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郡,城中广场。
仙缘大典。
宋正一已是金丹修士,周逸、苏明也是筑基修士,但此时此刻都被压倒在地。
苏明当即捏碎了一块玉牌,求援万仞宗负责仙缘大典的外门长老。
在他们身前,只有两道身影很近,一道是手放在石碑上没有离开的陈长安,另一道便是那个少女。
此时的少女浑身萦绕着浓郁的煞气,压迫性极强。
整片广场的人群此时尖叫着四散逃离,但是少女全然不管。
在喧闹的背景下,少女轻盈地迈着步子,走到了陈长安的身边,一只白皙如玉般的柔夷轻轻摩擦着下巴看着他。
陈长安也没有太慌张,也淡定地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
少女看着也正值花季,不过十五六岁,比陈长安要小上不少,姿容俏丽,身材曲线动人,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量。
如果不是此时煞气满身,气息压迫的话,陈长安愿称其为最美少女。
少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好像不是很怕我?”
陈长安耸耸肩:“主要是你太有欺骗性了,长得好生好看,不太能怕得起来。”
少女笑的更灿烂了:“这位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你好会说话。”
陈长安有些无奈,看到少女气运很强的时候,陈长安就有些提防了。
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只能等到上台之后跟宋正一说一下。
但是没想到,少女竟然这么早就直接发难,让他实在是有些无力。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实力最为重要。
没有实力,只能如同现在一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少女收敛了笑意,看着勉强站立起来的宋正一:“我是九阳宗的冷婵,这个小哥哥,我看上了,要带走,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严格来说冷婵并看不上陈长安的这个缘法。
冷婵也知道自己的气运到底是什么程度,毕竟她也是经过仙缘大典测试的。
陈长安如今绿色的气运看上去在东阳郡之中,也不算是很低,但还真的是不够看的。
但是冷婵却有一种感觉。
她第一次看到陈长安的时候,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指引着她发现陈长安。
这种感觉她之前也有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收获匪浅。
所以她并不怀疑这种感觉,于是她就果断的出手了。
宋正一喘着粗气,弓着身子,整个人在压力下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反对!”
陈长安面色一紧,他的手也是从石碑上撤了下来。
虽说跟宋正一交际只是为了仙缘之事,但是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忘年交了。
此时看着宋正一如今的处境,陈长安也是心里被揪了一把。
不管是为了维护他们宗门的颜面还是说在维护陈长安,此时宋正一无疑是在挑战冷婵。
冷婵皱了皱眉头,轻轻一甩手,宋正一便是如同炮弹一般激射而出,直接砸在了一堵墙上。
坚硬的墙体瞬间被轰裂,宋正一整个人都嵌在了里面,周围满是龟裂的裂纹,灰尘瞬间掩盖了他的身形。
宋正一咳嗽了两声,便是头一歪,没了声响。
看着陈长安紧张的表情,冷婵走到他身边,老气横秋地拍着他肩膀:“放心吧,我知道你紧张他的安危,只是惩戒他触犯我的事情,把他打晕了过去,人没死。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陈长安强扯着面皮笑了笑。
一旁的周逸、苏明虽然面目狰狞,也想反抗,但是奈何修为差距太远。
只不过是筑基修为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看来,没人反对了,那么我就带走这位小哥哥了。”
陈长安也没有了辙子,不过也没有那么抵触,世人所说的魔宗、仙宗,于他而言都是修仙之途,并无他感。
只不过可惜汲汲营营五年,最后却横出枝节,迎来了这位意想不到的九阳魔宗的冷婵。
“我叫陈长安。”
陈长安如是说道。
冷婵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就叫你长安哥哥了。这就带你回九阳宗。”
冷婵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如同凤鸣一般的声音,只见远处一道火光激射而至,赤红的痕迹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留影。
那道赤色流光到了近前,才看出那是一只通体赤红,体型硕大的火鸟。
这火鸟竟是像大型的鸡,一对眸子生有重瞳,她靠近了冷婵,缓缓啼鸣一声,也似凤鸣一般,让陈长安想到了自己看过的那些杂论中的重明鸟。
“重明之鸟,一名双睛,言又眼在目。状如鸡,鸣似凤。时解落毛羽,肉翮而飞。能搏逐猛兽虎狼,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贻以琼膏,或一岁数来,或数岁不至。”
虽然未曾见过,但如今看去,果真如同书中所言,这重明鸟应该是善于搏斗的。
陈长安暗暗琢磨,恐怕墙上的宋正一要是打起来,也打不过这只鸟。
冷婵把陈长安直接丢在了重明鸟身上,而她没有上去,而是转过身看向远处的天空,等待着。
一柄飞剑划过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重明鸟刚要有所动作,就被冷婵轻轻摸了摸羽翼,安静了下来。
而冷婵则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来袭的飞剑。
轻轻一折,那寒光毕现的飞剑便骤然断裂。
远处的一座山上,一中年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此人正是赶来救援的万仞宗外门长老娄宇敬。
拈着断剑的剑尖,冷婵微微一笑,作势欲丢。
陈长安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
毕竟,心里得有点数,自己现在只是鱼肉,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利。
不过冷婵,却是关注到了,沉吟了一下,把剑尖丢在了地上。
“今天收了小哥哥入宗,心情好,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冷婵一跃而上,坐在了陈长安的身前不远处,然后轻轻抚摸了一把重明鸟。
重明鸟便是冲天而起,化作流光遁去。
只留骚乱恐惧的郡城民众、垂头丧气的万仞宗门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