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保险,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咒语默念了两遍。
眼角余光看了一下,那大头死孩子正位于头顶倾斜四十五度角的地方。
紧接着奋力一甩,符咒直接被甩了过去。
也许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力道极大也无比的精准,直接劈到了那鬼娃脸上。
“道真气长存,天地无极……”
无极……无极什么来着?
关键时刻我居然把口诀忘了。
还在惊诧于我方才扔符纸动作潇洒利落的茅元帅,也意识到这是忘词了。
卧槽了一声,接着就又脱掉了裤子,打算危机时刻再挤出点大杀器来。
“嘎嘎,嘎嘎!”
符已经烀在了鬼娃的脸上,可念不出最后这遍咒语,压根儿就不起作用。
反倒是激怒了它,阴冷的笑声越发的刺耳。
围绕着我和茅元帅的海草,抽打力度的更加恐怖了。
“野子,你快念咒啊!”茅元帅哀嚎着喊道:“我他娘的……真是一滴都尿不出来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我也顾不得那许多。
直接念出唯一记得滚瓜烂熟的那句。
也就是整套法诀的最后一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结果,随着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嗷~”的一嗓子尖叫。
凄厉的惨叫从舱顶传出,黄符突兀的直接烧了起来。
火光明亮炽 热。
红黄色的火焰凭空出现,而且燃烧的势头格外猛烈。
大头鬼娃像是吃痛,急的两只爪子去扒拉脸上的火。
它没能继续挂在舱顶,身体失了力,带着火焰掉到了海草堆里。
“呼”的一声,整个船舱的海草都烧着了。
鬼娃被火焰烧的来回滚动,尖利的叫声,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
此时形势似乎已经逆转了,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已经不疼了,但是现在,和邪祟的战斗能算结束吗?
看着越烧越旺,连颜色都渐渐变成蓝色的火焰。
茅元帅身子不抖了,还显得特别兴奋。
“我说野子,没想到你丫这么厉害,咒都不用念,就能催动道符啊。”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谁知道刚才怎么就发动了?
但无论怎么样,能活下来就好。
眼看舱内海草被烧的越来越少,我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干脆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现在知道了,这里的海草虽然诡异,但说到底也应该是一种植物,它怕火。
而且还怕热乎乎的尿!
又过了一会,海草就被火焰烧了个干净。
唯独剩下无论怎样翻滚,都不能灭火的大头鬼娃,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叫唤。
茅元帅一皱眉,扒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要不然留个全尸吧?京城里没人见过这玩意儿,说不定还能入个大药进个大补什么的……咱们给丫收了,将来二一添作五!”
一听这话,我心里直想骂街。
老天爷,都什么时候了,姓茅的还是死性不改,惦记着拿货卖钱的事。
上次从南洋人那里切了个金佛,不光坑了我,小命儿都差点交代居然还不长记性。
我没理他。
对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鬼东西,我可是提不起一点同情心。
还怕这火符没给它烧干净挫骨扬灰,留下后患呢。
全神贯注的盯着鬼娃的时候,突然从不远的舱壁处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
一时间,我和茅元帅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一个没留神,那烧的满身黢黑的大头鬼娃,发出了一阵更加尖利刺耳的咆哮。
不顾浑身没熄灭的火焰灼烧,直接凌空跃起,冲向了发出声音的舱壁。
“彭!”的一声,舱壁被直接撞破开了一个洞。
紧接着,那尖锐啼哭般的叫声,变成了双重奏。
我的心一沉。
这才意识到,感情这鬼娃不止一个,对面怎么还有一个啊。
本着斩草要除根的原则,我决定斩草除根。
而且是来两个灭一双。
“还有没用的符,咱们追啊!”
说完便直接拉着茅元帅扑了过去。
不远处的舱壁那里,的确被撞开了一个洞。
可破开的洞口对我们两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想都没想,我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哐,哐!”
船舱壁发出沉闷的声音,与方才的那阵响动居然一模一样。
我立马意识到,此前出现的声音也是人踹的。
有人正在对面踹墙?
“是,张正道嘛?”
“小野!让开点!”
是老周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从舱壁上的洞里传出来的。
下一个瞬间,匕首噗的一声刺透舱壁。
紧接着又是几下,匕首在舱壁上留下好几个孔洞。
“哐!”
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和茅元帅都确定,老周又开始对面踹墙了。
于是也立刻行动起来,配合着一起踹。
终于,在双方共同的努力下,舱壁被踹下来一大块。
我率先钻到了对面。
没想到这里火光灼灼,到处都在燃烧。
火焰中,居然有两个看起来模样差不多的大头鬼娃,正抱在一起哇哇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