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到,尚箐只能偷偷无奈叹口气。
嵇荀是不知道尚箐现在的小遗憾的,正提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后,正好看到尚箐表情上的失落,他是不放心的,俯下身来,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样,尚箐的眼睛一亮,两只小手已捏到了嵇荀的脸颊,轻轻扭了扭,看着那白净的脸颊染了粉晕,她满足了。嵇荀貌似,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她感觉到遗憾。有意或无意,从来如此。
嵇荀眼中只有这晶亮灿然的笑脸,看那双嫩白小手要放下去,他双手捏住了这双刚刚还使坏的小手,极有好脾气的将双手放回了被子中。
嵇荀把被子抿好,笑道:“姐姐,开心了吗?”
“嗯。”尚箐笑得灿然,一点也不觉得刚刚使坏有什么不妥。
看着尚箐这样精气神好了很多,嵇荀也放下心来,温润的笑容闪了尚箐的眼眸。
“乖,姐姐,你现在还虚弱,要休息才能好的更快。”嵇荀看了看时间,已经太晚了,尚箐现在身体还虚弱,他的不放心的。
听着嵇荀如大提琴般轻哄着的磁性嗓音,不再考虑其他,躺回病床上的尚箐,的确是有些困了的。
看着尚箐眼眸轻轻眨啊眨,眼前越来越迷茫朦胧,直到缓缓闭上了眼眸,那卷长的睫毛在瓷白的脸颊上映出阴影,煞是好看。嵇荀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声音绵绵:“姐姐,晚安。”
随即,关上了灯。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嵇荀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处,只是将他那边的小茶几上的灯打开。这样一抹昏黄的光亮在房间内暖融融的。
尚箐缓缓睁开眼眸,轻轻侧头,看向那昏黄光亮下高大挺拔的身影,唇边扬起一抹安心笑意,再次闭上了眼眸,安然睡去。
嵇荀躺在沙发上,这沙发相较他的身高来说,实在是有些短。他毫不介意,躺下,蜷缩在沙发上里。但这样真是太不舒服,他干脆躺好,任由那双大长腿搭在沙发边上了。
注视着那病床上的朦胧身影,嵇荀眉眼均染了放心的笑意。他的姐姐,终于没事了。真好。
没过太长时间,外面,天蒙蒙亮。
病床上的人儿蹭动着被子,她挣扎着起身。这时的尚箐,身上有了些气力,不再像晚上一般动都动不了了。
坐在床边,她循着那昏黄的光,向床下看。没有鞋子。可她现在很着急。
“哎,算了,就这样吧。”尚箐心里叹息一声,脚丫踩到地上的时候,那地板的冰凉直刺激她汗毛立了立。越发想快点了。
是的。她想去卫生间,找拖鞋,没有找到。自己的鞋子,也没有找到。鞋子找不到也没有办法,地板不脏,不穿鞋也可以去。
不怪尚箐找不到。嵇荀抱着她前往医院时,根本就没注意到没有给她穿鞋,后来,在医院各处检查,都是嵇荀抱着她的,再后来,她一直躺在床上……
奶奶是给尚箐和嵇荀带了拖鞋,但因为尚箐一直躺在床上,嵇荀忙着想策略计划,忘记将尚箐的拖鞋拿出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在自己发烧生病时,嵇荀付出多少,他该有多累。担心吵醒嵇荀,又因为身体虚弱,尚箐慢慢往卫生间方向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个小企鹅一样,很是可爱。
因为惦记着尚箐,嵇荀睡得并不熟,听到细微的声音,他睁开眼帘,就看到了那只笨拙小企鹅了。
本昏沉的嵇荀猛地坐起身,几步跑向了尚箐,弯腰,一个温柔公主抱已将尚箐捞在了怀里。
“啊!”正全神贯注走路的尚箐,被这突如其来的腾空抱惊了一下,双臂本能的搂住了嵇荀的脖子。
嵇荀这才发觉,是自己冒失了:“姐姐,对不起,吓到你了。”
尚箐只是吓了那么一下,知道是嵇荀时,已不在意了,发出声音只是出于本能。只是想到自己要去做什么,忙手推着嵇荀的胸膛,急切的说:“小荀,放我下来吧。我是去卫生间。”
“没事。姐姐,你身体没好呢,我抱着你去。”嵇荀只知道尚箐现在身体虚弱,刚刚看她走路那么费力,他心疼得不行,哪里肯让她再自己走着去!
尚箐还没有反驳,嵇荀已大步抱着她进入了卫生间,在准备将她放下时,她光着的脚丫自然落在了嵇荀的眼中。嵇荀才发现了她那莹润的脚丫上是没有鞋子的。
这怎么可以!地板冰凉,尚箐的身体还虚弱,大病初愈的她,如何能受得了!
嵇荀的脸黑了黑,可他舍不得训斥他的姐姐。
他将尚箐放在马桶盖上坐好,脱下自己的拖鞋,蹲下,将两只拖鞋套在了尚箐的小脚丫上。
目光看着这大大的拖鞋,嵇荀嘴角挑起一抹无奈笑意。
这双拖鞋很大,衬得尚箐的脚丫越发精致小巧了,颗颗嫩白的脚趾豆很是可爱。他的眼眸微暗,忙低垂了眸子,掩饰住了眸中的炙热和占有欲。
没等尚箐说话,嵇荀已离开卫生间,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上完厕所,尚箐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处洗手。只是,手指放在水流下搓洗时,她注意到了手腕上出现的一串念珠。这是?
珠子不大,每一个闪着莹润的光泽。很漂亮。抬起手腕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清新淡雅的气息她很喜欢。
这是小荀送给我的?对于小荀总是时不时买些礼物送给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尚箐看来,嵇荀是一个特别注重生活情趣的男孩。不论去哪里,都会给她和奶奶带礼物。哪怕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看到比较有意思的,他也会给尚箐带回来。
那些大的节日就更不必说了。在尚箐这里,从不用欣羡别人有男朋友。她有个这么好的弟弟,每天都在过情人节。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这么样一个词眼。尚箐懵了一下。弟弟就是弟弟,扯什么情人节啊。这都是弟弟对姐姐的惊喜礼物。
尚箐蹙眉,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真是越来越不会用词语形容了。她和嵇荀就是姐弟,怎么能用情人节这么敏感的词呢!她暗暗气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