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书自然是不会放过,照着配方练了好久,才将此香效果发挥到极致。那配方上的字她早已烂熟于心,自然是能很快便调配出来。
说起庄文允这事,薛锦书唯一的遗憾便是未曾亲眼目睹他颜面尽失的模样。庄文允那么在乎颜面的一个人,今天偏偏栽了一头,那脸色,想都不用想,定是如土色般。
这口恶气出了吗?并没有,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薛锦书拿起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问:“那顺子,是可靠之人?”
湘儿回想着这人,他对自己是好的,平日里是十分照顾的。比如时常给自己带些街上的小零嘴,小玩具之类的。
“许是我俩同乡,他对我挺好的。”湘儿有些为难的继续说道:“但是他并非是老实勤恳之人,只有一有空闲,便会去到赌场或者是喝花酒。”
薛锦书明了,便打消了将此人收为己用的想法。一旦是弱点过于明显之人,便很容易被对手一把扼住喉咙。
但要找到能为她出面处理诸多事宜,并忠心耿耿,不被任何诱惑所动摇之人,哪是容易的?
薛锦书只能作罢,这事无法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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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薛锦书偷摸着钻狗洞这事被发现后,薛兴正便连夜派人将院子里所有狗洞亦或是缺口都统统补上。
虽未曾严令禁止薛锦书不准踏出门半步,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府里的仆人都明里暗里盯着自己,唯恐自己有何可疑之举。
薛锦书百般无聊,却也没办法。平日里只能练练字,看看书度日。唯一的乐趣便是湘儿闲暇时混迹于下人常聚集之处,竖着耳朵打听京都的各种八卦。
再将这些个谣言全告知薛锦书,薛锦书当个乐子听。但八卦也并非统统是假,还是能从中打探出一些日后可用的信息。
在薛兴正的疑心终于消了不少,薛锦书百般恳求,才让他肯了出门这事。
从薛府大门,挺着背出去的感觉就是好啊。薛锦书暗自想。但薛兴正派了四个人跟着薛锦书,她看向身后,悄然叹气。
薛锦书此次出门用的理由是京都新开的一家叫近水楼的酒楼,里面的厨子做了一手好菜。薛锦书光是听下人们说,就馋得不行。
趁薛兴正心情大好,薛锦书便软磨硬泡,使得薛兴正答应。但以安全为由,薛兴正就派了四个人盯着她。
“这哪里是保护我,分明是盯着我。”薛锦书小声说道。
湘儿偷偷像后瞥一眼,悄声说:“小姐,这天下不太平。老爷是担心小姐遭到歹徒袭击,多派点人保护小姐也是好的。”
薛锦书未接话,撩了帘子进到马车里。
光是这马车四周围了四个佩刀大汉,就让寻常老百姓避而远之了。一便退到路旁,一边带着好奇的眼睛拼命往帘子里探。
薛锦书决定下次还是不要再出门了,这还不如在院子赏花念诗来得自在。
不知是薛父道行高呢还是无心之举,薛锦书认为是前者,故意用这招让她知难而退。
寻常家的姑娘出门也未曾带着四个佩刀大汉一同吧,哪怕是保护自己小姐,也最多就两个侍卫吧。
薛父这招着实是高,薛锦书钦佩不已。
到了近水楼后,薛锦书将众人目光甩在身后,自若提裙往二楼走。来之前有打听,说是二楼的靠窗的位置能俯瞰京都大片景色。
自然也是过于抢手,薛锦书早早便派人将此地预订了,所以便是径直走了过去。
刚坐下片刻,便看见那四个侍卫笔挺站在她身后。
湘儿便走了过去,塞了些银子给领头的,“四位大哥也辛苦了,你们先去喝喝茶歇会吧。”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眼色,犹豫着是否要接过银子。
薛锦书见状,抿了一口茶。“你们不必站在此处,我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站在这儿,着实让人情趣不高。”
小姐都发话了,他们自然是松了口气,接过银子去一旁的桌子喝茶。临走前,大人便嘱咐不能让小姐脱离视线。
那既保证小姐在眼前,又能坐下歇歇喝口茶,有何不可?
打发了他们,薛锦书觉着舒坦不少,轻轻哼起小曲儿来。邻桌传来的嗤笑声让她霎时没了声,扭过头望过去。
“薛小姐好兴致啊,方才哼的曲儿也十分悦耳。”
薛锦书眯着眼望着来人,这不是纨绔王爷?薛锦书暗自叹气,怎会遇见这人?
礼仪却不能少,薛锦书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宋景弈颔首示意,坐在凳子上,却是吊儿郎当倚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将不学无术四字像是刻在脸上般。
薛锦书平生最不喜这种这类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脸色。
行完礼后便恢复往日里冷淡疏离的脸色,这惬意自然也是不复存在。
宋景弈给自己倒了杯酒,而后拿着酒壶示意薛锦书,“薛小姐喝吗?这可是好酒,是在托人从外地带来的,京都难得一遇的好酒。”
薛锦书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不信这王爷就如此没有眼力见。她好不容易出府,打发了侍卫,想自己享受这自由时光。
他却偏偏要来打搅?好酒是不是,为何不喝,不仅要喝,还得喝到他心疼。
“多谢王爷,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薛锦书示意让湘儿过去拿酒。
只见宋景弈无视走过来的侍女,自顾自走到薛锦书面前,十分自然地坐下。拿过酒杯亲自给她倒酒。
薛锦书瞥眉看着他的动作,并未发一言。看着他将酒递给自己,薛锦书礼貌接过,用袖子一挡,侧身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景弈鼓掌,“薛小姐好酒量啊。”
薛锦书未回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下了逐客令。那是王爷,她自然不敢说些什么。但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做掩饰。
宋景弈自然是明白,却笑着说:“本王爷难得一见薛家大小姐,久坐片刻与小姐叙叙旧,薛小姐该是不介意吧?”
叙何旧?你我就一面之缘,加上这次不过也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