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头儿,有大案……贺大人专程来跟您商讨……”
价格两个字他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只是讷讷地往一旁闪避, 把他身后的贺延舟给?让了出来。
“什么案子能?劳动贺大人亲自?前来?”
既然老贺你亲自?送上门来了, 那就不要怪我宰客了!
秦逸之说着, 又?转身回去, 坐在?了案桌后头。
贺延舟也没等他让,就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知牧说你们镇抚司衙门这段时间缺钱?”
贺延舟一开口, 秦逸之的眸子闪着犀利的刀锋就甩到知牧身上了。
知牧骤然浑身发冷, 他嗫喏着解释,“我没说镇抚司缺银子,我就说……就是说, 想?让咱们镇抚司协助办案得……得费银子,银子少了我们……我们不干。”
贺延舟笑得嘲讽, “行啦秦大人,咱们都是为百姓解忧, 为皇上办事的,既然殊途同归,那就不用拐弯抹角了,直接点,你们镇抚司接了这个案子,我们大理寺出钱,至于钱的数目,只要你们不狮子大开口……”
说到这里?,他嘴角溢出的笑就跟玩味了,跟只拿爪子按住老鼠的猫,得意又?嚣张。
秦逸之想?一脚把这货踹出去。
他冷冷地盯着贺延舟看了好一会儿,就在?贺延舟被他瞧得后脊背生凉,下意识地做好在?他狂怒之前逃离这间屋子的准备时,秦逸之森森地道?,“说案情。”
贺延舟神情一怔,疑惑地看向秦逸之,“你……你这是答应了?”
秦逸之再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的时间很贵,你耽误一刻钟,就要多花银子……”
“哦,好,好。”
贺延舟是存了来看秦逸之笑话的,全京都出了名的高岭之花,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物,竟差手?下去大理寺申请有偿破案,这让他质疑秦逸之的用心??
现?在?看来镇抚司的确是缺银子了!
“秦大人,就在?今天,云荒书院的副院主张松蒿被杀了。”
贺延舟语出惊人。
但凡是大越国人就没有不知道?京都有个云荒书院的。
同样谁都知道?,能?进入云荒书院学习,只要你不是刻意躺平了,啥也不学,一般都能?有出息,最起码考个秀才是没啥问题的。
每年大越国春闱秋闱的前三名必然会出自?云荒书院。
这也是京都城里?不少达官贵人削尖了脑袋,托关系,花银子,都要想?法子把自?家子嗣送进云荒书院的原因。
说起来,云荒书院的学子之所以能?在?考试中取得可?喜的成绩,很多人都认为那是疏远你副院主张松蒿的功劳。
十年前,张松蒿本身就是殿试的探花,不过此人官运太过曲折,他高考得中的当天,他的父亲因为太过高兴而猝死,不得已张松蒿只好回家为父亲守孝三年。
三年后,等他出了孝期,再想?在?朝廷中谋取个一官半职时,已经物是人非。
当年看好他的恩师,也因为犯罪被罢官,关进大牢。
他也因是恩师的弟子,被朝廷嫌弃,虽因为他三年守孝,并没有与恩师联系,但他的仕途还是受影响了,他被掌管人事的官员相互推皮球,持续了一年的光景,他带的银钱花光,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堂堂大越国探花竟要沦落到沿街要饭的地步了。
他于京都长?街上黯然喟叹,时也运也,我张松蒿究竟做了什么恶事,让老天如此愚弄?!
就在?他饥寒交迫时,他得知云荒书院招聘授课先生。
他急忙前去应聘。
就这样他在?书院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时间里?,他兢兢业业授课,对学子循循善诱,激发他们的潜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在?考试中发挥出其最大的能?力!
书院年年成绩都非常出彩,连当今圣上都说,满朝文武,出自?云荒书院的没有一半,也大过三分之一了!云荒书院,了不得!
为此,皇上还专门召见了书院的院主孙衡苪(bing),并御赐了云荒书院一块圣上亲笔御书的匾额。
从此书院就更是风头无量,成为大越国最有名气才气的书院。
院主孙衡苪虽然没有官职,但他在?朝中大臣们的心?目中,那是值得巴结的人,因为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书院的,书院的入学考试非常难,只要考试不及格,哪怕是少一分,都不会被书院接受,只能?是回去复习一年再来考。
张松蒿在这十年里从一个教书先生升职为副院主,完全是凭着真才实?学,教出很多品学兼优的学子,他因此得到孙衡苪的重用,提拔为副院主。
成为副院主的张松蒿更为尽心?竭力,他是一个很认真传统的授课先生,严格按照书院的各项规章制度办事,不管学子出身是什么,只要他敢违背学院的规章制度,张松蒿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责罚,甚至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