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琳和苏昭昭对视一眼,她们清楚尚箐家里只有他们祖孙三个。请客吃饭庆祝,这件事非常繁琐,如果他们两家能帮忙减轻负担,尽微薄之力也好啊。
嵇荀看尚箐那故作高深的模样,没有揭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发挥。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代表他心情很好。
尚箐吃了一口慕斯,味道不错,才抬头看向薛雪琳和苏昭昭,笑道:“对啊。咱们都是小孩子,只需要负责吃就行。那些事情有他们大人呢。”
薛雪琳只以为尚箐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们,特别诚恳的叮嘱:“箐箐,你别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两家人都可以帮忙的。”
尚箐心里暖融融的,不再开玩笑,忙解释:“薛薛,昭昭,是真的不用咱们。包括奶奶,也不用管。”
“是社区领导,在得知小荀成了省状元后,觉得这是社区特别荣耀的事情,所以,全权由社区负责。只要属于我们这个社区的人,都被邀请在内。说是大家都热闹热闹庆祝,接一接好运。而我家的特殊权力就是可以邀请亲人朋友一起。”
苏昭昭和薛雪琳一听这安排,忍不住赞叹:“哇?你们社区,这也太有魄力了。”
“是挺有魄力的。但也太尴尬啊。”尚箐苦笑一声,看了眼静静听她们说话的嵇荀,无奈叹气,“最累的就是小荀,要应酬。”
嵇荀笑了笑,温润的目光给人一种安心的奇妙感觉:“姐姐,这样更简单些。你和奶奶也不用那么累了。”
尚箐赞同点头。如果是他们家自己办,即使是请一部分亲朋好友,也是特别劳累的一件事。
最为欢快的莫过于薛雪琳和苏昭昭了,两个人很是期待那种热闹场景呢。
尚箐嵇荀所在这个社区不大,本来社区人员也只有一千多人。相对其他大社区来说,组织还是比较简单容易些的。
社区领导想得非常周到,因为社区除去在外工作等情况的,常在的人员小一千人。全市最好酒店的最大的宴会厅,是能坐下的。而这家正好是杨里奈家的酒店。
本来这个酒店,自从杨里奈整顿后,请了一些精英,管理和发展已有所改变,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客房上客率有所提高,但仍未有质的提升。
因他们要订的是豪华的宴会厅,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的投注精力是改变客房上客率。
本是要拒绝的,但当社区领导说是为了庆祝省状元的宴席。负责人找到了杨里奈。
杨里奈自然知道省状元是谁,他思考片刻,直接出面接待了区领导,并表示,他是尚箐的好朋友,为了表示对嵇荀同学的祝贺,他给八折的折扣。
这折扣已经很给力了。他还负责帮助布置大场景,不用社区花费场地费和人工费,一切由他负责。
社区简直是震惊再震惊。他们哪里知道尚箐的朋友这么财大气粗的。
当天回去就找尚箐去了。
尚箐懵了又懵,才反应过来,是杨里奈的酒店。她忙打电话表示感谢。杨里奈接到尚箐的电话,那是从心里透着美。
为了不让尚箐有心理负担,特说明,这也是宣传酒店的一个机会,所以,尚箐不用客气。
听杨里奈这样说,尚箐才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嵇荀去省里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是杨里奈在里面的付出,他应该会犹豫纠结的吧。
在嵇荀从省里回来后,尚箐和嵇荀将邀请函分别送到了林校长,嵇荀的老师们,姚胖胖,苏老师,薛雪琳和苏昭昭家。
邀请函上最细节的一点是,写明家里几人参加,写好姓名。当天出示身份证等证明进入。这样很好的杜绝了未知的麻烦。
当然,社区工作人员提前已汇总到了社区工作人员处,这些邀请函上的姓名和人数均由他们全权负责。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呢。
本来,康奶奶是想单独感谢学校的老师们的,但老师们有几位在他们这个社区,其他几位老师得知后,纷纷联系嵇荀,想一起参加。而林校长和姚胖胖也是自己打来电话,要参加这个活动。大家一起热闹。
谁能不清楚,他们就是怕康奶奶岁数大还要特意招待他们太累呢。
也是,康奶奶带着两个孩子,祖孙三个,不容易。他们又特意说明要请他们吃饭,他们推拒不了,正愁呢。
谁知道,社区这么好的组织机会,参加简直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些人都是这般随性自然,相处起来也舒适。
当然,后来,新闻报道出来,各地方知道这个社区请客的事情时,那是捶胸顿足,纷纷埋怨。
为什么不多发些请柬呢?或者,也不用社区准备,他们就是带着个碗,带着孩子,给个馒头就行。他们就是想一起沾沾省状元的喜气,怎么就这么难啊。
当尚箐听说了这件事时,笑得前仰后合,趴在康奶奶身上,肚子又疼了。康奶奶仍是宠着揉肚子。
嵇荀之所以去省里,是苏昭昭父亲苏衍之邀请的,他回来,也必然是苏衍之带回来,所以,苏昭昭家的直接拿走了邀请函。
而嵇荀到家后,没有休息,先是和尚箐到苏老师,林校长,姚胖胖和薛雪琳送邀请函。后来,他自己去了外社区的老师家里,送邀请函。
正是这个时间段,尚箐自己回了家。
她推开房门,因为有些累,没有出声音,可当她看到那扇房门打开时,她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康奶奶清晰的沙哑哭音,声声传入尚箐的耳中:“小荀和箐箐可争气了,他们去送邀请函了,到时候,全社区一起给小荀庆祝。可以想象,到时候该有多热闹啊。妈妈从来没想过,能赶上这么好的时候。”
“阳阳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后悔了,你考上了大学,妈妈怎么就没有给你庆祝呢?那么好的大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在那边还好吗?……阳阳啊,你大哥有时候还能给妈妈拖个梦……你怎么就忍心……从来不出现呢……哪怕梦里……你让妈妈看看你啊……或者,你是不是已投胎到好人家了……要不然……你……怎么不来看看妈妈呢……”
泪水浸满了尚箐的眼睛,她的眼前瞬间模糊,她忙踉跄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