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珏站在窗户下,低声问道:“四哥,你醒了吗?”
“什么事?”解景琛打开窗户。
“四哥,张姨妈回乡下了,过几天才回来,景七……”
“行了,昨天妈跟我说了,你别操心景七,我和你四嫂在家,安心去上班。”解景琛打断解景珏的话,知道他想说什么。
“呵呵,我不是担心你忘了。”解景珏笑呵呵的摸了摸鼻子,帮解景琛关上窗户,又去解景珊的屋里叮嘱几句才安心去上班。
解景琛见秦浼没醒,换好衣裤,出去洗漱,然后出门。
以前的秦浼,早睡早起,作息时间规律,自从穿越到这里,半年时间,她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主要是,在这个时代,除了睡觉,她还真找不到事情可做。
秦浼是被尿憋醒,她不想起床,又不得不起床。
起床穿鞋,顶着蓬乱的头发就要出门,走了几步,胸前凉意袭来,秦浼停下脚步,低头,见领口的两颗钮扣都开了,目光闪了闪,快速扣上。
秦浼打开门,没急着出去,先探出颗头,见没人,秦浼朝厕所冲去。
上完厕所,秦浼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一个身影都没见着,嘀咕着。“人呢?”
是上班了,还是睡懒觉?
秦浼回屋,没继续睡觉,而是换衣服。
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衬衫最后一颗钮扣没扣,而是在腰间系了个结,随性又娇媚,穿上外套,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清纯又柔美,宛若一朵盛开的雪莲美得几欲吸走人的魂魄。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碗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一起响起。
秦浼一愣,出门查看。
响声是从左边的屋里传出,右边是解景珏的屋,左边又住着谁?秦浼很是好奇。
“解景琛。”秦浼叫了一声,见没人应声,秦浼提高噪音,又叫了一声。“解景琛。”
依旧没回应,得出结论,解景琛不在家。
难道是上班去了?秦浼脸色一沉,怎么就不听劝呢?伤了腰,可不能马虎,会影响到他以后的性福。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秦浼来到屋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砰砰砰!
“我可以进来吗?”秦浼问,不确定屋子里是谁,她还是不敢冒然冲进去,万一是解景琛的哥嫂呢?
没有回应,秦浼又问道:“需要帮助吗?”
还是没回应,秦浼挑眉,里面的人是出事了吗?
秦浼想了想,凝着眉说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是默认我进去。”
“滚。”一声暴躁声响起,听声音几乎可以辨认出是个姑娘。
同时,秦浼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怪味儿扑鼻而来,秦浼反射性捂住鼻子,屋子内,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姑娘狼狈的趴在地上,旁边的尿盆倒地,尿液从尿盆里流出,地上还有碗的碎片,洒在地上的粥和尿液混在一起,还有两个包子。
秦浼刚想嘲讽几句,眼尾瞄见角落里的轮椅,残疾人?顿时感觉到一阵惭愧,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她怎么能有这种恶毒的想法?
“你没事吧?”秦浼轻声问,迈步进屋。
“滚。”解景珊怒吼一声。
“滚什么滚?家里就我们两人,你这个样子,能自己处理好吗?”秦浼也是有脾气,同情归同情,脾气归脾气,两者不能混淆。
“你滚,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解景珊知道秦浼是谁,她虽然没出屋子,却知道屋子外发生的事,何况,昨天四哥来她的屋里跟她说了。
“相信我,你现在的处境很需要我的假好心。”秦浼蹲下身子,庆幸解景珊身上没沾有尿液,不然还要去烧水帮她洗澡。
“你给我滚出去。”解景珊毕竟只有十四岁,被秦浼看到自己的狼狈,委屈又气愤,更多的是无力的自卑,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她虽然双腿残疾,秦浼想要勉强她时,也会亮出她的爪子,秦浼刚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锐利的指甲划破她的手背。
“啊!”秦浼吃痛,收回手,看着手背上三条抓痕,眉头紧皱,解景珊以为秦浼要打自己,反射性的抱住头。
解景珊本能的自我防御动作,秦浼心头一酸,忽略掉手背上的疼痛,语气柔和。“你该剪指甲了。”
秦浼的话,让解景珊呆滞住。
“地上凉会感冒,我扶你起来。”秦浼轻哄道。
解景珊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呆若木鸡的望着秦浼。
秦浼当她是默认,伸出手,谁知手还没碰到解景珊,被解景珊反抓住,张口就咬,秦浼还没做出反应就被解景珊咬了。
“啊!喂,松口,你再不松口,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牙。”秦浼威胁道。
解景珊不仅不松口,反而愈加用力,那股子狠劲,好似要将肉给咬下来。
秦浼手伸向自己的腰际,糟糕,没背挎包,没有银针可用,秦浼反应也快,左手薅住解景珊的头发,右手直接把解景珊的下巴给卸了。
解景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嘴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即便是如此,瞪着秦浼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仿佛要用眼神杀死她。
秦浼看着手背上的抓痕和咬痕,很不想管她,可自己又同情心泛滥,算了,大人有大量,她一个十八岁……不对,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八岁,她可是二十八岁,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
秦浼起身,将轮椅推到解景珊面前,说道:“我现在要扶你到轮椅上,你不能再攻击我,否则,我卸了你的双臂,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眼神是杀不死人的。”
秦浼的威胁吓着解景珊了,任由秦浼将她扶起,坐到轮椅上,推着她出屋子。
为了方便推轮椅,解景珊的屋子没有门槛儿。
秦浼将她推到树下,没急着帮她把下巴复位。
敢咬她,不给点颜色看看,她就不是秦浼。
秦浼看见远处角落里的扫帚和簸箕,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下决定。
打扫完屋子,秦浼又用水拖了几次,味儿没那么刺鼻了,她才满意,打开门和窗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