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回到宅子时,宴清已经在房里等她了,看见梨若回来,宴清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梨若张开双手,在宴清面前转了个圈说:“你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宴清这才轻松的笑了笑,拉着梨若坐到罗汉床上,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东西顺利的拿回来了。”说着还将怀里的东西给了梨若。
梨若接过来,是一本账册,翻开仔细一看,原来是孙家与西靖走私的账本,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了这本账册,再加上朱祥的证词,孙家再没办法脱身了。
梨若合上账册,交还给宴清,说:“你大哥的仇总算能报了。”
宴清似乎也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些年兄长的死好像一座大山无时无刻不压着他,他恨老天的不公,恨孙家的狠毒,恨自己的无能,如今,总算能为大哥讨回公道了。
第二日早朝,徐寅在百官面前将账册呈上,并言:“陛下,臣参丞相孙伯礼与西靖走私。”
皇上伸出去要接账册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没听清楚,问徐寅:“你说什么?”
“陛下,臣参丞相孙伯礼与西靖走私。”
这道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在朝堂上炸开了,一国丞相走私,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百官们议论纷纷,龙椅上的皇帝已经拿起账册开始查看,越看越是怒火中烧,这上面的数额,难怪孙府能养私兵,原来这么有钱啊!
皇上颤抖的手拿着账册,对底下的官员说:“这就是你们崇敬的丞相,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为大乾鞠躬尽瘁的丞相?”
下面鸦雀无声,自从孙伯礼被沈琮参了个教子无方后,就开始了悲催的人生,被大理寺调查,被皇上夺了实权在家“休养”,长子屯兵,次子失踪,如今又被参走私,看来孙家气数已尽,那些原本想为孙伯礼辩驳或求情的,此刻站的比谁都稳当。
皇上见没人说话,知道这些个人是看清楚形势了,便不再多言,将徐寅叫去了御书房便下朝了。
御书房里,皇上在书桌前踱来踱去,徐寅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皇上才问徐寅:“这账册哪来的?”
徐寅老实回答:“回陛下,是宴世子给臣的。”
皇上似乎早猜到是他,却又不解的问:“他为何不直接给朕。”
“宴世子说,这样才合乎规矩。”
“哼,他什么时候成了守规矩的人了。”
徐寅不敢接这话,便闭口不言,皇上也没在意,停下脚步,背对着徐寅,问:“依徐爱卿看,可够重判孙伯礼。”
“回陛下,按大乾律可以判流放之刑。”
皇上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徐寅的话,徐寅低着头等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皇上一眼,上前一步说:“昨晚宴世子将账册交与臣时,言语中似乎说起了当年宴羲将军之死与孙家走私案有关。”
听了徐寅的话,皇上立马转身问徐寅:“此话何意?”
“臣也是猜测,宴世子看上去心情不错,说总算能为他兄长报仇了。”
“他手里有证据?”
“应该有。”
“那为何不一并交给你。”
“这臣便不知了。”
皇上也疑惑不解,按照宴清的性子,能将孙家扳倒的事情,他怎会错过,可如今手里有证据为何不拿出来。
皇上已经迫不及待,不想再猜了,便立马宣了宴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宴清才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御书房,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明显,皇上尴尬的转移视线,语气僵硬的说:“听徐寅说,那账册是你交给他的。”
“嗯。”
“你怎么得来的。”
“自然是冒了生命危险,从孙家偷来的。”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孙家走私的。”
宴清难得又配合又老实的交代:“孙卓禹以前的部下说的。”
皇上略微激动的问:“你找到了孙卓禹的部下。”
宴清点头。
“为何不将人交给徐寅?”
“因为人不在我手上。”
“那在谁手上。”
“在被你逼得逃出沈家的沈梨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