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赶集,毛毛终于买到了自己朝思梦想的尼龙绳。今天先截了十根一米半长的绳子,每个都被毛毛做了活套,固定在树根或树枝上,插入泥土,再用石头压住,安放在野鸡常常出没或经过的小路上。
布下这些之后,毛毛开始捡柴禾,砍树枝,毛毛想要每天多背些柴回来,下雨天或有事上不了山时,才有余柴烧。
两只小羊是目前最大的希望了,等秋天再生下几只小羊羔,家里就更热闷了。毛毛特别疼爱小羊,小羊也喜欢粘着毛毛,吃饱了就凑到毛毛身边蹭来蹭去,直到毛毛找到一片松软的草地坐下,或躺下,他们就依偎在毛毛旁边休息,通常毛毛会坐下吃点干粮或饼子,有时候拿两片豆饼,毛毛咬一小口嚼嚼,总是越嚼越香。然后给小羊各喂上一片,让它们也补充些营养,希望生出更健康的小羊羔吧。
吃点干粮喝几口水,毛毛给小羊也倒点水,让他们在石凹里喝了,他们就一起休息一会儿。太阳毒了,他们就找个树阴凉的位置休息。
今天正休息时,突然一声枪响,惊醒了毛毛和两只羊。毛毛迅速爬起来,向山上望去。没能看到什么人,只有被惊飞的鸟和两只野鸡,“咯咯”叫着。
毛毛突然想到赶牛车卖野味的大叔,大叔说过,若是有缘山里相见,就收毛毛做徒弟,教毛毛打猎。
毛毛安抚好两只小羊,让它们在这片草地吃草,背上小背筐就上山了。寻着枪响的地方找去。
毛毛害怕赶不上大叔,大叔打了猎物就可能离开了。所以爬的特别快,树枝挂破了衣衫也不在意。手脚并用上窜下跳,不一会儿就窜到山脊上了。把手围拢,大声喊了一声:大叔、师父!我是毛毛,你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毛毛有些失望,难道师父已经走了吗?今天又错过了机会,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遇到。
\"唉,真没劲儿!\"毛毛终于感到累了。瘫坐在一个石头上,靠着树休息。无聊的踢着脚。
突然一只野鸡落在毛毛脚前,毛毛抬头一看,正是赶车大叔。毛毛兴奋的跳了起来,朝大叔跑去。大叔伸出左手推挡在面前,让毛毛坐下,别乱动。自己还扛着猎枪呢!
两人都坐到石头上后,大叔说:″既然都遇见了,以后你就叫我刘师父吧。但是,要记住今后无论在山里还是外面见到,都不能再大喊大叫。特别是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叫师父,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在打猎,更不能让人知道我有枪。我今天先带你去看一处陷井,先教你一种抓野兔的方法,山上野兔子多,繁殖也快,抓些回去吃或卖钱,不会有啥大影响。\"
\"好啊,刘师父!捉到野兔,我给师父烤野兔吃!\"毛毛欢快的答应着,又紧跟师父在树林里穿梭起来。
根据野兔子爱钻来钻去的习惯,刘师父做了一些竹夹子,碰到此夹,它会迅速压下来,夹住兔子腿,兔子无法挣脱逃走。也不会很快死亡,只能等着猎人来取。
还有一种是编的笼子,有荆条编的,也有竹笼。摆到隐秘的地方,兔子经过时钻入就触动机关,笼口关闭。
另外,刘师父送了一支匕首给毛毛,匕首很锋利,也很漂亮,刀把是黄色的还带有盒套与挂扣,可以挂在裤腰上,毛毛觉得很是威风,可以炫耀一下了。
师父却说:“过好自己的日子,有吃有穿有家人陪伴就好,千万不要到处炫耀自己有本事,决不会有啥好处。匕首你拿着防身杀野物,分割带回家,可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
“知道了,师父。我会记着的。”毛毛小心的把匕首藏到了筐里。跟着刘师父继续寻找陷阱。
毛毛通过观察和刘师父的指导,不但会做陷阱,还学会了寻找野兔野鸡等的必经之路。察觉野猪的出没及规律,通过粪便和活动痕迹发现野猪大小,和种群多少。
不知不觉跑了一下午,抓到五只野兔和2只野鸡。刘师父和毛毛一起抄近路下山。找到两只正在休息的小羊,刘师父送了只野兔给毛毛,还只是后腿受伤的兔子。毛毛系上它的腿带回了家,准备养着。野鸡毛毛下的绳套也抓了一只,就带回家了。
毛毛问刘师父都什么时候进城卖野味,可以跟他一起去,大姐可以找到人买,直接送到客户家里,非常安全。
刘师父考虑一下答应毛毛,要是准备好了哪天进城,就会在进山路上的三棵大洋槐树的杆上划个记号,第三日去城关镇,或直接写上农历日期。
\"毛毛,数字你该认识吧?\"
\"认识,师父。我字认的不多,数字却都认得。\"
“毛毛,还是得多认字,不然什么都做不大,也不敢去闯!”刘师父认真的交待毛毛。
毛毛想了一下说:\"师父,我会让大姐教我识字的,大姐认识还会写好多字。\"
刘师父摸摸毛毛的头,让毛毛赶羊快点回去吧,要不姐姐该担心了。
毛毛让师父帮忙把一大梱柴放到背筐上,他今天多带些柴回家,今后好有时间设陷井抓野兔。
看着毛毛瘦小的身躯被一大梱柴掩盖,就像是背筐背着柴梱在移动。他有些鼻酸,眼前有雾,却也没说什么,只摆摆手让毛毛快回去。别给外人说他们师徒二人打猎的事。
毛毛倒是很高兴,自从上次野鸡肉吃完,自己和大姐就几乎天天吃野菜糊糊,早上贴两饼子,两人各吃一半,留一个毛毛拿着上山,晚上二人吃疙瘩汤。大姐中午可能都不吃饭,家里就那点剩大麦面和豆饼。没见大姐动过。
今天回家,趁天黑把鸡摘干净,用豆油煎出来,还能放罐子里,挂井里一夜,明天再吃,得想办法给娘吃一些。也不知道娘咋样了?小妹妹他们分了粮,能吃饱饭不?
走到村口没见大姐来接毛毛,毛毛有些奇怪,加快步伐赶回家。气喘吁吁的推开栅栏门,大声喊:\"大姐,我回来了!\"却没人回应。
毛毛只好自己撂下柴捆,把柴摆放好,挽好绳子,把野鸡拿出来抹了脖子,尽量出出血,毛毛不喜欢吃死了的动物,都要杀了出出血肉才鲜亮,没有太大腥味和别扭感。
然后,又拔了鸡毛,把长的好看的挑出来放一起用绳系着,其它的塞到一个破筐里盖着,等有人收购了卖几分钱。可以买斤盐了。
自己烧水把鸡退干净,内脏也在塘边清洗干净,学着大姐的样子,用筷子把鸡肠从一头顶入,翻过来洗洗,又用一点黄土揉搓上面的粘液,然后又冲洗,又抓把黄沙揉搓,终于感到清爽多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异味了。
毛毛把切好的鸡肉放锅里直接用水煮了,放了一点儿盐,又抓了把采来的香叶和塘边的食香嫩芽。放了柴火烧起来,不时打开锅盖查看,怕烧干了锅。
看到水变少变白了,上面漂了一点点黄油花时,毛毛退了些柴,把火转小熬煮起来。拿了根竹筷使点力一插就扎透了肉,毛毛知道肉熟了。
正要出去问问大姐去哪儿了?就听到柴门响,是大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
大姐扛着大钉耙回家,累的都要走不动路了。毛毛赶紧接下大钉耙,让大姐洗洗手,准备吃鸡肉。
\"你抓到野鸡了?毛毛\"。
\"嗯,就抓了一只,不过刘师父给了我一只活野兔,我打算养着,我学会抓兔子了,就再抓几只一起养,它们就能生更多兔子了。兔子只吃草就能养活。咱们就多养些卖钱。\"毛毛憧憬着将来一大群兔子的时光,无限向往的说。
还把筐掀开给大姐看兔子。大妮想了想,准备今晚钉个笼子,把兔子放里面养。并告诉毛毛,自己种了一片玉米,还撒了些高梁在里面和地边、沟坎上。
\"毛毛,盛一大碗鸡汤和肉送给小叔家,再把钉耙送回去。感谢小叔帮咱争取了沟边地,可以多半米沟沿种高梁。″大妮歇歇脚,去挖半碗面搅了稠面糊,放那儿等等。
又把鸡肉盛出一大半来,放瓦盆里。还有半盆鸡汤。锅里剩下的又添一大碗水,烧开,把醒了的面糊和成面疙瘩倒锅里。最后,放了一把毛毛洗好的青菜。又撒点盐进去,一顿美味鸡汤面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