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乔一脚踹开了门,一脸讨好的笑意走了出来,站在远处打了个招呼说道“袁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她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
肖远看见了她惊讶的说“林又乔!大人,卑职这就捉拿她归案”
林又乔知道自己的伪装是那么的无用,为什么别人女扮男装都那么雌雄莫辨,花木兰从军还十二年都没人发现呢,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林又乔伸出手拒绝式的摆了摆“别别别,袁大人,咱们见过这么多次,也算是老熟人了,而且这杭州这么大,我们老乡相遇就是缘分”
肖勇义愤填膺的说“你这厮好生能颠倒黑白,谁跟你是老熟人,别套近乎了”
这时,袁妄轻飘飘来了一句“你打不过她,起码,跑是跑不过她”
这话是在夸她对吧?但是她一点也没感觉高兴
袁妄双手背后一步一步的向林又乔走近,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属实不该存在于现在的他脸上
袁妄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了一个整个头,低头看着她说“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林又乔着实是被这一声“林姑娘”给雷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袁妄讪笑“我们还真是有缘,我们诏狱少了你可真是不行,连那些你送给我的小动物都发出了抗议”
“这次袁某向你保证,一定好好款待你,保证不再让你生出回家的念头了”
林又乔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没有回家的念头,要么是死在诏狱里,要么是真真的给她关在铁笼子里,怎么都出不去
林又乔尴尬的笑笑,耸着鼻子,五官拧在了一起,语气带着几分商量的意思“不……不用了吧”
袁妄突然收起笑容,眼中散发着道道寒光,低沉着嗓子说道“带走”
林又乔知道自己反抗无效,只好乖乖听话,肖远和肖勇压着她的肩膀,用绳子给她的双手绑了起来,恭敬的跟在袁妄的身后
林又乔两只眼睛灵动的转了转,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舔了舔嘴唇,这方向应是要去招财客栈,那袁妄再厉害不也得睡觉
到时候……嘿嘿,她就可以跑了,你说绳子?哎,这绑着我跟没绑着是一样的,想解开只是分分钟的事
林又乔被他们压着到了客栈,正要给她关起来,袁妄眼神中透露出讥笑“你们这么绑着她可不行,那诏狱的锁她都能撬开,这解个绳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又乔小算盘被戳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尴尬的笑着说道“大人,您太抬举我了,那锁是楚乾朝弄开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袁妄双手背后,丝毫不受林又乔鬼话的影响,命令道“肖勇,我让你带着的九天锁给我拿过来”
肖勇“是”
林又乔低眉顺眼,讨好的说“大人,不知这九天锁是怎么个物件啊”
袁妄没有出声,看了一眼肖远,肖远自然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出声解释道“这九天锁,是由九道锁制作而成,可将两个人一人一只手绑在一起,要想撬开九天锁,难如登天”
林又乔听了这话后欲哭无泪,苦瓜着个脸说“大人,你是不是早就想到在杭州能抓到我了,那裴峰缭不会又是你找人假扮的吧”
她着实是很苦啊,在别人面前她是嚣张跋扈的女贼,一到了袁妄面前就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什么话好听说什么
肖勇把那传说中的九天锁拿了过来,细细观察那锁的样子,两个手扣之间还是很长的链子,差不多有一掌的距离
确实有九个锁,个个制作精美,只扫一眼林又乔就知道这些锁的材质都是很难被撬开的,估计是抓那十分棘手的犯人,真是抬举她了
袁妄接了过来,把他的左手绑上,又把正在挣扎着的林又乔的右手绑上了
林又乔伸出了自己被锁上的右手,痛苦的晃了晃“大人,草民身份卑贱,怎么能亵渎高贵的大人呢,要不还是把我和两位校尉大人绑在一起吧”
肖勇“对啊,大人,她身份低贱,又居心不良,万一她加害于您怎么办啊”
袁妄淡淡的回答道“不必,她若逃跑,你们应付不来”
肖远,肖勇两人相视一眼:完了,我们的实力被大人嫌弃了
袁妄和林又乔扣在一起走上了楼梯,语气淡淡的回答她刚才没有人回答的问题“以备不时之需”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哗啦的声音从内殿传来,地上是上好的瓷器被摔成的碎片
皇帝单手背后,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鼻子大骂“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你走了多少年吗,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若不是修文跟我说了那令牌的事,朕还真不知道朕的儿子,竟然做了一个臭名远扬的江洋大盗”
楚乾朝依旧穿着那身白衣,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捏住衣角,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皇帝骂了半个时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这幅样子,也是有点于心不忍
皇帝声音小了不少,气消了不少,眼角泛着泪花,疲惫的说“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东宫的位置,朕一直给你留着”
楚乾朝听了连忙叩头说道“父皇,儿臣无德无才,这储君之位还请另选他人吧”
接着他又抬起了头,站起身子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这次回来,没打算……长留”,楚乾朝话语梗塞,喉结上下滑动,颤抖着说道
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案板上,案板上的笔墨纸砚跟着晃动起来“大胆逆子,你跑了一次,朕岂会容你第二次”
平日里威严、说一不二的皇帝,见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如今留也留不住
在他成长最快的这几年中,他一次也没有见到,没有见证他从少年长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过程
他好像比走的时候更瘦了,他好像也长高了一点,已经比他高了,他的脸上褪去走时的稚气,已经逐渐长出了少年的轮廓
他长得像他娘,像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但又有几分像朕
他的其他儿子在这时早已成家立业,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可否有喜欢的姑娘,是他的错,他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儿子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唤他一句爹,只是那一句不带感情的父皇,他终究是对不起他,他没有资格留住他
楚乾朝静静的站在那边,皇帝双手背后,向内室缓缓走去,背影有些落寞,地上撒下几滴晶莹的泪珠,声音沙哑的说“注意安全”便慢步走进了内阁,这是默许他离开的意思
楚乾朝没有回答,心不在焉的走出了皇宫,门外的宫人见了他纷纷行礼,称他一句“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