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建打量着那个叫冷小婷的姑娘。
他刚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这时仔细看看,觉得她长得眉清目秀,带着初涉世事的羞涩和含蓄。
长长的眼睫毛,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精致的五官,秀丽的脸庞。只是她眼中有泪,整个脸庞都沉浸在哀伤之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想要伸出援手,给予一丝温暖和安慰。
“如果不是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张脸应该是洋溢青春气息的。”王守建暗忖道。
王天保喝了点酒,脸红极了。
他抬眼偷偷看着冷小婷,是一种既渴望靠近又害怕打扰的复杂情感。但他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生怕被对方察觉。
“看来天保有着青春的萌动,他对这姑娘有好感!”王守建瞧见儿子的那种神情心说。
但是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昨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黑!
他行进在那一团黑里,当时心里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来:这里是不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他走着走着,感觉四周像耸立着无形的高墙,阻挡着他,困囿着他,压迫着他。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有力不从心的滋味。
这时前面突然闪现一道雪亮的光,有些刺目。他想冲突出去,但寻不到缺口。
“哈哈哈!”
“咯咯咯!”
他听到有人在笑,一男一女。
但那雪亮雪亮的光刺眼,他竭力地想辨认出是什么人在笑,但无济于事!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看清那男人是郭成林,穿着黑色的衣裤,整个人散发出说不出的鬼魅。
他还看到郭成林身旁站着一名冷艳的绝色女子,身穿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裳,一头长发直达腰际,显得十分优雅。
“去杀了他!”郭成林上下嘴唇一碰,阴森森地说,他的声音冰冷,像从地底深处传来。
王守建不知何时白衣女子手上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王守建心中一惊,以为那女子要来杀自己。他急忙后退了两步,手在腰间摸着:“糟了,我的锤子呢!”
又没有带!
王守建上次拦截老桶时就后悔没带锤子。
这次又没带,他看着白衣女子手中的刀思索着她会先刺向自己身体的那个地方!
郭成林的话音刚一落,一道光柱照射下来,闪着不知是蓝幽幽还是绿莹莹的光。
那光柱是罩着一个人!
“天保!”
王守建大惊失色,他看到光柱中的天保仿佛痴傻了一般,嘴唇不停地动,但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哈哈哈!王天保,你太自不量力了,敢和我抢女人。杀了他!”郭成林狞笑道,手一挥,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像一道闪电射向了光柱……
“天保!”王守建大叫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一个梦!”
但他这时感到心中如火烧一般疼痛!
王守建恍惚觉得冷小婷与梦中的白衣女子有些相似。
“嗐,那就是一个梦而已!”他心中暗道。
晚餐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玉兰姐,都怪我,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冷小婷在厨房帮着谢玉兰收拾。
“没有,小婷,大家都很关心你,我瞧天保对你最关心。”谢玉兰笑着说:“王叔一家人都挺好的,你不妨和天保多接触接触。”
“玉兰姐,我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心情。我现在只想多赚点钱,让我妈不要那么辛苦。”
“小婷呀,你有这样的孝心是好的,钱我们可以慢慢赚,但和天保接触又不影响什么,听姐的准没错。”谢玉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说:“我瞧着天保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冷小婷点点头!
……
大家又喝了一会儿茶,王守建起身告辞,天保和叶青川也站起身来。
“小婷,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王天保说。
谢玉兰说小婷现在住在他们家,这里离上班的酒店近。
王守建三人走到街上,现在已是秋季。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轻轻覆盖着,让葡萄酒般柔和的秋夜显得到处都充满了朦胧的色彩,令人陶醉。
王天保今晚的酒喝多了点,有些晕涨的头被微带凉意的秋风一吹,便觉凉爽轻松了许多。
他说:“青川,我想长大!”
“天保,你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吗?”叶青川笑道。
“我想变得强大,变得很强大!”王天保叹口气说:“如果我自己有个’机器猫的口袋’就好了,要什么就能随便掏出来什么。”
“哈哈哈,天保,你最想先掏什么出来?”叶青川问。
“这个嘛!”王天保想了想说:“药,就是那种神奇的药,治好我妈的病。”
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小心思,就是想掏出小婷最需要的东西,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王守建欣慰地笑了!
,!
他听天保这么一说,虽不知道天保口中的“机器猫”是个什么玩意儿,猜想应该和神灯魔法有关,但天保关心姚一梅还真是令他感动。
于是他笑了笑,说:“天保,爸爸一直记得一句话:’相信自己,你就拥有无限的可能’!我们人呐,这一生会经历很多的事,不可避免的有挑战与磨难,压力与困境,孤独与无助,还有生离死别时的悲痛与绝望。但这每一次的苦楚,都是对意志的磨砺,让我们学会坚强与忍耐,更加珍惜眼前的美好。我期待你终有一天会拥有’机器猫的口袋’!”
“对天保,努力学习,到时候有了’机器猫的口袋’也借给我用用!哈哈哈!”叶青川搂住王天保的肩膀大笑道。
“那必须的!”
“哈哈哈!”
……
自从找到姚一梅后,王守建觉得自己的计划得改一改。
他想在目前的情况下,心里这把杀气纵横的刀不能乱挥,千万不能伤着自己。
“老薛。”王守建指着墙上食堂工作人员的照片问:“你简直变了一个人。不是这里写着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是冒名顶替的呢!”
那天听小楼说老薛以前是个大胖子!
“嗐,我、我减肥呢!”老薛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来。
“老薛,我学过医,你这瘦得太快,对身体影响大。前不久,我们村里有个人,在短短两三个月就瘦了几十斤,结果到医院一检查,癌症,没两个月人就没了!”
“真的吗?”老薛的脸色愈发白了!
“这个也看个人,来,我替你摸摸脉就知道。”
“真的假的?”老薛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王守建替老薛把了脉,先是眉头紧皱,后又慢慢舒展开。
“怎么样?王师傅,我、我没得癌症吧!”
“目前暂时还没有!”
“暂时?”老薛吓得一激灵,问道:“暂时是多久?那得癌症不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吗?”
“是啊,你如果继续这种状况,迟早和我们村的那人一个样。”
“有法治不?”老薛已经有些慌乱了。
“我先开两副药你吃吃,吃完后我再给你看!你呀,心病重!”
“心病?”老薛喃喃道,他确实有心病,但这心病他没法给人讲!
吃了王守建开的药后,老薛感觉身体好多了,脸皮上也有了一些红晕。
两人之间也熟悉起来,王守建有事没事儿就爱找老薛聊天。
这一天,王守建问起了冷阿健坠楼的事情来。
老薛说,在阿健坠楼前一个星期就有好些学生称吃了食堂饭菜后常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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