对着旷野里打了个呼哨,黑夜里一艘小船缓缓驶来,船尾处的艄公身披蓑衣,手持竹竿撑地而行,船头上挂着一个黄纸做的引魂灯笼,小船来到庙前,艄公给土地行礼作揖,便矗立不动,默不作声,甚是神秘,土地爷个小,见艄公这般居高临下,脸有不悦,他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木牌甩在艄公的脸上,骂道:你个老小子,躲哪去了?他抬手一指王贵:这位公子在我这溜达了半天,你也瞧不见,亏你还站的这么高,整天就知道装腔作势,故作高深,旁人瞧见还以为你是老爷我请来的大舅哥呢,快去!把这位公子验了身,送还家乡,交给那方土地。艄公见土地爷不高兴,赶忙矮下身子,讪笑着:老爷息怒,小人这般作派是担心在外人面前折了您老的牌面!嘿嘿!他干笑着捡起王贵的身份牌,扫了一眼便踹在怀里,说道:老爷放心,规矩我懂,等验明了尸身,就送这位公子回去!那土地瞪了艄公一眼,示意王贵道:去吧!王贵谢过,登上船舱,艄公别过船身,向着王贵的尸首处撑杆行驶,还没走多远,背后土地一个箭步赶来,飞起一脚踹在艄公屁股上,骂道:把号子给我喊起来,再偷懒打尖,我就扒了你这身行头!丢去后山给那老槐树当作肥料。艄公屁股受痛,哎呦一声,听到土地爷的话,不由打个激灵,口里幽幽唱道:杳杳众生,终有远行,舍了皮囊,尚有幽光,跨了生死境,了却前世情。。。背后土地爷又是一声呵斥:大点声!没吃饱饭还是怎滴?那艄公便扯起嗓子又喊道:人呐~好人坏人都是人,魂呐~果魂冤魂都是魂,人离了人间,魂来到阴间,阴间路上有神仙,青发赤面法通天,神仙命我来撑船,引魂灯下了前缘。。。艄公唱得兴起,声音高亢,语速也快了起来:人!早死晚死都得死,缘!好了坏了都罢了,情!真情假情都有情,魂呐~到了这里~可迷不了爷的心,瞒不住爷的眼,往事善恶有人断,论功行赏,惩恶扬善,公正明廉堂中悬,明察秋毫,案无积卷,天理昭昭,地法条条~~南来北往的听见了,莫回头,速速来见~~艄公我撑船来度你,黄泉路上可不等闲呦~~~!黑夜中,那艄公边唱边行,只把王贵听得是愁眉苦脸,二人走了一会,也没瞧见其他魂魄,这里地广人稀,倒也不足为奇,艄公见离土地很远了,又偷起了懒,歇了声,突然听见夜空里有一女子轻笑,那声音忽近忽远,妖媚动人,女子收了笑声,柔声道:老船家,怎么不唱了?奴家正在体会其中滋味呢!半空里,船身旁滕然出现一位绿衣少女,那少女白发及腰,身姿曼妙,只是那容貌生的吓人,左边脸白皙俊俏,有模有样,右边脸骨焦筋蠕,形荣枯槁,眼眶里黑红色的肉瘤转动,正盯着王贵上下打量,艄公身体一震,啐道:晦气!你这老妖婆不在洞里打坐,来此作甚?他见女子充耳不闻,犹自盯着王贵,急忙上前一步,抄起竹竿横在二人中间,喝道:你想干嘛,这位公子可是被我家老爷采过影,录了名的,别想打他的主意!女子围着船身打转,咯咯笑道:船家,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何时见我拘禁过男子的魂魄,实话告诉你吧,奴家近日里得了些造化,不日便要去你家老爷那讨要个身份,投胎转世,去人间逍遥快活咯!艄公闻言放下手中竹竿,说道:呦,那倒是一幢好事,恭喜,恭喜啊!老妖~啊呸呸呸!老邻家这番入世,是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那女子道:自然是做个女儿身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做个上庭下厨,温柔贤能的好人家,最好再学些傅粉施朱,针织女红,嘻嘻!再多生几个娃儿,相夫教子,纵享天伦呢!那女子很开心,王贵听了个大概,自知这女子不是一般鬼魂,听她说即将转世为人,而自己却前途未卜,伤心处不由哀叹一声,只觉造化弄人,女子见王贵叹气,柳眉微蹙,问道:公子难道觉得奴家不配吗?王贵连忙摇头:姑娘误会了,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想到我如今的处境,天人俩隔,心中郁闷,故此叹息!女子却并不关心王贵此刻的心情,又开心道:这么说,你觉得我可以入世为人咯?这次她问的很谨慎,生怕王贵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