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人做了稀饭和玉米面饼子,大妮背一大筐野葡萄,毛毛把摘好的野兔野鸡装筐里,上面用布袋装上些板栗和玉米饼正准备走,刘师父来院门外叫两姐弟了。
\"师父,你咋来了?快尝尝我们煮的栗子。″毛毛兴奋的跑到刘师父跟前,抓了一把栗子给刘师父。
\"忙完收秋这一段,想着闲下来了去赶个集,回来咱把做刷子的工具买回来,教你做猪毛刷子。\"
\"太好了,师父!我正想这几天能开始学做,等天冷了在家没事就做些呢。还有我攒了一些漂亮的鸡毛,可以做几个鸡毛掸子了。\"
\"行,一起做了,可以去城里或下乡卖了。\"
大妮赶紧把攒的鸡蛋和鸭蛋装个小筐里,上下都垫上些麦草,既防止打碎,又不被别人发现。
又提出半袋豆子一起放到刘师父的马车上。再把野葡萄和野味也盖了一下筐,放到马车上。几人就交代于大妈关照一下院子,放心的去赶集了。
走到村中央大路上,路边的大妈、大婶装作不经意的往马车上瞅,还问大妮。
\"咋又赶集呀!有很多东西要卖吗?″
\"大妮,你都喂啥了,成天去赶集卖东西,挣不少钱吧?\"
\"大妮,别理她,就会瞎说。闲了回来我去你家聊聊啊!教教婶子。″刘婶边说边朝马车边靠近,趁大妮跟各位长辈打招呼。
突然伸手抓了一把筐上面的青菜,翻起来朝里看,没想到竟是些野葡萄。刘婶子放下青菜,拍拍手说:\"野葡萄酸的跟猴尿似的,谁吃呀?!你这是送给城里人啊?人家才不喜欢吃呢!″
大妮赶紧说:\"摘了一些野果子,又把半袋豆子带城里,打点豆油,做点人造肉,冬天好做菜吃。正好搭个顺风车,去城里给原来的恩人送点吃的。\"
这样一说,婶子、大娘们也无话可说了。刘婶还不死心,就赶紧想拦车,大声喊:\"即然是顺风车,我也搭上去一趟城里吧?″
刘师父却理都不理,赶着车只管往前走。
这下车没拦下,自己弄个没意思。刘婶子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丫头有面子,连个顺风车都搭不了。
车一走过去,就故意大声说:\"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长个漂亮脸蛋吗?才十几呀,就会利用别人了,真行!″
其他人一听她这么说,都觉得过分了。开开玩笑在大人之间还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妮子,可不能这么说。何况大妮还半夜熬药救过他们一些人。
\"刘家的,你这就不对了,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当然不让你坐车。大妮姐弟跟人家熟悉,人家顺便帮助两孩子一下,你咋能胡说这种没边没沿的话。″
\"是啊,人家才多大,在咱村做人做事啥样,咱不都看着吗?!胡咧咧就不怕老天爷把你嘴缝上。″
\"连宋老师都喜欢大妮,大妮能干学习又好,你可不能瞎说害人家!\"
大家七嘴八舌一评论,刘婶子虽理亏后悔了,但话已冲动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刘婶子只好脖子一硬,谁也不理,撇撇嘴扭身回家了。
大妮他们在马车上颠簸的只顾着扶着东西,又与路边吃饭聊天的人打招呼,就没听清后面的人说了什么。
出了村,大妮跟刘师父说,往南多走一截,要到朱爷爷家看看两只母羊生了没有。刘师父就赶车走了南村。
到村西北角的竹林边,大妮和毛毛让他从竹林南边小路赶进去向东,停下马车等一会儿。
两人欢快打开竹篱笆门,跑进朱爷爷家院子。大声喊:\"朱爷爷、小东哥!你们在家吗?\"
朱爷爷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两个白白净净的大孩子,笑呵呵的赶忙问:\"吃饭了吗?大妮、毛毛!没吃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早吃过了,我们去赶集,顺便看看母羊生小羊羔没。\"
\"生了五、六天了,小羊羔都会跑了。肉乎乎的三只羊羔,可漂亮了。快去羊圈看看吧。″朱爷爷说着就打开羊圈的竹板门,把两人领了进去。
三只小可爱正偎在一起,卧在松软的干草窝里睡觉。毛毛伸手轻轻抚摸它们毛绒绒的身体。心里软软的,手心舒服又温暖,毛毛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小窝里。
一只小羊迷迷张嘴去嗦毛毛手指,可能以为是羊妈妈要喂奶。毛毛手指痒痒的,忍不住\"嘻嘻嘻″笑出了声。
小羊抬了一下头,看见了朱爷爷,又躺下睡了。就这一抬头,毛毛看到它脖子上的两个肉疙瘩,好好玩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真的很舒服。就拉着大妮的手也摸了摸。
大妮开心的笑了。
朱爷爷说:\"小东早上看小羊羔吃饱了,就带母羊去屋后小山包上吃草了。要不去后边找他们去?\"
大妮忙说:\"不去了,回来时再看吧。我们还得进城赶集。朱爷爷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没啥买的,不过我腌的竹笋和晒的笋干,你再带去一些,看郭老板能帮忙卖了不。回来遇到卖菜坛子的,买几个大点的坛子回来,冬天和春天我再多腌些脆笋吃和卖钱。\"
\"行,我找找张爷爷多买几个坛子。说不定找人学会酿酒了,我酿些野葡萄酒喝。对了,朱爷爷,我们上山摘了不少野葡萄,挺好吃的,给你拿些尝尝。\"
\"你准备做葡萄酒?咱们这儿山上的野葡萄行吗?\"
\"你先尝尝就知道了,很好吃的。\"
刘师父跟朱爷爷打了招呼就在马车上等着他俩。
大妮抓了一捧野葡萄给朱爷爷吃,朱爷爷吃了直夸这野葡萄挺甜的又不太酸,兴许真能做出好喝的葡萄酒。
就告诉大妮,他记得年轻时,跑到南边时,见到南方人用各种水果做果酒,好像就是把熟了的果实洗净削片,泡在糖水里发酵,还得用白糖。
大妮一听用白糖就能做酒,就让朱爷爷仔细想想,回来买了坛子就做些果子酒试试。
几人说完,带上脆笋和笋干进城了。
一路挺顺利的,先到菜市找了郭师父,把笋干和腌脆笋放那儿。大妮和刘师父背上猎物去找熟人卖了。毛毛把野葡萄放菜市一些,看有人买不。还真卖了一些,总有人想尝尝鲜,吃着超有味又不太酸,买点尝尝又不贵。毛毛只要3分钱一斤,5分钱买二斤。
一个买菜大妈买了二斤,说是给怀孕的儿媳妇吃,正好酸酸甜甜的,媳妇儿保准爱吃。到半晌午时,这个大妈又匆忙赶来一下子买了十斤,说儿媳妇儿喜欢吃,让多买点,吃几天。
大妈周围邻居有闺女、媳妇儿怀孕的就赶来都买了一些。这年头,人刚能吃饱,身体好些,添孩子的就多了。
一上午也卖了大半筐,剩点不卖了,给郭师父和郭奶奶还有高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