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爷不让, 还很是殷勤地问, 府里备下酒席,世子要不要进去喝一杯?那世子却?鼻子里冷哼一声,道, 我不和小人同流合污,然后?他就走了。”
李常禾也是被秦逸之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吓着了, 索性竹筒倒豆子,把看到的, 知道的,甚至感受到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不对,你说世子是走的?他没坐马车?”
苏锦书很是疑惑地问。
她们都知道,张世子之死是因马儿被毒箭射中,发狂跌入深沟,车毁人亡。
但李常禾竟说张平贵是腿着离开?的,这怎么回事?
“他真没坐马车,他走了,我们老爷还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最后?嘀咕说,他难道是那个人派来的?是想看什么?不会是怀疑我与?那苏姑娘怎样了吧?哎呀,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白?折腾了,而且还自己给自己个儿设下一套儿?我们老爷就是这样嘀嘀咕咕地回房了。”
“你确定他这一晚上没出去过??”
贺延舟问。
“真没出去,我们老爷的卧房外头是个小隔间?,老爷来庄子里住时,我就在小隔间?里伺候,因为老爷有时候半夜会口渴,只?要他喊一声,我就能?给他倒茶水!而且,我们老爷卧房与?外头隔间?有一道门?,这门?是木制的,这里很潮湿,时间?长了,木窗木门?都会发涨,如此只?要去推那道木门?,就能?发出很大的吱呀吱呀的声响,就是睡得?再沉的人也一定能?惊醒的。”
这回李常禾用事实做了证明,证明这位工部侍郎大人,的的确确昨晚是在庄子里睡的,一晚上都没出去,那么他就没杀张世子的时间?。
可是,张世子从他们宅子门?口离开?是酉时中,何三碗给出的世子死亡时间?是在戌时中,那么从酉时中,到戌时中,这一个时辰里,张平贵到底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儿导致他把命丢在了这里?
“知牧,你带人去请我们那位工部侍郎许大人,请他去我们镇抚司衙门?喝喝茶。”
“是。”
知牧领命,带人飞身上马后?,急速离去了。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位深夜不辞辛苦来这庄子与?人喝酒聊天的苏大小姐,看她怎么说?”
秦逸之说着,就欲去揽苏锦书的腰肢。
苏锦书疾步闪身避开?了,同时她问李常禾,“李管事,你们府里有没有马车?借我用一下,用完就让人还回来。”
“有啊,我们老爷用了一辆走了,还剩下一辆是专门?用来接送客人的,您想用尽管用,还不还的不打紧!”
李常禾说出这话来,心里简直舒爽痛快到极致了。
这些年,他为许哲当牛做马,什么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来办的,如今,他打定主意要跑路回老家,那么这宅子里的东西,能?不能?丢,会不会被破坏,那都跟他无关!
反正他要走,说走就走,下午就悄悄收拾东西走人。
赶往苏府这一路,秦逸之一句话都没说。
不说就不说,倒清静了,苏锦书将身子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脑子里把这一天所致所感,乃至分析所得?都连串起来,工部侍郎?工部员外郎?这两个官位,似乎最近她都打过?交道!
对了,工部员外郎宁裕,是上一起粉尘爆炸案的始作?俑者,他最后?是上吊自杀了。
那么这位工部侍郎,许哲是他的上司,这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她想啊想,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昏昏欲睡时,有人掀开?车帘。
她看过?去,是秦逸之,正用一双冷幽幽的眸子看着她。
“大人,咋啦?到没到?”
她有点懵,想看看外头,无奈,他就跟一座铁塔似的挡在那里,她啥也看不到。
终于秦逸之耐心尽失,“你到底下不下车?”
“啊?下车?下啊!”苏锦书忙磨蹭到车门?跟前,她看秦逸之,那意思,您倒是让让啊?
但对方还是没动弹,“不是大人,您这到底是让我下还是不下?”
“下不下,你自己选。”
他错开?身,让她一眼看到马车底下,没脚凳。
其实若是蹦下去,她也不是很怕,但上一回她崴了脚,到现在脚踝处走得?路多 ,还隐隐作?痛,如果这一蹦,再将伤处给伤更狠了,那估计下半辈子她就得?是个瘸子了。
要脸还是要腿脚利索?
她正在取舍,某人却?一把将她腰肢揽住,再一用力,她人就从马车里出来了,但谁料到,不知道是不是秦逸之最近没吃补药,身子有点虚,他抱着这样一个娇小的苏锦书,竟脚下趔趄了一下,然后?身形微失控,他抱着的苏锦书的身子就随着惯性往一侧倾倒,下意识中,出于本能?她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惯性再加上她双臂用力一圈,她与?他的就近乎脸贴脸了,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