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在意,蹙着眉头, 满脸不耐,“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让厨房准备了吗?我饿了。”
“准备了,有你最喜欢吃的三文鱼,是今天?一早从挪威空运过来的。”
对?于丈夫的衣食住行, 季芸从来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如今看来, 竟然全都?是一场笑话。
心下一阵悲哀, 她眼前发黑, 赶紧用手撑住沙发才没让自己倒下去,腿部虚软无力, 她扶着沙发把手缓缓坐下。
深深吸了口气,她看着白庆山,鼓起勇气:“庆山,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商量什么?吃过饭再说吧。”
白庆山拿着报纸,头也不抬,“是不是又看上哪件珠宝了?你自己做主吧,不必问我。”
“不是,是很重要的事?,必须现在商量。”
季芸的态度难得?如此强硬,终于引来了白庆山的侧目,他放下报纸,问道:“什么事??”
“我想?把雨菲接回来,她在英国也呆了很久了,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不放心。其实在国内读书也一样?,国内也有很多好的学校,我们可以——”
“这个事?不用商量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让雨菲留在英国接受最好的教育,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你怎么又变卦了?”
“我是心疼雨菲,她从小——”
“慈母多败儿!”白庆山斥道,“你难道希望她变成?像白雨薇一样?不学无术的败家女,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吗?”
“你怎么这么说雨薇?你不是最疼爱她的吗?”季芸看着自己丈夫一脸的嫌恶,感到诧异。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白庆山赶紧转移话题,“总之,让雨菲回来是不可能的!这个事?不用再商量了!”
“你真的这么狠心?”
季芸身子发抖,用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白庆山,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她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胡说八道!”白庆山猛然起身,愤怒地将手中的报纸摔到茶几上,大声呵斥,“你整天?闲着没事?就会?听些三姑六婆在那里编排我,你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相信?”
“你总说我不回家陪你,我一回来你就这样?质问我?”他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还吃什么饭?不吃了!真是扫兴!”
砰——
门被?重重关上,季芸眼眶中的泪水也随之落下。
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她太了解白庆山了,她熟悉他的每一种?表情,刚刚那一瞬间的慌乱分明?是心虚。然而,她又觉得?这几十年都?白过了,她到今天?才发现这个枕边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她都?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又背着她干了多少事?。
看来,白雨薇说的都?是真的……
事?实都?摆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逃避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心爱的女儿,她现在没有时间伤心,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因为,有一场硬仗还在等着她。
擦干脸上的泪水,季芸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白庆山,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
*
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接到了白家的请柬,邀请他们参加白家举办的赌王白南震十周年冥诞。
此时众人才猛然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白南震竟然已经走了十年了。
想?到昔日赌王的风采,少年意气,雄姿英发,众人心中一阵感慨。
天?妒英才啊,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这么没了……
而且还英名不保,想?到那一场私生子女大闹葬礼现场的闹剧,众人又觉得?无限唏嘘。
正所谓人无完人,半生营造爱妻人设的谦谦君子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落幕。
无论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冥诞当天?,众人还是盛装来到白家大宅,参加这一场难得?的盛宴。
现场人头攒动?,收到请柬的人几乎都到场了,为了表示对?赌王的尊重和怀念,大家都统一穿着黑色衣服,无论男女老少都?面露哀切,无限悲伤。
白珊珊挽着林文清,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中,与大家相谈甚欢。
她现在是林家未来的儿媳,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她昔日私生女的不齿身份,都?乐意给?她面子,迎合她,甚至巴结她。
“大小姐来了!”
“哇——好美!”
“真是绝色啊……”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的目光都?定在门口,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白雨薇,情不自禁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
今天?的白雨薇格外的光彩照人。她穿着一袭露肩黑色轻纱曳地长裙,贴身的剪裁将她纤细柔美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为她整体的造型增添了一股浪漫的味道。
她的长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