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山阳镇的事,村长把这户人家的钥匙交给夏至,他接过钥匙说道:“大叔,我们可能明天走不了,你看我两个哥哥都带着伤呢,需要在这里休养一下。”
“随便住,多住几天才好呢,你们要是能在这定居,我一家分一套房子。”
又交代了烧炕打水之类的事后,村长回家了,几人都长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一个能暂时住下来的地方。
这户人家的房子确实挺宽敞的,几个女人打扫出三个房间,把两个受伤的男人扶到炕上休息。
夏至从院子里抱进来一些柴禾开始点火,随后又用院子里的压井打了些水,女人们开始准备晚饭。
姜摇跑出去不知从哪儿摘回来一些茄子辣椒小白菜,这可把众人高兴坏了,夏至拿出几个罐头准备好好整两个菜,这乱哄哄的世道还能吃到一顿香喷喷的米饭炒菜可是太不容易了,几人都吃了个肚圆。
天色已经昏暗,夏至坐在院子里,一支一支仔细检查他的箭,三十多支三棱箭,很多都沾过血了,这几天的战斗用的都是这些箭,另外还有几十支练习箭,这种箭比较细,混碳的箭杆很方便携带。
他不断调整怎么把箭都带在身上而且还能方便抽取,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又把弓弦卸下来检查,最后把榔头擦拭了一遍。
直到一切都收拾好,天已经完全黑了,夏至扒光衣服站在院子里洗了个澡。
“哥,我不想劝你,但你那样做真的很危险。”姜摇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夏至,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什么危险?”
“你刚才整理东西的时候,宫老师就说你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
“你呢?你也看出来了?”
“你问那个伤员镇上有多少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
“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虽然你说过以后不再管闲事了,但是再遇到这种事你还是会忍不住。”
“这是缺点,得改。”
“我喜欢这样的你,你刚才整理装备的时候像是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两人不再说话,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良久,夏至开口说道:“我胸口憋了口气,不吐出来难受。”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是去救人的,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我只想去出了这口恶气,那个姓郑的,那些参与过这件事的,我想看着他们后悔,看着他们怕死却又躲不过死亡的样子,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变态?”
姜摇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这个男人澎湃的生命力。
“仗剑天涯,快意恩仇,事了拂衣去,千里江湖路。”
她有些沉醉:“你身上有侠气。”
夏至连夜骑着单车出发,他要去山阳镇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有这口气撑着,他变得无所畏惧,甚至敢在夜里骑行二十公里山路,还要路过白天厮杀过的战场,路过死在他手里的二三十具尸体。
这口气在他身上慢慢凝实,慢慢变成一种势,属于他夏至的势。
赶到山阳镇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整个镇子都很安静,白天看上去颇有水乡风韵的白墙黑瓦在黑夜里却显得有些诡异。
夏至借着月光朝街口走去,已经快到中秋节了,今天的月亮挺大的,他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东西。
他记得白天路过街口的时候那几个老头坐在那户人家的门口,大门是开着的,那户人家肯定是知情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某个老头的家。
他走到街口,找到那个门口有篝火和轮胎的人家,隔着院门看进去,屋子里居然隐隐透出蜡烛的光,确认院里没狗后,他手脚麻利地翻墙进去,摸到窗户下面。
屋里传出女人的痛呼声,夏至顺着窗帘的缝隙看过去,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绳子捆住双手,一个六十多岁同样赤身裸体的老头正趴在女人身上啃咬。
他没再看下去,走到门前试着拉了一下门,门锁着,是老式的十字花门锁。
他在院子里找到一截鸡蛋粗的木头,一头顶在锁眼上,用榔头猛砸一下另一头,嘭一声闷响,他拽了一下门,锁芯已经坏了,用力一把将门拽开。
炕上的老头被突然的响动吓得彻底硬不起来了,光着腚呆愣愣地坐在炕上看着他走进屋。
“打扰了啊。”夏至笑呵呵地打着招呼,随手抓起件床单扔在女人身上。
“你...你是谁?你怎么闯进来的?”老头色厉内荏地喝问。
“白天你不是见过我吗?这么快就忘了?”
没等老头说话,他一把掐住老头后脖子按在炕沿上。
“敢喊一声马上砸死你。”
老头刚要挣扎叫喊,听到他的话马上闭嘴。
“我问,你说,说错一句话我砸碎你一根手指头。”
“这是你媳妇啊?”
“不...不是。”
“那她是分给你的呗?”
“嗯?分给我的?不是!”
夏至乐了:“不承认啊。”
说着就把老头的手按在炕上,刚举起榔头,老头急切地解释道:“我没撒谎,她不是分给我的。”
,!
“那她是怎么跑到你炕上的?”
“她...她是我儿媳妇。”
夏至忽然有点尴尬,心里埋怨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他咳嗽一声,问炕上被绑着的女人:“你爷们呢?”
女人从夏至一进屋就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看向自己,非但不害怕,反倒朝他抛了个媚眼。
“我爷们出门打工了,我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这位小哥,你来帮帮我呀。”说着,还挺起露在外面的胸脯给他看。
夏至虽然称得上见多识广,但这个品种的还真是没见过,不屑地笑笑说:“咋的,你怕长死了啊?一天不用心里难受是不是?消停眯着吧,我不问你别说话。”
他甩甩头,开始问老头正事。
”现在镇上有多少人?壮劳力有多少?“
”一共两千多人,壮劳力有...三百多吧。“
“人都在哪呢?”
“我们有个煤矿,矿上有二百来人,镇上还留着一百多个壮劳力,不过今天去山里的都没回来。”
“郑国法在镇上吗?”
“在在,他一直在镇上,矿上那边是他弟弟在那盯着。”
“他家在哪?家里晚上有多少人?”
“他家在镇东头,靠近饮马川,有一个二层的小洋楼,周围就那么一个二楼,他家晚上没什么人吧,就他和媳妇孩子。”
老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飞快地扫了一眼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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