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庸气的直跺脚,“大将军啊,此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下官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此事,本将军已经安排人去周旋,你再等等。”
他此刻真正体会到了心在油锅里煎熬的感觉,又气又急,可却拿萧雄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等他走后,萧雄却在藏宝阁中得意洋洋地欣赏着他送来的那些珍宝。
“这个蠢货,以为这些东西就能买通本将军?他是必死无疑了,本将军没道理为了他冒险。”
“将军英明,只是,既然这萧德庸都是一局死棋了,那我们为何不再推波助澜一下?”
周安笑的狡猾,眼里满是算计。
“你的意思是?”
“卖宗正府一个面子,让那卫钧也记我们的好。”
萧雄瞬间了然,捋捋胡须大笑道,“这倒是个两边通吃的好法子,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萧德庸失魂落魄的回了府中,一回去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里。
从萧雄那儿回来他就知道,他被骗了。
萧雄贪婪无度,他根本不会帮自己,也靠不住。
关键是,他毫无办法,就算是想和萧雄鱼死网破,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柄,甚至只有鱼死,而网决不会破!
想到这里,他遍体生寒,“如今,只能自谋生路了,我一定要活下去。”
他召了自己心腹过来,秘密商议开始转移自己多年搜刮来的巨额财产。
利用自己这些年在官场中的关系网,紧锣密鼓地将一箱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转移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隐秘之处。
他还安排了亲信,准备了快马和干粮,只为在关键时刻能迅速逃离。
大乾是不能待了,但他可以去北魏。
反正他有钱,即便没了如今的权势和地位,他也可以凭借这笔巨额财富东山再起,再次过上逍遥日子。
这一夜,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城中并没多少人,萧德庸觉得时机已到,怀揣着最后一批财宝,带着几个心腹企图逃出城去。
然而,宗正府和刑部官员早已对他进行了密切监视。
就在萧德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城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萧德庸,你休想逃走!”
一声怒喝传来,卫钧和赵京以及刑部官员亲率一队精锐赶到。
萧德庸大惊失色,试图策马狂奔,但官兵们迅速围堵,将他的去路死死封住。
“萧德庸,你贪墨赈灾粮,罔顾百姓生死,如今还想携款而逃,简直白日做梦!”
卫钧面色一沉,朝着身后侍卫一抬手,三两侍卫冲上去,将萧德庸打落马下。
“完了……”
萧德庸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口中不断喃喃着“完了”两字。
他被五花大绑押了回去,即便在深夜,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晚。
刑部案桌上,赫然摆放着那本记录萧德庸罪行的账本。
刑部尚书苏安平面色沉重,这账本前两日他就翻阅过了,现在再打开,里面的记录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因为贪墨赈灾粮一案中涉及官员众多,这是一桩大案子!
“传领下去,立刻捉拿与此案相关的官员!”
苏安平一声令下,官兵们迅速行动,封锁了各个城门要道。
而此时,账本上所记录的那些贪官们正相聚在一间隐秘的民房内。
众人是又急又气,全都慌了神。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萧德庸被抓,我们都可能被牵连!”
“看来这次朝廷是动真格的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自保吧。”
“实在不行就把其他人供出来,争取从轻发落呗!”
“你这可是过河拆桥了,你想都别想,我可不会让你踩着我脱身!”
“哼!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出了事儿,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
正当他们激烈的互相攀咬,吵得不可开交时,门外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还伴随官兵们威严的呼喊:“开门,赶紧开门,刑部捉拿要犯!”
众官瞬间脸色煞白,呆若母鸡,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官兵们已经破门而入。
为首的官兵环顾了一圈,冷哼,“果然都在这儿,也省得我们再一个个找了,这次刚好将你们全一锅端了。”
官员们连反抗都没有,就被押解走了。
隔日。
苏安平对萧德庸及一众贪官的罪行进行了全面审查,一桩桩贪污受贿的事实被摆在了众人眼前。
这些贪官所贪污的款项之巨,涉及项目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公堂上。
刑部一众官员和卫钧赵京一行人坐在下方庭审。
惊堂木一拍,苏安平朗声道,
“升堂!”
衙役敲着棍子,齐声喊,“威武!”
“萧德庸,你贪墨赈灾粮,收受贿赂,祸国殃民,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苏安平怒视着萧德庸,厉声喝道。
萧德庸跪在堂下瑟瑟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原本想的逃出生天,现在也只能是一场幻梦了。
“大人,饶命啊!下官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求大人开恩!”
“大人,臣还要机密要禀报,此事非臣一手操控啊。”
苏安平冷哼一声,“开恩?操控?就是你贪墨赈灾粮残害百姓无数,你可曾对那些被你欺压害死的百姓开恩?灾荒年间,一口粮食就是一条命,你还贪污了如此多的粮食,简直天理难容!”
萧德庸面色惨白,惊恐的瘫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而与萧德庸狼狈为奸的官员们,此时也如惊弓之鸟,生怕受到牵连。
一些胆小的官吏,主动向苏安平自首,祈求从轻发落。
一位官员哭着说,“苏大人,下官糊涂啊!下官也是被那萧德庸蛊惑才犯下了错事,下官愿意将所贪财物全部交出,还望大人从轻处罚!”
苏安平目光严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切都将依法处置!”
“来人,将主犯斩首示众,抄家充公!”
“至于尔等从犯,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