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仙朝,东阳郡。
郡城之中,不乏繁华场所,若说起酒楼,首屈一指的便是酉阳居。
酉阳居楼顶雅间“听月”之中,两人正在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二人身侧站着数位风姿绰约的美貌少女,正手拿着酒壶、摇扇侍奉着他们。
一袭白衫的俊秀少年与那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坐在桌前,醉眼朦胧。
“陈兄弟,你托我办的事情,我已明了。三日之后,便是万仞宗的仙缘测试之时。届时,你大可前来,我为你测试仙缘。”
陈长安抚掌赞道:“宋道长果然厉害,说来,这事情我也忙活了数年,今日求到宋道长身上,终于是求对人了。数年之功,终于得盼仙缘了!”
宋正一举起玉制酒杯,将其内酒液一饮而尽:“陈兄弟对于仙缘的执着,乃是我平生仅见,更何况陈兄弟对我的道观如此照拂,我更应该为你竭力尽心才对。”
陈长安饮了一杯酒,叹道:“这凡尘之中,纵然繁华无尽,但眼前光景,却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生死,唯有求得仙缘,证得长生,那才是我的心愿啊。”
宋正一也是同感,若不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想留恋凡尘的繁华,而去修什么劳什子的仙呢:“三日后,就该称你一声道友了!”
少年听得这句话,脸上喜色浓郁:“但愿,三日后顺利,能听到宋道长一声道友吧!”
二人又是饮了一会儿酒,酒酣耳热之后,依依惜别。
少年站起身子,送宋正一到了门口,看着宋正一离去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来到大秦仙朝五年的光景,如今已是二十的年纪,终于能盼得一份仙缘,这对于陈长安来说是难得的喜事。
身后,一个美艳的妇人走到了陈长安的身后,看着陈长安的挺拔的背影,眼中异彩连连。
五年的光景,妇人一直看着陈长安的成长。
当年敲开酉阳居说要让酉阳居成为郡城首屈一指酒楼的乞丐少年,此时已然成了如今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了。
“小长安,此事竟然真的被你办成了。”
陈长安看着苏媚,扫了一眼那滔天的罪恶,伸了一个懒腰:“那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陈长安心中还有后话。
小爷可是从那遥远的地球而来,带着无数先人留下的宝贵记忆到大秦仙朝的。
区区酒楼而已,管理模式、经营方案、营销手段,提个思路,便够酉阳居受用不已了。
“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陈长安跟苏媚告别之后,就来到了酉阳居之中,自己的住处,酉阳居的一处地下室之中。
这里是陈长安鼓捣东西,小机关的实验室,也只有他才会进入。
掏出了几枚灵石,扔到了一旁陈长安自己设计的机关上。
看着上面供奉的历代大秦仙朝传说中的人物的牌位,陈长安手动上了几炷香,对着牌位作揖:“三日后,就不会如此叨扰诸位先人了!还望诸位先人见谅。”
陈长安站在铜镜旁,看着自己头顶的绿色氤氲的雾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陈长安来到大秦仙朝之后,就发现了自己能够看到气运之色,更是在一次庙内参拜后发现气运竟有些浮动。
最初的他只是淡红色的气运,在参拜了一年后,便是化作了橙色气运。
随后,陈长安便是托人打造了如今他家中的这些供奉牌位以及眼前的机关。
木制机括手臂可自动将一侧的名贵檀香抽出插入香炉之中,将其点燃。
每个牌位前有着一个木鱼,有着自动敲打的鼓槌被控制着每隔数息敲打一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自动上香,自动木鱼机关会不会叨扰先人,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如今,气运一说,在宗门之中极为看重。
如果能够在测试仙缘的时候,展现出不错的气运,那便会被收入宗门,成为仙门弟子。
这才是陈长安眼前最急迫的事情。
如今的大秦仙朝之中,不乏妖魔诡异之事。
陈长安曾亲眼目睹,黑夜之中,阴影浮动,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吞噬了一名打更的更夫。
这等事情竟然还不属于罕见,在陈长安的扫听下,甚至时常有妖魔屠戮村庄,进犯郡城!
这般情形下,本想做悠闲富贵人的陈长安,不得不想办法求仙缘,求长生。
陈长安整理了一下家中事务之后,便是躺在床榻上,缓缓入睡。
梦中,陈长安似乎看到了自己踏入宗门,迎娶掌门女儿,继承掌门,带着宗门做大做强,最后证得长生,坐看世间繁华变换……
在陈长安沉浸美梦之时,东阳郡外,一道阴影越过城门,来到了城中。
酉阳居门外。
两道身着青衫的身影伫立于此,一道身影手中拿着一枚罗盘,古朴的罗盘上,指针不停转动,指向着酉阳居内。
年长一些的少年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来此做个入门测试,这一路上竟然这么多波折,这些妖魔最近动作有些频繁啊。”
年纪小些的少年附耳说道:“苏明师兄,我听说是上面气运之争,越来越激烈了,这些妖魔上面讨不得好,所以在凡尘大动干戈,想要动摇人族根基。”
苏明瞬间变了脸色,呵斥道:“周逸!噤声!这等猜测,休要胡说!”
周逸一脸不以为意:“知道了,师兄,我也就跟你说说罢了。可眼前怎么办,这妖魔着实难缠,一手遁术,炉火纯青,真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次的逃亡了,咱们已经追到此处了,真有些难办。”
苏明看着手中的罗盘:“我已通知万仞宗外门执事,片刻之后,便有就近的道友来帮我们,等到他们来了,围而歼之!”
周逸猛猛点头:“只要人够多,就一定不会失败的!”
而酉阳居之中。
一道阴影化成的黑衣男人正蹲在陈长安的暗室角落瑟瑟发抖。
黑衣男人的不远处,陈长安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拄着脸颊看着远的他:“你是来屙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