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唉,他中枪了!”老陈沙哑着嗓子说:“我亲眼看到的,浑身血淋淋的,脸白得吓人,一动不动躺在担架上,从我们门口抬到救护车上去的。王师傅,他现在咋样了你知道不?我听说他是一个卧底警察呢!英雄,太勇敢了!”
“他是怎么受伤的?”
“不知道!”
“也不知道小丁现在咋样了?真是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于淑芬说:“那年我家小孙子淘气,不小心滑到那河里,多亏了他,不然的话我那小孙子早没命了!”她的眼圈发红。
“没事儿,吉人自有天相,小丁一定会没有事的!”王守建没有把小丁现在的情况说出来。
“王师傅,你们这来文山是为了玉秀吗?”于淑芬问。
“不是,我们路过这里,要去趟夹子沟。秦老师在那看到了我媳妇一梅,我这次去接她!”
“真的吗,你找到她了!太好了,淑芬,赶快炒几个菜,把我藏了好几年的那瓶酒拿出来,庆祝庆祝!”
“别,陈老板,我现在就要去夹子沟。”
“现在?”老陈说:“现在去不了!”
于淑芬接过话来说,前段时间的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去夹子沟的道路被堵住了,县里派了工程队正修着,现在道路还没有完全通车。
“人可以走过去吗?”王守建问。
“走过去?”于淑芬看了看王守建受伤的腿,又看了看秦老师花白的头发,摇摇头说:“你和秦老师怕走不过去!”
王守建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来。
“别着急,老王。”秦老师安慰道:“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几日也无妨。我看兴国一家对她可好了!”
“王师傅,你们就在我们这住下来,我给你打听修路的情况,一通车我就告诉你!淑芬,去炒菜,我陪王师傅和秦老师喝两杯。”
“好勒!”于淑芬回答一声就进了厨房。
她手脚麻利,一不会儿便开始炒菜。
王守建顺着窗口望去,只见大火烧着锅底,油烟升起,伴随着咝咝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幸福感从那些锅碗瓢盆中被于淑芬炒了出来。
他眼前的于淑芬变成了姚一梅,一脸喜气洋洋,快活无忧地边炒菜边望着她笑……
不一会儿,于淑芬就炒好了几个菜,只是异常简单的大肠,肉丁,排骨,粉丝之类,但简直是视觉和味觉的双重盛宴!
“真香!”王天保用鼻子使劲地闻着。
王守建三人就在“红满原”住了下来。
老陈见王守建心神不宁地,就说第二天帮他去打听施工队的情况。
这段时间,天保的情况恢复得不错,当晚王守建又给他扎针。
秦老师这才知道天保的病并不是遗传,而是小的时候头部受伤。
他心中一动:那姚一梅也有可能是受伤失去了记忆!
“王师傅,你还会治病?”秦老师吃惊地问。
“跟着一个师父学了几年。”
“天保这病能治好不?”
“不好说,我在不断摸索。”
“王师傅,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一梅,她目前的状态和天保有些相似。”秦老师说:“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住在哪里!”
王守建点点头,他缓缓地说:“秦老师,其实你给我讲一梅在夹子沟后,我就料到她有什么原因没有回家。她肯定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然的话她不会不回家的。我有心理准备。”
“我看天保这孩子挺聪明的,那我趁这段时间让他学习学习。”
“太感谢你了,秦老师!”王守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感谢感谢!”。
秦老师的这话简直如一阵春风吹到了王守建的心坎上。
秦老师很快给天保制定出了学习计划,第二天一大早天保就跟着他开始上课。
王守建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占地很广,几乎占了文山镇的一半。
四周依然拉着警戒线,但并没有人看守。
王守建围着“花花世界”走了一圈,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围墙,围墙旁边有一棵大树,根深叶茂,一根碗口粗的树枝伸向二楼。
他向楼上看了看,他可以从树上爬过去然后再跳到二楼的阳台上,顺利入室。
“王叔,我在二楼那间储物室里藏了一把钥匙。如果我哪天出事了,你去取一下,然后用那把钥匙到……”
这是陈玉秀那天和他们在汽车站分别时,陈玉秀告诉他的。
“玉秀,你会出什么事?”王守建说:“你可别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陈玉秀摇头说,她没啥事儿,自己能处理好,告诉他的原因是怕有意外!
“玉秀,要不然你也离开这里,去洛水,在那怎么也能养活自己,还可以将玉明他们一起接过来!”
“好,王叔,我再干半年,年底我就不做了!”陈玉秀答应。
王守建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叮嘱她有什么事儿可以去找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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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下起了小雨,四下里静静地。
王守建攀着那棵大树上到了二楼。
打开阳台的门,他走了进去。
昔日繁华的“花花世界”,不再是灯火通明,绚烂多姿。
王守建抬眼望去,只见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杯盘盏碟碎了一地,有些墙上地下还有一些污黑的东西,他看着眼前的狼藉,再想起那晚与叶青川在这里看到的群魔乱舞般的狂欢,他感觉那就是一场大梦。
他来到二楼的那间储物室,他记得洪翠翠就是在这里遭到了强暴,那姓陶的也殒命于此。
“翠翠的案子不知道进展如何?”他心说。
王守建按照陈玉秀所说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把钥匙。
“玉秀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东西藏得也太古怪了!”王守建心说。
不久之后,他顺着原路出了“花花世界”!
这时小雨已经停了,空气十分的清新。
他顺着路走了一段。
“王大哥,王大哥!”王守建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保洁组的马姐。
“真的是你呀!”马姐说:“没想到你还回来!你是回来找工作的吗?”
“不是,马姐,我路过这里,我要去夹子沟。”
“夹子沟?现在路不通呢?你去那干嘛?”马姐热心地问。
“去找个朋友。马姐,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工作?没有工作了。”马姐说:“花老板出事了,我们也丢了饭碗,政府也不管管。唉,只有喝西北风了!”她叹口气。
“这镇上还有什么可干的吗?”
“前两天有人找我去种药材,工资给的挺高的,不过我还没有决心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种什么药材?”王守建问。
“王大哥,是这样的,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这来了一个老头,骑着一辆很旧很旧的摩托车,穿的衣服也十分破旧?”
“老头?摩托车?”王守建摇摇头说:“没有印象!”
“他是干什么的?”王守建又问道。
“他说是种药材的,让我帮他找两个信得过的熟人。”
王守建一笑,心说:马姐把我当信得过的熟人了!
“他应该找熟手才行呀,像我从来没有种过地的,我恐怕就不行。”
“没事儿,他会教你。”马姐神秘地说:“就是有个条件,这件事不能外传。”
王守建心中一动,他想起乔梦远的话来。
乔梦远说,在这次的围捕行动中漏掉了一个人代号叫“万花筒”。
王守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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