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门口,我缓缓扭头,目光落在身旁那个神色淡然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姿挺拔,一袭黑衣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他微微侧着脸,轮廓分明,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看我做什么,继续你的考试啊,这才哪到哪啊。”少年忙摆摆手,那动作流畅而自然。
胸前那条蛟龙此时也进入了我的视线,蛟龙的龙须在微风中微微摆动,如丝般柔软的线条轻轻摇曳,似是在赞同少年的行为。
龙眼不时地瞟向我,又迅速移开。
“不许在心里骂我哥哥,不然我就把你的龙须揪下来,变成粪桶,送给镇里的工人爷爷们。”
被你这小子盯着准没好事,说不定我就又要被收拾一顿了,你还是该看啥看啥,别看我就行。
少年笑骂道,那蛟龙身形猛地一颤,眼睛瞬间瞪大,接着两只龙眼快速地对视了一下,开始不停地眨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刻意的呆滞,微微张着大嘴,一动不动。
“我是傻丢,我是傻丢,嘿嘿。”
我无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蛟龙的来头大致有了了解。想来是由我所有恶念所化,沾染了本我的原始欲望。它本应是威风凛凛的存在,可如今却被那奇异针线与阵法束缚,失去了往日的霸气。
我刚要询问是否还有机会挽回这对夫妻,只见眼前一动,整个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一扇门面前。
熟悉的院子依然带着几分古朴的气息,左手旁那座正房在阳光下略显斑驳,而此刻,我面前的便是院子的右厢房。
外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蜿蜒而上,给这陈旧的建筑增添了一抹生机。
墙边摆放着几盆蔷薇,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像女子羞涩的心事。
与院子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安静。
我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布置得极为整洁,一尘不染。
在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些布料和针线,旁边还放着一双崭新的鞋子。
那鞋子的款式明显是男式的,针脚细密而均匀,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主人的用心。
在鞋子旁边,有个小巧的绣绷,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旁边还放着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在床边,挂着两套崭新的婚服。
男子的是红色长袍,袍上用金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
麒麟昂首挺胸,脚踏祥云,每一根线条都细腻流畅。
领口处镶着精致的滚边,滚边上用银线绣着连绵不断的如意纹,寓意着万事顺遂。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白玉。
女子的婚服则是凤冠霞帔,凤冠璀璨夺目,上面点缀着无数颗珍珠和宝石,光芒闪烁。
霞帔如红色的云彩般轻盈,用五彩丝线绣着绚丽的凤凰图案。
凤凰展翅欲飞,羽毛根根分明,色彩斑斓。
裙摆处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如梦似幻。
床头上,摆放着两个绣着鸳鸯的枕头,枕头的边缘用金色丝线勾勒出精美的花纹,鸳鸯在水中嬉戏,神态逼真,整齐地并排放着的枕头。
这女子的闺房,并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反而异常简洁。房间的墙壁是未经过多粉饰的灰白色,散发着一种质朴的气息。
地面是由水泥铺就的土地,虽不似石板那般平整光滑,但却有着一种踏实的质感。地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简单的木架,上面除了几本书籍和一些绣线、剪刀等工具,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木架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边缘处微微磨损,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是李小花吗。”
街道上,我最先听到的便是李小花的声音,对她的印象自然极为深刻。
纯情人,痴情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病娇恋爱脑,她对张二舟的痴迷程度,在我的认知中无人可及。
“是啊,哥哥,看到这间房子,有什么感想。”贱嗖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一只手悄然攀上我的后背,那手指修长而纤细,如同灵动的小蛇般缓缓爬向着我的肩膀。
“再动一个试试?”
面对我的威胁,少年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悻悻然收回了手,低着头骂道:
“你这家伙,好生不讲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还给我找麻烦,没事总上别人那里找不自在,是不是闲的。”
说着,便抬起手给了它一巴掌,那手背很明显就红了起来。
而少年盯着那处红肿,反而是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
“这就对了嘛,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红了、肿了都是自找的,也幸好是我,换做一个人,都得给你这碍事的东西剁了。”
够了
我似乎被这家伙的一惊一乍,一暖一冷的行为弄的烦躁起来,还在这里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便抬起腿给他一脚。
,!
少年一个侧身,灵巧的躲开了,还对我做起了鬼脸。
“略略略,打不着,气死你。”
我作势就要扑上去,见状,少年急忙跑到了床头,躲在了那套男人婚服下面。
“出来”我皱着眉。
“我不。”少年倔强的说。
“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我强调着。
“又没人穿过,再说那人不也没穿吗,一件无主之物,谁穿不是穿。”
懒得听少年狡辩,不再磨叽,我弯着腰,一把攥住他的小腿,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径直将他从里面拉了出来。
“我不出去,不出去,这里很好玩。”少年挣扎着,双手虽然乱动,却没有真正意义上触碰到那件衣服。
被我拽出来后,少年坐在地上,并没理会自己的衣服是否被弄脏,反而气呼呼的指着我:
“1998年我学会开车!上坡下坡,压死200多! 警察来抓我,我跑进女厕所!女厕所没开灯,我掉进粑粑坑!我和粑粑作斗争,差点没牺牲。”
我皱着眉,不知道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只得向后与他拉开距离。
“对不起,没关系,过年杀猪先杀你。”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耳熟,看着对方有些发癫的架势,我赶忙又向后退了几步。
“你妈......”
我眼睛一瞪,好像知道这货想说什么。
你说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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