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可以让他试试战斗法师这条路。”秦松枕在床边,抱着妻子说道。
“战斗法师?这也太危险了,不行!”白思雨本来和秦松讨论着儿子的未来,现在一听当家的居然是这么个想法,立刻反对起来。
“哎呀,你不懂,现在世道不太平,让他有一门保命的本事有什么不好的,我以前也是做这行的,我比你懂,行了,就这么定了。”秦松强势地说道。
看到秦松如此主观地决定了儿子的未来,白思雨顿时想要反驳,但秦家向来是当家的说了算,而且他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犟,秦松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转过身去,悄悄生起了闷气。
秦松也不理睬妻子的不满,吹灭了床边的蜡烛,沾上枕头就开始休息,他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和儿子好好谈谈。
父子二人心有灵犀,此时此刻,他们想的是一件事情,深夜,秦政躺在硬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自己这一辈子难道就是个当农业法师的料了嘛?”
所谓农业法师,便是以发展农业为工作的法师,农业法师的生活虽然安稳,但生活水平却远远比不上拥有战斗技能的法师,也就是所谓的战斗法师。
目前秦政所处的国家名为白凤国,其统治者凤王是为了应付邻国的威胁,时刻做好了十足的战争准备,不管是士兵还是法师,白凤国近几年都一直往外不断地扩招,仿佛预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动向。
战斗法师是一个国家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国家战斗法师的数量与质量基本上就可以从中窥见这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为了网罗更多的战斗法师,凤王下达了优待政策,除了免去劳役,赋税外,还可以通过当地有名的法师推荐,进入编制为君王或者诸侯服务,也就是大部分法师说的“吃公粮”。
但这项政策却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实施,因为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养一个战斗法师,需要经过严格的培训,训练和法师本身强大的毅力,这不仅仅是在考验想要成为战斗法师的人,也是在考验其背后的家庭。
足足好几年的时间,不种地,不干活,要练习法术,但由于你此时还不是编制,交的税收可一分不少,家里缺了个劳动力,负担可不小。
不仅仅是时间,还需要关系和钱财,一定要去拜当地有名的法师为师,否则你就学不到法术,和别的法师对战你就定然会落入下风,你的招式别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法术,而你连别人的招式都没见过,更别说要怎么破解了。
普通人家根本耗不起,大多也只是认命,让孩子老老实实地当一辈子农业法师。
实在是心有不甘,也最多是让孩子从事别的工作,例如治疗法师,炼器法师,烹饪法师。
当然了,想要在别的领域学成一身绝技同样难如登天,但即使学不成,在城里开个做饭摊子,开个小医馆,开个炼器铺子,也能糊口。
秦政没有看不起农业法师或者其他行业法师的念头,但如今的白凤国就是推崇武力至上的政策,战斗法师的社会地位就是比其他行业的法师高,即便两个法师起了争执,官府也大多会偏向战斗法师。
“明天起来去问问爹有什么办法吧,爹以前好像也是哪个大宗门的战斗法师,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门路和途径。”秦政躺在木床上,闭上双眼,准备开始休息。
夜已经深了,秦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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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白思雨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小麦粥,再配上一碟微酸的凉菜,秦家父子在饭桌上吃的好不痛快。
“爹,我以后想当战斗法师。”秦政夹起一块凉菜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道。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嘴里扒拉食物,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好像一只小仓鼠。
“好啊,爹去给你找找门路。”秦松倒也有些惊诧,他刚想开口和儿子谈论这件事情,没想到却是让儿子抢先一步开了口。
俗话说是“千金难买我愿意”,总是妻子那边自己能够搞定,但要是儿子本身不愿意,那也是没辙,他昨天深夜准备了许多话术来劝导儿子,现在看来倒是用不上了,听到儿子和自己是一个想法,他也顿时心中有些宽慰。
“你爹以前就是战斗法师,我们家从来不用交税,你去当这玩意儿干啥?”白思雨插嘴道,她还想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试图扭转儿子的思想,她依旧希望儿子去当个农业灌溉类的法师,让儿子在家里安心干干农活。
她往秦政碗里夹了一个水煮蛋,又往秦小雨碗里也夹了一个。
“我想去外面闯荡一下嘛。”秦政敷衍地对付道。
“我看行,男孩子嘛,谁还没颗当战斗法师的心啊?你就随他去吧。”秦松用筷子收拾完碗里的粮食,对白思雨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白思雨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家的已然做出了决定,她也不好反驳些什么,只是不满地望着儿子。
对此秦政也只好假装视而不见。
“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送你去城里见个人,他说不定能帮助你。”秦松从床底下拿出一件堆满了灰尘的白色法袍,随便收拾了下上面的灰尘,便披在身上准备出门。
秦政见状,也是赶忙将碗里剩余的粥倒进嘴中,三下五除二就消灭完了今天的早饭,跟随老爹一同出门。
父子二人走在入城的乡间小路上,清风徐徐,吹在秦政的脸上舒服极了,两人不像是去求学,反倒像是要去哪里野炊。
但好景不长,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经接近晌午,毒辣的阳光照射在父子二人的身上,秦家父子二人的肚子也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只好暂时原地休息。
“爹啊,还有多久才能到城里啊?”秦政擦了擦头顶豆大的汗珠,压低喉咙说道。
此时的秦政已经是汗流浃背,喉咙干的像是要冒火,再加上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遮阴的地方,父子二人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炎热的骄阳中。
“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吧,再坚持一下,到了城里爹给你去搞点水喝。”秦松同样不好受,但在儿子面前他不好多抱怨,只好有气无力地说些鼓励的话。
“爹,你不也法师吗?变点水什么的解解渴。”秦政不甘心地说道。
秦松听闻此言,也是无奈地笑笑。
“爹是法师,不是神仙,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了爹是火系法师,变不出水............”秦松眯着眼睛望了望悬在头顶的大太阳,不由自主地擦了擦汗。
“爹,你们常说的这种火系法师,水系法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秦政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不禁好奇问道。
“这个嘛........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这种东西讲起来复杂得很,爹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秦松如实回答,他也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文化大家,其表达能力也不足以来教导儿子。
秦家父子休息了大约二三十分钟,便继续开始往城里赶路。
倒也不是他们不想休息,而是今天的气温格外的高,地上渐渐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父子俩一边抱怨着毒辣的阳光,一边忍着饥渴往城中赶路。
“唉,又热又饿,以后出门一定要随身带上水和干粮。”秦政在心里默默记住今天遭受的苦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至傍晚时分,秦家父子才算是终于赶到了白鹭城。
“可算是到了,今天可算是折磨死人了。”秦政不由从心底里埋怨老爹,但比起埋怨老爹,他更想快点找些吃喝,好解决自己身体流逝的水分与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