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祖父年迈多病,不能下榻,朝堂事也不再过问。华儿想,不如让祖父上书,许我父亲承袭爵位。如此一来,华儿也是伯爷庶女,与郑氏相当,底下的婆子丫头,至少不会因此打趣儿华儿。”
裴仪瞧着承宣伯夫人面无表情,心想不应该啊,上一世,这老妇人可是依了的!
她只不过加快了进度而已。
“祖母,华儿入了东宫,若将来太子登基,少不得父亲扶持华儿!若华儿能得皇后之位,咱们家该是何等荣耀!”裴华跪下,振振有词道。
步姨娘打配合:“母亲,华儿说的在理!要是咱们家出个皇后,祖宗脸上得多有光啊!什么伯爷不伯爷,弄不好,父亲得个太公,母亲得个诰命!天大的喜事落在咱们家头上!”
步姨娘的话,像一针鸡血似得,打在承宣伯夫人身上。
她喜笑颜开地拉着裴华的手,说:“罢了,依你。今日祖母就叫你祖父上书,让你父亲袭爵。”
“谢谢祖母,”裴华挨着承宣伯夫人坐下,撒娇道:“日后华儿必当好好孝敬祖母!”
“好好好!”承宣伯夫人笑呵呵地揉着裴华的手。
登时,荣和堂又热闹起来,人人脸上欢喜。
唯有裴昌廷和姚氏,面色尴尬。
笑吧,爵位没了,违心;不笑吧,若裴华当真发达了,少不得靠她提携。
裴仪将众人反应,冷冷的看在眼里。冷不丁,她有言一语,使堂上的氛围再度降到冰点。
“祖母,还有一事,兴许对咱们家,对二姐姐也不大好。”
众人齐齐看向裴仪,承宣伯夫人面色不睦,“你又想说什么?”
今日也是奇了,裴仪这丫头三番两次起事!
“祖母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大伯母体弱多病,无力理家,伯府中馈一向交由步姨娘打理。裴仪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请祖母见谅!”
不等任何人反应,裴仪接着说:“大伯父宠妾灭妻,任由妾室打理伯府中馈,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叫全天下的人笑死?若是叫贤成伯府知道,只怕郑氏会骑在二姐姐头上作威!”
“放肆!”承宣伯夫人勃然大怒,拍着桌几叫嚣,气得浑身颤抖不已。
大房一家子一听,人人面上动怒,恨恨地盯着裴仪。
裴仪不语,悄悄给姚氏递个眼神。
姚氏会意,忙劝慰地说:“母亲,别生气。裴仪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
“你想干什么?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打量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一个两个的,”承宣伯夫人手指姚氏,劈头盖脸地骂:“你们夫妇俩,打量我人老眼花,明着孝敬我,暗着算计我。眼见华儿得了信,人还没进东宫的门,你们倒惦记上了!等我死了罢!”
承宣伯夫人这一番,羞得裴昌廷和姚氏老脸通红,一个个低头,不再言语。
反观裴仪,气得坐不住,直面刚起来:“祖母这话,好没道理!话头是我起的,嫡母不过劝您别气,这份孝敬您瞧不见,偏骂我们二房算计。若我嫡母有心算计您,何苦这么多年,被大伯哥的妾室压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