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需要卧床休息了?秦浼白了他一眼,训斥道:“活该,李医生都不让你出院,你非要出院,都不知道你在执着个什么劲儿,出院就出院,找个地方静养几天也行,你偏不听劝,执意要回来,现在出问题了吧,自找罪受,活该。”
解景琛脸都黑了,却不敢反驳她的话,反驳她一句,她有十句在等着他。
秦浼嘲讽归嘲讽,他的身体健康,她还是很上心,他们是夫妻,无论往后他们过不过夫妻生活,解景琛有个健康的身体,对她没坏处,反之,若是解景琛的身体垮了,干不了重活,反而会成为累赘。
“趴下。”秦浼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干嘛?”解景琛眉头一挑。
“我给你扎几针。”秦浼边说边越过解景琛下床,站在床边,打量着屋子。
屋子大约十几平米,三个斗柜,两把椅子,一个四扇门立柜,一个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很多书籍,床头还摆放了个梳妆台,梳妆台是崭新的,看样子是新买的,她的斜挎小布包放在梳妆台上,秦浼从小布包里拿出装着银针的小盒子。
转头,见解景琛没配合,秦浼黛眉一蹙,声音冷凝。“趴下。”
解景琛听而不闻,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秦浼落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语气温和。“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不是业余爱好吗?”解景琛问,他只见过她用过一次针灸,谢井郴因痛睡不安稳,她几针下去,谢井郴就安静了,陷入沉睡,她的解释是,把人给扎晕了。
他打趣,让她也给他扎一针,她拒绝了,之后就没见她扎过针。
秦浼眉头紧皱,这是在质疑她的针灸术。
见解景琛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审视,又像是揣度。
秦浼深吸一口气,看在四合院的份上,看在未来他不成为她的累赘的份上,原谅他对她的怀疑。“就算是业余爱好者,久而久之也能练就成炉火纯青的境界。”
解景琛嘴角一抽,炉火纯青?她还真敢夸下海口。“你跟谁学的针灸?”
爷爷两个字,秦浼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到了嘴边硬被她强行刹车改成了。“你姐。”
解景玲是赤脚医生,会针灸应该很正常,何况,她那个冻龄婆婆就是医生,传授长女医术也说得通。
秦浼疑惑啊!婆婆看起来比大姑姐还年轻,她是怎么生的大姑姐?
婆婆是过度保养,大姑姐是优雅老去,如果让她选,她会选过度保养。
“我姐?”解景琛幽深的目光复杂的变幻几许,在秦浼童叟无欺的表情下,渐渐趋于平静。
大姐是懂点医术,却不怎么精通,勉强在村里当赤脚医生,治一些普通的感冒,跌打损伤还行,稍微严重点的病症,大姐就束手无策,只能去公社医院。
至于针灸,他敢保证,大姐不会。
失忆前的秦浼也不会,秦想总在他面前抱怨,秦浼从小就不学无术,秦家条件很好,秦浼却不愿意去上学,成了扫盲班的漏网之鱼。
对于秦浼,秦家人是溺爱,宠得她无法无天,随着长大,做事越来越荒唐,秦家人才意识到,他们把秦浼给宠废了。
追悔莫及,却又无济于事,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能咬牙继续宠。
“你信不过我,应该信得过你姐吧。”秦浼以为自己很聪明,关键时刻把解景玲拉出来顶事。
解景琛眼神颇为纠结地盯着她,他连他姐都信不过。
“解景琛,信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你懂吗?我们是夫妻,我坑害谁,也不会坑害你,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秦浼游说道。
解景琛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眼尾,她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敢尝试,他们没有培养出情深似海的感情,也没有建立出坚不可摧的信任,让他甘愿当她的小白鼠,绝对不可能。
“放心,我还指望着你养我,不会冒着守寡的风险坑害你。”这话秦浼说得很直白,见解景琛不为所动,秦浼失去耐心了,脸色一变,怒道:“解景琛,你是自愿趴下,还是被迫趴下?”
“被迫?”解景琛想知道她口中的“被迫”是什么意思?她还想对他用强吗?简直笑话,半年前,看在秦想的份上,他对她没有防备,才着了她的道,这次他对她有防备,还能着她的道吗?
秦浼打开盒子,从里面捻起一根银针,在解景琛眼前晃了晃,笑得跟小狐狸似的。“相信我,我保证能将你一针撂倒。”
解景琛薄唇紧抿,额角青筋直跳,深邃的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即将到来的危险。
“算了,强摘的瓜不甜,不勉强你。”秦浼话音未落,眼中闪烁着诡诈的精光,提高嗓门儿喊。“妈,解景琛腰……”
“痛”字还没喊出口,解景琛快速将她的嘴巴给捂住,秦浼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恼怒的解景琛。
“秦、浼。”解景琛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幽深的眼神里满是威胁,脑子里处于崩溃边缘的弦也断了。
“趴不趴?”被捂住嘴,秦浼口齿不清,她才不惧怕解景琛的威胁。
婆婆不仅仅能拿捏儿媳妇,还能掌控听话的儿子。
解景琛妥协,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我趴。”
“这就对了。”秦浼完胜,露出得意洋洋的笑靥。
小样儿,还治不了他。
伤到了腰,冻龄婆婆很谨慎,只要她哭喊着,解景琛腰痛,她敢保证,冻龄婆婆绝对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送去医院,安排他住院。
解景琛放开她的嘴巴,很是恼怒,再次被秦浼拿捏,这种感觉很不爽。
秦浼见他磨磨蹭蹭,催促道:“快趴下,我很饿,扎完了,我好吃饭。”
“我腰痛,动不了。”解景琛腰是隐隐作痛,却能忍,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动不了。
“我帮你。”秦浼不去辩他话的真假,扶着解景琛躺下,然后用力一翻。
“啊!”一阵剧痛侵吞着解景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怒斥道:“你翻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