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听完老柳祖孙要离开坊市的消息之后。
本来还想着自己要和老柳祖孙告别,心中颇为伤感,只是看现在这情况,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同时王景心中也有些感慨。
没想到小柳这小姑娘竟然有这种机缘,要知道冰雪阁和青元宗一样,同为楚国境内六大势力之一,传承数千年的宗门势力。
想想自己,为了加入一个青元宗的外部产业青元丹阁,就已经费了老大的劲,后来开了挂才成功晋升为一阶炼丹师。
即便如此,也还是需要等到一阶中品炼丹师的时候,才能被推荐进入青元宗当个外门弟子。
不过此等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机缘,自己拥有的面板已经足够逆天了,没必要去羡慕其他人。更何况他和老柳祖孙也已经结下善缘,心里对他们更多的也是祝愿。
在将自己准备搬去内城的消息告诉老柳之后,老柳笑道:“这坊市越来越不太平了,我还想着你小子一直留在外城到时候会遇到危险,现在总算放心些了。这么多邻居当中,小孙和她儿子尖酸势力,小张是个苦哈哈,每日只想着拉他的车多挣两枚灵钱,就你小子最机灵又不失人情味,对我老汉的胃口。”
“那你们何时出发?到时候我来送你们!”王景问道。
“就明日,要不然也不会今天就过来和你告别了。”老柳摆摆手。
“送别就不必了,徒增伤感。我等修行之人,本就该逍遥洒脱,何况看你小子,也是个有出息的样,日后未必不能再见。”
王景也笑笑,正色道:“那就预祝前辈一路顺风!祝小柳仙路长青!”
同时笑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盒灵果递给小柳:“上次见小柳特别喜欢这种清灵果,后来我多买了些,本想时不时拿两个给小柳解馋,现在只能一下子全部便宜小柳了!”
小柳没有接那盒灵果,脸上哭哭啼啼的,抓着王景的衣角,也不说话。
她很舍不得景哥。
梧桐里街坊邻居中,就景哥不嫌她烦,有时还会给她讲些天马行空的奇异故事,现在一下子听说要离开,往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小姑娘伤心坏了。
老柳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小柳:“小画儿,以后好好修行,这样才有见面的机会。”
接着老柳拿出一本书递给王景,有些低落道:“我这一身阵道本事自祖上传下来,可惜多年钻研也才堪堪入门。如今即要离开,前路也不知有何危险,这传承便送你一份吧,也免得遭逢意外失了传。你小子自学也可,若有机会遇到合适的人也可传下去。大道多艰,也祝你小子仙路长青!”
第二日,坊市门口一处酒楼二楼。
王景站在窗口,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商队,心绪难明。
昨日老柳给他的那本柳氏阵道传承高达二阶下品,可谓实打实的修仙家族传承之宝。
如若有合适的渠道卖出去,至少数百枚灵石是少不了的。
但是老柳为了家族传承不外流,一直以来宁可住在棚户区也不愿卖出。
如今前途未明,分别之际老柳却直接将这份珍贵的二阶阵道传承送给了自己,这如何不让王景心生感慨。
回到新家,王景将其它思绪都压入心底。
如今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一是之前反杀灰袍男子得来的那柄法剑需要炼化,穿越以来王景因为手头没有灵石,一直处于裸装状态,身上连一件法器都没有。
如今终于多了件法器,虽然是品阶只有下品,但是这已经超越了七成以上的散修了。
自己也将除了圆满级火球术之外再增加一门常规的攻击手段。
此外还有从那灰袍男子处得来的《敛息诀》秘术也要抽时间修行,有此门秘术,自己以后隐藏身份去售卖丹药或是前往黑市也都会方便许多。
另外则是老柳赠送的那门阵道传承。
作为修仙四艺之一,阵道在修仙界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不管是宗门驻地,洞府起居修行之所,还是探索秘境,营造建筑,都离不开阵法。
王景目前虽然主要以炼丹为主项,但是既然有了这门直达二阶的传承,在修行之余抽些时间了解一二总不会有坏处。
更何况有面板的存在,王景对这些需要花费时间学习的技艺,先天上优势就要比其他人强得多,自然要利用好自己这个长处。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计划。
目前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突破练气四层的修为。
现在王景功法进度条已经到了火元功第三层(87/100),只差最后一小截就能突破练气四层。
前两天那次劫修上门的经历让王景心中有股紧迫感,他不知道那劫修是从何得知他的信息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仍然保持目前的修为实力,如果劫修组织真有报复的计划,自己可没那么好的运气让对方轻敌完成反杀了。
王景往口中塞进一枚聚气丹,沿着功法熟悉的线路运行起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丰源坊市周边劫修依旧活动频繁,坊市这边三大修仙家族却似乎一直没反应过来,也没有采取任何打击的措施。
这让坊市中不少以猎妖采药的修士和行商的商家都叫苦不迭。
整个坊市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只是暗地里一股隐藏的潜流在不断积蓄着,只待爆发时的一天。
棚户区梧桐里的一处小屋内。
此时一名饿了好几天的少年正躺靠在床边,嘴里不断喃喃自语:“二舅怎么还没来……二舅怎么还没来……”
这少年正是张虎。
之前他唆使自己做劫修的二舅去劫杀王景,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万无一失的事情。
谁知一晚上过去之后,那王景毫发无损,反倒是自己二舅神秘失踪,再也没了音讯。
张虎此时内心悔恨交加,却又不敢去找王景当面对质问个究竟。
此时房间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黑色身影。
他看着躺在床边的张虎,面露不屑。
“你二舅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