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正沉默不语,单手高举起来,往前一挥,示意家丁冲。
薛锦书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腾位置。她余光瞧见,那小乞丐逃走的身影。
几人齐心协力三下五除二便将门撞破,薛兴正抬脚跨过门槛,薛锦书紧随其后。
这院子不大,并无下人。薛兴正一声令下,“给我一间一间的搜。”
众人应声后皆往前涌,这宅子虽是不大,但进了门后先是有个池塘以及小花园,而后远处望见的便是主院。
薛兴正带着几个家丁大步往那主院走,薛锦书紧跟在后。她并未说话,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此时薛兴正定是心乱如麻,所以薛锦书再一旁吵闹,定会惹得薛兴正不悦。
薛兴正紧锁的眉头确实没有松过,带着家丁一间一间找,却又寻不到人,更是心烦意乱,且担忧着二女儿的安全。
去寻的家丁一个接一个都回着并未寻到二小姐,薛兴正站在主院门口背着手,不发一语。
他方才一把推开那眼前的房门,也是并未有一人在。
薛锦书的表情越加凝重,这不就是简云鹤的宅子。
今儿薛阮云早早便出了门,除了来这儿私会简云鹤,又能去到何处?
而那玉翠也是唤了小乞丐前去薛府报信,一切都皆如她所预想那般。
怎偏偏进了宅子,却捉不到人?
湘儿看着这一切心里如有重鼓锤,二小姐就是这宅子里头,她明明见过她进去,也出来。
薛兴正盯着那房门,不知想些什么。
等到最后一人前来报时,仍然是不曾发现二小姐的踪迹。
薛兴正这脸色终有缓和,若是不在,说明此事可能是假的,那便说明云儿并未被挟持。
此事也许是有心之人故意设计诱导他前来。
薛兴正转身往来处走,一众家丁便跟着往前。
刚走不到两步,那假山处不知站着谁人,只见着一双绣花鞋,不小心踩着了枯木,清脆的断裂声引起了薛锦书的注意。
薛锦书警惕大喊一声,“谁人在那假山之处,快些出来。”
家丁们听见小姐的呵斥声后,纷纷握紧手里的棍棒,警惕地看着那假山处。
薛兴正直直盯着那,“大胆狂徒,快些现身。”
那假山处仍未有人出来,薛兴正示意家丁上前生擒住那贼人。
只见众人一窝蜂冲上前去,一片混乱之中将歹徒生擒住,押到薛兴正的面前。
那人头发已经凌乱,将面部挡住。“抬起头来!”薛兴正的威慑力不寒而栗。
只见那儿瑟瑟发抖之中抬起了头。
薛锦书惊呼一声,“玉翠?”
薛兴正不知谁人是玉翠,仔细瞧了瞧,方才认出这人是云儿身旁的贴身婢女。
“怎是你?你家小姐在何处?”
玉翠哭着回话,“回…回禀老爷,小姐在里头。”
薛锦书示意家丁放开玉翠,柔声问道:“你家小姐果真被歹徒截走了?现如今可是在何处?怎得将这宅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未寻找人?”
玉翠哭了两声后才回话:“这假山后有一密径,那密径的尽头有一间屋子,小姐便在那儿。”
薛兴正立马带着家丁往那密径里走,难怪将这宅院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可就是未见到人。
原来这还有暗道。
薛锦书的表情总算缓和,还好,她还以为此事偏离了她的筹谋之中。
等薛兴正急冲冲赶到那间屋子前,便听见几声男女之间的嬉笑。
薛兴正想都未想,单手将房门推开。
众家丁想着保护着老爷的安危,现一步跨进房间里,薛兴正薛锦书紧随其后。
只见床上女子一声尖叫,紧紧裹住身上的被子“啊……你们是何人。”
而后看见薛兴正铁青的脸和薛阮云一脸颇有意味的脸。
薛阮云觉得自己脑子像是突然间炸了一般,只剩下嗡嗡声不断。
可那一双双窥探的眼光将她强硬的拉回这现实之中。
只见薛兴正握紧拳头,胸口不断起伏。“快些穿好衣物滚出来。”
说完,便将所有人一并轰了出去。
薛兴正回想方才的一切,有小乞丐说薛阮云被人挟持进了这宅院,而后将这宅院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后发现他薛兴正的二女儿,竟然恬不知耻与人私通。
薛兴正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薛锦书在一旁将这一切揽入眼底。
薛阮云自讨苦吃,她觉得是活该。可是见着薛兴正的脸色如此难看,她却觉得于心不忍。
薛锦书上前安慰:“爹,云儿并非被人劫持,没有性命安危,这岂不是好事。爹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薛兴正冷哼一声,“我现在到希望,她是被人劫持了去。”
如此丢人之事,倘若传出去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让薛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他做梦也未曾想到,他薛兴正的女儿竟如此不顾名声,不顾道德,与人私通,行苟且之事。
薛兴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那门终于开了。薛阮云颤抖着声音喊:“爹。”
薛兴正未曾正眼瞧她,直直走进去坐在凳子上。
只见薛阮云跟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他的眼前,泪眼婆娑的说:“爹,云儿知错了,云儿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薛府。”
薛锦书跟进去后给薛兴正倒了杯茶,“爹,先喝口茶降降火。”
薛兴正接过茶杯,本想喝一口。但瞧着薛阮云后,气得猛一下子掷在桌上。
薛兴正这才想起还有个人,眼睛瞧过去,那人他记得,是简愈简大人之子。
简云鹤这才过来行了个礼,而后便不再说话。
薛兴正冷冷开口:“你可是简愈简大人之子?”
简云鹤点点头,“正在小生之父。”
“你父亲可知晓此事?”
简云鹤有些心虚,声音弱了不少。“不知晓。”
薛兴正的脸上的神色更是复杂难耐,“你家父并不知晓,我也不知晓。你可是何意?偷摸着与我女儿私会,如此败坏我女儿名声的事,可将我放在眼里,可将我薛府放在眼里。”
简云鹤本就是胆小之人,遇到事后便是缩头乌龟一个,此时他又怎会将一切担在自己身上。
“薛伯父,这本是误会。我与薛二小姐方才认识不久,并无私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