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裴希和裴玉三人,只知裴仪殴打裴媛,具体缘由不清楚,不便替裴仪分说,只得杵在一旁,担忧地瞧着裴仪。
这三人谁不知老夫人偏疼裴华和裴媛两姐妹?
谁不知裴媛惯会说嘴,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这到老夫人跟前儿,只怕裴仪会吃亏。
段策知晓前因后果,刚想开口替裴仪分说,裴仪悄悄扯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口。
恶人先告状么,裴仪倒想瞧瞧,恶人如何状告她!
只见裴媛哭倒在老夫人的怀里,声泪俱下道:“今日下学,七妹妹身边的丫头慌里慌张地寻人,叫我撞见了。我忙拽住她,问她不守着主子,满学堂慌跑什么?”
“云央回我,说七妹妹同私会段世子。我心知,学堂人多眼杂,若是被外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妹妹,编排咱们伯府。我让云央带路,去替妹妹解围,不去还好,一去吓了一跳!祖母知道我瞧见了什么?”
说罢,裴媛故作可怜,回头瞧了一眼裴仪。
裴仪默不作声,冷眼等戏。
“瞧了什么?”老夫人问。
“七妹妹同段世子拉扯,不成体统!”
拉扯?
裴仪、段策两人一怔,各自回想,何时拉扯?
完全没有的事!
不过是恶意中伤,欲加之罪罢了!
裴修等三人听闻,齐齐扫向裴仪和段策,目露惊愕,感叹裴仪胆大妄为!
“荒唐!”老夫人听了裴媛的谗言,怒拍桌几,怒吼裴仪、段策二人。
“老夫人……”段策开口辩解,裴媛截断他的话,又添油加醋道:“他们二人行事不端,可裴仪到底是媛儿的妹妹,平日里,我们姐妹间常拌嘴,不过是为小事。”
裴媛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声名上的事,乃天大的事,何况又涉及到伯府门风。媛儿劝阻七妹妹,想来是言语不中听,惹得妹妹羞愧,恼羞成怒了打我。”
裴媛又哭一通,鲜红的脸蛋儿淌着几行清泪。
“七妹妹同个疯子,把我摁在地上打,拳打脚踹,媛儿不敢还手。生生地忍着,我想若能妹妹出出气,也罢!可裴仪她疯了!当着众人的面儿,毫不收敛!这让媛儿怎么做人?我一头碰死了罢了,省得叫别人乱嚼舌根!”
裴媛哭闹不止,忽又想起什么,说道:“祖母您瞧,媛儿身上的伤,自能证明媛儿没有撒谎!”
裴媛撸起袖子,露出胳膊,雪白的肌肤上一道道鲜红的抓印,一块块红肿的伤痕。
老夫人握住裴媛的胳膊细看。
一旁的胡妈妈瞧了,倒吸一口气。
老夫人盛怒,气得颤着身子,目瞪口歪,手指裴仪骂道,脸上早没了一丝儿冷静:“你好歹是伯府正经的姑娘,从哪个娼妇跟前儿,学的下三滥玩意儿?私会外男,不听劝阻,殴打堂姐,你!若不是你打小没了娘,我可怜你几分,你……你不知天高地厚,败坏伯府名声,若再不管教你,倒叫你上辱先人,下祸伯府一杆子人!”
老夫人冲着下人,喝令:“来人,执家法,取麻绳杖棍来!各道门掩上,给我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