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啧啧,不知道叶雯如何应对?
看她能不能挡住?
若叶雯顶不住压力,允许这些人进入秘境,那咱们也可分一杯羹!”
廉并面上浮起憨厚笑容。
这老牛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不出头,只躲在后边,等这些人为他冲开一道口子再下口。
看着憨厚,心思却机变百出。
余晋一笑,刚要打趣两句,却听廉并惊讶叫道:“嘿,居罗岛都来人了!
躯体干瘦,形销骨立,但剑意凛然,邪气森森,这是居罗岛阴山教的家伙。”
他抬目一瞧,正看到一位皮包骨头的消瘦家伙,眼眶凹陷,脸上好像只剩薄薄一层面皮。
颧骨与皮肤之间如同没有一点脂肪,一副骷髅模样,夜间出门能吓哭婴童。
修行人感应天地元气后,生机充沛,神采焕然,这阴山教为何一副反其道而行之的形象,这练就的功法可有些古怪!
还有廉并口中的居罗岛,更是有名的混乱地界。
“居罗岛?可是有混乱之地称呼的居罗岛?”
“呵呵,曹兄弟说的不错,正是混乱之地居罗岛。
两劫之前,悬空寺和天门剑宗一战,那片大陆被打的碎成无数小岛,更是地火丛生,天地元气混乱。
后来,悬空寺将宗门迁往坠星原,这处群岛失去大宗主持,余下散修渐渐肆无忌惮,行事百无禁忌。
又经过两劫时光,乱七八糟的修行者可聚了不少。
失了上进念想,去那里作威作福的,杀人后去那里避祸的,贪图享乐不喜修行的家伙,......
嘿,如今可是什么人都有。”
廉并按了按额头,苦笑道:“阴山教凭借一手悍不畏死的剑术,不止承接杀人业务,还干些没本钱的买卖。
这些家伙出手狠辣,肆无忌惮,若这阴山教宿通也进了秘境,咱俩可要小心些!”
说话间,那阴山教骷髅一般的家伙,已飞至紫云宫前。
不过这人到了近前却没有落下,只在紫云宫前数里悬空而立,口中阴森森喝道:“叶仙子,大家都忙的很,杀人玩美人都抽不出空来,那有时间陪你磨磨蹭蹭!
你放人进去还是如何,给个痛快话,别这样平白消磨时光。
老宿我还有一趟买卖在手上呢,可没多少时间浪费!”
这自称“老宿”的家伙好生桀骜嚣张,阴神修为面对金丹境的叶雯,竟然这幅态度语气。
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心有依仗?
“阴山四鬼,宿通?
此地可不是居罗岛,轮不到你来撒野,想耍威风滚回你家阴山教去!”
隐含怒气的清脆语声传出,随后一名满面冰霜的女子跃出紫云宫,和宿通遥遥相对。
“叶雯左挡右堵,阻止纷扰而来的人进入秘境,说不得正是一肚子火气。
和宿通对上,没准要战上一场。”
廉并双眼微眯笑道。
余晋瞧他眼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好奇问道:“这宿通不过是阴神修为,为何面对叶雯竟然如此嚣张?
活的不耐烦了?”
“嘿嘿,曹老弟有所不知。
一则,这阴山教平日就是如此做派,对敌悍不畏死,出手狠辣,所以养成的脾气一向桀骜不逊。
二则,居罗岛虽然地火旺盛,天地元气暴烈混乱,不利修行,但产出地极灵晶却是祭炼法器的必需之物。
云台宫虽然修行五行真气,但祭炼飞剑所需灵晶却常在居罗岛采购。
阴山教在居罗岛可是地头蛇,有此依仗,自然无所畏惧。”
廉并笑呵呵为余晋解释。
果然,宿通直面金丹境叶雯不见一点畏缩,只尖声大笑:“这里不是居罗岛的地盘,难道是云台宫的不成?
就算你家先来,若再如此磨叽,等的人心焦,说不得我老宿便纠结一帮人手,将你这紫云宫砸了。”
他瞅了一眼容颜靓丽的叶雯,阴狠笑道:“便是叶仙子,居罗岛也有不少人惦记呢!
放到红牙坊,定能招揽不少生意!”
听这口气,红牙坊应该是凡间青楼一般的玩意儿。
你奶奶,这不是有所依仗,这是疯子吧?
云台宫有两位元神老祖镇压,在外海的声威就如大陆上玄门四宗仿佛,一般散修、妖族对上,都不敢大声喘气。
宿通这家伙竟然调戏云台宫真传弟子,这是出门不带脑子,不想活了?
余晋暗暗咂舌,正看叶雯有何应对,便听有人阴冷低喝“聒噪!”
声音尖利,好像是指尖划过毛玻璃的锐鸣,听的人难受至极。
语声刚落,就见一朵黑云急速飙射而来,再近些,却见黑色云团中有萤虫似的碧火团团飞舞。
碧火隐现之间,蹦跃弹跳,好像很是躁动,恍若去了黑云的束缚,立时就要迸射出来。
“尸磷阴火!竹山教!”
廉并惊声低喝。
余晋也深深吸口气,压抑心头震撼。
不错,正是竹山教。
云头上的人他还认识,正是两界山的老相识,他体内山河珠的失主,竹山教少教主,尚不凡。
竹山教不是在无风海寻找白骨观失落法宝,太上白骨宫么,为何尚不凡出现在北海?
尸磷阴火大名他可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大师姐云素裳便是被尸磷阴火所伤,神魂、血气双竭,静心疗养数年仍未痊愈。
宗门为给云素裳疗伤,才起了心思,要购换玄阴教《阴阳神交和合大法》,如此才引出后续一摊子恶心事。
正是他叛门出宗的导火线。
他心头思绪如潮,视线中的情景已起了变化。
宿通听人呵斥,转身刚骂了句:那个王八蛋......。
只出声半句,便见一道碧火锁链如凶厉毒蛇从黑云中弹出,越伸越长,随出随涨。
待跨过数里距离,锁链前端已膨胀成庞然大物,遮住他望向一面天空的视线。
黑云中碧火个个都有人头大小,如发狂的蜂云,极速向他飙射过来。
“尚不凡,我日你祖宗,......”
他刚骂一声,却见漫天碧火轰然炸开,空中碧芒乱窜,尖鸣刺耳,鼻前更隐隐嗅到一股焦臭血气。
“啊呀”一声惊叫,他裹着一团萤虫似的碧芒,噗通坠入海水中。
死了?还是逃了?
余晋转头望向廉并,却见廉并也迷茫的摇头,示意自己也没看清宿通的结果。
了不得!
这宿通还真有两把刷子,这等情况,大概率是逃了。
玄门四宗之外,能人不少啊,如此情景,都能在尚不凡手中逃脱,这宿通确真有嚣张的本钱。
自己就算身怀两门长生功法,也且不可居高临下,满心优越感,瞧人不起。
他心中反思,一时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