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随着芍药和茉莉来到梨若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还趁大家未注意之时,低下头悄悄的在梨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吓得梨若瞪大眼睛看着他,宴清得意的笑了笑。
宴清刚收起笑容,沈琮和何氏便走了进来,沈琮刚想开口将宴清这个碍眼的撵走,却突然想到方才马车上的事,他撇了撇嘴,将话咽了回去,何氏走到梨若床前,为她盖好被子,又对芍药和茉莉说:“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姑娘,有什么缺的短的尽管找人来与我说。”
芍药和茉莉双双应是,何氏便走到宴清面前说:“谢宴世子帮忙,宴世子往后若想看大姑娘,尽管来就是。”
宴清微笑着朝何氏点点头说:“多谢沈夫人。”
一旁的沈琮看见何氏与宴清相处的还算融洽,全然忽视他这个当家做主的存在,沈琮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板着脸故意对何氏说:“若若如今是一个病人,你叫一个外人常来看她做什么?”
何氏尴尬的冲宴清笑了笑,转身对沈琮说:“宴世子与大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大姑娘如今生病了,宴世子常来看望,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沈琮还想再说什么,何氏却及时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老爷,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为大姑娘治病,大姑娘若能好起来,许她什么都是应该的,你还纠结这些做什么?”
听了何氏的话,沈琮确实愣住了,的确,梨若此刻生死未卜,她若能好起来,自己便什么都依着她,可她若好不起来,自己会不会因为过往的这些事而感到内疚,感到遗憾呢?
沈琮不再说话,任由何氏将他拉到院子里,而院子里沈梓宁和沈梓佑正站在那里搓着手,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看见父亲母亲出来,两人忙上前,何氏看见他们也是有些惊讶,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在上学堂吗?”
沈梓宁走到何氏身边,挽住她的手臂说:“今日先生有事,提早散了学。我们听说母亲去将大姐接回来了,便想过来看看她。”
何氏刚想夸赞儿子女儿懂事,一旁的沈琮却先把板着脸对沈梓宁说:“我警告你,如今你大姐姐生了病,你若敢再对她不敬,我定不轻饶?”
沈梓宁被沈琮的样子吓蒙了,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父亲这副模样?父亲连对她大声说一句话都是没有过的,如今却为了这个刚回来不久的大女儿,对她这般疾言厉色,沈梓宁瞬间红了眼眶,委屈的对沈琮说:“父亲,我何时找过大姐姐麻烦?大姐姐自从回到京都,都是特立独行的很,我就是想找她麻烦,也要先找到她的人才行。”
“宁儿,住口。”何氏说道。
见母亲都是这般样子,沈梓宁更加委屈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哽咽的说:“母亲,连你也要帮着那个乡下丫头吗?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张好看的脸,勾引了宴世子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她搭上了镇国公府,就要将她供起来,你们觉得以她如今的样子,镇国公府和宴世子还会要她吗?”
何氏听完女儿的话,立即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严厉的说:“宁儿,是谁教你这般说话,那可是你的大姐姐。”
沈琮更是气的想上前一巴掌扇死这个女儿,他怎会生出这般不知礼数,不知长幼尊卑的女儿,沈琮刚想上前去将沈梓宁抓过来,好好教训一顿,一旁的沈梓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沈琮的手说:“父亲,您息怒,二姐姐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但她还是惦记着大姐姐的,今日就是她提出来看望大姐姐的,父亲,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沈琮却不能消气,他手指着被何氏护在怀里的沈梓宁,严肃的说道:“她沈梨若,永远都是我沈琮的嫡长女,你若对她不敬,我这个父亲你也不必认了,沈家你也不必待了,自去吧。”
何氏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沈琮,颤抖的说:“老爷,宁儿还小,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们当父亲母亲的好好教养就是,你若实在气不过,该打打,该骂骂,怎可说出如此狠心的话?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