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灵位的正面,居然是空的,一个字也没有。
黑漆漆的,看上去非常诡异。
灵位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就连前面放着的香炉里面装的也不是香灰,而是覆盖着灰尘,
看起来,应该有年头没人来过这里了。
“周元清!”
我警惕的向着那灵位走去,却忽然听到了女人凄厉的声音。
周元清?
怎么这个女人,就没别的正事儿嘛?
刚一见面,还是叫我周元清。
一团猩红色飘落下来。
我抬眼一看,是身穿旗袍的女人。
她上而下的飘落下来,落在灵位之前,带起一阵阴风,吹落一地灰尘。
女人莲步款款的向我走来。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袋有些发蒙。
变得有些不清明了。
等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居然开始变得渐渐透明,随即一点点的消失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闹喧嚣。
“春花秋月何时了!”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浅浅吟唱传入我的耳中,一道红色的身形站在舞台上,一边拨弄着琵琶,一边美眸流转,看向台下坐着的诸多宾客。
我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人。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烫成大 波浪的短发。
接着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在台上演唱的,不正是那个声音凄厉的女人吗?
只不过,现在看来那女人温婉异常,和鬼气森森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一旁的一个身穿西式燕尾服的青年给拦住了。
“哎,这位先生,艺术是用来看,用来听的,不是用来靠近和触碰的。”
看着面前这个打扮的油光水滑的青年,我有些诧异。
他竟然能看到我。
也就是说,此刻看到的,居然并不是幻觉。
我忍不住询问,说道:“你能看到我?”
那人一副见笑了的表情。
带着略有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一个大活人我呢,自然也不是鬼。咱们两个都是大活人,又怎么会彼此看不见呢。”
“啊这个……”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人却直接拉住了我,很是热情,将我带到了旁边的一张茶桌旁。
并邀请我落座。
“先生是第一次来此吧。”男人开口说到。
我错愕的点了点头。
脑子还在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拉住我了?也就是说,现在我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兄台也像是第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规矩,不像是来骚扰凌音姑娘的。”
那人顺手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我面前。
“要不然啊,我早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还拉你坐下喝哪门子的茶。”
说着,他忍不住看了看台上女子,面上露出了些许温暖的笑意。
“你说的凌音姑娘,是她吗……”
我指着台上正在清唱的女人问道。
那青年眉头一皱,有些狐疑的:“是啊,天波凌音,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我赶紧说道:“不是……自然是听说过她的,所以才会来这里聆听歌曲,没想到差点冒犯了凌音姑娘。”
那人摆摆手,只说不是有意的就行。
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欣赏美妙的歌声的情绪当中。
我则暗暗的低头,往他脚下看去。
眼前的年轻人,有腿,有脚。
周围坐着喝茶听曲的人也都是一样的。
甚至在有光的地方,我还能看到影子。
于是我立刻断定,活人,这些全部都是活人。
可不对啊?此刻我也没有过阴去阴间啊?
不过就是走进了一道门,这到底是哪儿啊?
我尝试着和青年交流,说道:“曲子当真是好听,只是配这个天波二字,有些名不副实吧。”
青年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堂会罢了,要想见真正的天波凌音,那得是在游船上。”
接着,青年便跟我说起天波凌音的由来。
此地有一湖,每年的七月半天气闷热,湖上泛舟可解暑。
久而久之,就有了游湖节。
在游船之上,凌音一曲纵歌,扬名整个九龙,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名号。
听完了青年得解释,我又试探性得问道:“原来如此啊……对了,不知公子姓名,今日咱们相谈甚欢,改日如果有幸去听那天波凌音,想邀公子同行可好?”
“这个呀,好说好说,在下张璟承。”
张璟承?
居然不是我期待中的周元清这个名字。
而且,这个名字极其耳生,以前从未听过。
“哎,兄台,你叫什么名字啊?”张璟承问道。
“啊,我……在下张道乙,嘿嘿。”
我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把牛鼻子的本名给报出来了。
这也不能怪我,情急之下,脑子里就只有沈归和张道乙两个名字。
三哥名字太潇洒,一听就是富二代,我不配啊。
牛鼻子的名字倒是不错。
他可是我认识的人中最牛逼的一个。
所以,也只能借他的名号招摇撞骗了。
“哦,原来还是本家,今日时间也差不多了,去我府上坐坐,怎么样。”
我稀里糊涂的应下了张璟承的邀约,跟着他离开了此地。
台上唱歌的女人,就这样脱离了我的视线。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怪诞的事情发生。
我在张璟承府上住了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却听到隔壁的宅子有了动静。
这是让人绝对意想不到的事。
隔壁的周府,居然被一群东瀛鬼子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