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正气得咳嗽起来。
薛锦书又说:“爹,你就让妹妹去吧。妹妹这年纪贪玩属实正常,喜欢凑热闹也是常情。妹妹往后嫁了人,该懂事时也少不了。”
薛锦书想着自己肯定逃不过,倒不如让她一同去,以薛阮云的性子定会捣乱。
薛锦书只能好说歹说,反复劝解薛兴正让她同去。
薛兴正也不是没听进去,对于这个二女儿他承认给的爱是没有给陶陶的多,便也心软些许,思酌一番,便摆摆手:“去收拾一番,就这样出门成何体统。”
薛阮云眼泪终于止住了,也勉强露出了笑脸回复:“谢谢爹,我这就去梳洗打扮。”
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盯了薛锦书一眼。
薛锦书心想这人还真是白眼狼啊,自己这么好心好意帮她,还得受她白眼。
薛兴正父女二人光是喝茶等薛阮云,便是等了许久,又是在家用了午膳后赶去,也是迟了些许。
薛锦书下了马车,看着这个围场,里面赛马的,射箭的,蹴鞠的,马球的,好生热闹。
薛阮云一下了马车便告辞,去找了自己所熟悉的姐妹。而薛兴正便带着薛锦书先前去给楚王请安。
薛锦书虽说是心里年纪已经比起同龄女子成熟不少,在看到马背上飞奔的少年,也是好生羡慕。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马背上放声大笑的女子。没有人要她端庄,没有人说要她注意礼节。
父女二人走在围场时,薛兴正低声说:“等会看到楚王,必须要恭敬行礼。”
“嗯,女儿知晓。”
薛锦书上世见过楚王一次,但当时隔着王位远,并且大多是低着头,并未仔细见着他的模样。
等快到时,薛锦书远远便看到正坐在围场观望台最当中的人,身着黄色蟒袍,身旁女子剥去葡萄外衣往他的嘴里喂。男子一眼盯着马球赛,眼睛都不带斜一下。
这便是楚王了吧。
走近还能细看到长袍领口以及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
薛兴正领着她下跪行礼,“参见楚王,恕属下来迟一步。”
楚王听着这行礼,便将目光移到跟前,眯着眼细细看了看,“我依稀记得薛廷尉的女儿不是这位吧,这是?”
薛兴正急忙回话:“回禀陛下,这是臣的大女儿,平日里体弱多病,就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
旁边妃嫔剥了橘子喂给楚王,楚王随吃着橘子,但目光仍然落在了薛锦书的身上。“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
薛兴正的心便提了起来,带薛锦书来这宴会,最好的结果就是择取良婿一枚,这最坏的结果便是被楚王看上了,便飞上了枝头变凤凰。
对旁人来说,也许这凤凰是金凤凰。可对薛兴正来说,这凤凰与他而言,便是烫手山芋。
深宫内,勾心斗角。成便是位高权重,不成便是能丢掉性命。
薛锦书缓缓抬起头,旁人也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肌肤胜雪。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