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奇袭兵?”
“不仅伏击了吕都督,连津口都不放过吗?”
“刘禅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兵马可以调动?”
陆逊脸色再变,看向江陵城方向的眼神也变得凝重。
下一刻。
陆逊想到了原因。
“是魏俘!”
“刘禅真的收了魏俘之心!”
“如此说来,江陵城中的细作传回来的情报,都是真的。”
“刘禅是真的顿顿给魏俘管饱管够还给魏俘吃那神赐之物。”
“我被糜芳给骗了!”
想到糜芳那句“你这是改了名字连脑子也改没了吗?若真有如此多是神赐之物,我会献城?”,陆逊就感觉脸火辣辣的。
“百密一疏啊。”陆逊的心中泛起几分恼恨。
听着李二雀这支奇袭兵的喊杀生,陆逊怒而拔剑:“死守津口,死战不退!”
既然谋算失败,那就只能拼双方将士的勇武了,陆逊也不想第一次统兵出征就遭遇败绩!
战场两处,喊杀声如贯云霄。
魏俘越战越勇,恨不得多杀几个吴兵来报刘禅的衣食之恩。
更有不少魏俘,竟然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悍勇之势,令人胆寒。
不论是内城下的吴兵还是津口的吴兵,都被魏俘的悍不畏死和凶悍给吓着了。
“都督,贼兵太凶悍,不如暂时撤回津口,再图良策。”潘璋见厮杀不过,连忙退到麾盖下向吕蒙请命。
吕蒙不甘的看向城头的刘禅。
江陵城都破一半了,却卡死在内城外,这让吕蒙如何能甘心?
可不甘心也没法!
若厮杀的时间太久,刘禅可以鸣金收兵让众将士吃上热乎乎的饭食,然后休息一阵又能杀出城跟吕蒙厮杀。
吕蒙却没有这个便利。
厮杀时间越长,对吕蒙就越不利!
就在吕蒙迟疑间,斥候急急来报:“都督,津口遇袭,右部督求援。”
吕蒙脸色大变。
若津口的粮草辎重被焚毁了,这几万吴兵都得哗变一大半。
吕蒙狠狠的瞪了一眼城头的刘禅,咬牙下令:“鸣金收兵,退回津口。”
随着鸣金声响起,吴兵再也坚持不住跟魏俘厮杀的胆气,纷纷跟着吕蒙的麾盖奔走。
城下除了双方厮杀留下的残尸和伤兵外,就只有站着的魏俘。
“赢了!我们赢了!吴狗被我等击退了!”
“一群鼠辈,竟也敢冒犯刘世子的虎威,今日给尔等个教训,来日定要让尔等鼠辈好看!”
“不过瘾!不过瘾!怎么打着打着就跑了,鼠辈就这点胆气吗?”
“不如追杀吴狗,将吴狗撵荆州。”
“不要乱喊,要听世子的军令。”
“......”
城头。
庞统仔细的观察了吕蒙撤兵时的阵型,道:“吕蒙虽退但阵型未乱,不可追得太急。”
刘禅点头,向下方的赵云下达了“驱赶”的军令。
赵云得了军令,带着众将士就往外城而走,一路将吴兵驱赶到津口。
见津口防御森严,赵云也不攻打,只在津口外列阵以待。
李二雀引兵来见赵云,羞惭请罪:“末将无能,未能攻破津口,吴狗的粮草辎重也只烧毁了少部分。”
赵云在听了细节后,安抚道:“吕蒙在津口留有能人,此战非你之罪。”
虽然赵云没有怪罪,但李二雀内心却是羞愧不已。
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竟然失败了。
片刻后。
刘禅跟庞统也策马来到了津口。
虽然守住了江陵城,但荆州的危险并未因此而解除。
陆口到江陵城一路沿江城池包括江陵城南部门户公安城如今都被吴兵抢占,不能将吴兵驱赶回陆口就不能算是危险解除。
仔细看了津口的防御以及江面上的战船,庞统不由蹙眉:“江陵城的战船大部分都被君侯带走了,三营将士又不习水性。如今吴兵封锁江面,我等奈何不得啊。”
常言道:南船北马。
在南方,有战船横江就能嚣张。
吕蒙也是自恃有战船在,故而没有退回公安城,而是继续留在了津口,寻找破城良机。
刘禅却是不以为意:“军师勿忧,我自有良策。”
“传令三营,原地扎营,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了才有气力厮杀。”
庞统本就多智。
一听刘禅要埋锅造饭,顿时明白了刘禅的用意。
寻常军中埋锅造饭,不会有什么奇特的,基本就是字面意思的埋锅造饭。
军士吃的也就些没有油盐没有肉菜的纯米饭,甚至可能还是粗米粗糠。
然而刘禅的埋锅造饭却不同。
刘禅埋锅造饭,煮白米粥的同时,还会烧开水烹制火腿泡面卤蛋以及提供回味无穷的榨菜。
这是要当着吴兵的面,来秀伙食了!
刘禅不按常理出牌。
不比谋略,就比伙食。
而事实也如此:
吴兵的伙食跟刘禅的伙食一比,就如某泡菜国的军队伙食跟熊猫家的军队伙食一般,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随着火腿泡面卤蛋的烹制,那独特且浓郁的香味顺着西北风往津口吹。
津口的吴兵纷纷惊愕的看向不远处的刘禅军营。
“这是什么香味?好香啊!”
“我敢断定,这一定是肉香味。”
“肉香味?我看你是几个月没吃肉了,鼻子出问题了,肉香味都飘到我们这儿了,得多少肉啊?”
“我也觉得是肉香味,还有大户人家才能吃到的香料。”
“不可能吧!难道对面的兵在吃肉?”
“......”
就在吴兵疑惑之计,对面忽然想起了呼喊声,依旧是大喇叭扩音。
“对面的吴兵,你们应该很久没吃肉了吧?”
“哎,今天我们的早餐又是白粥榨菜火腿泡面和卤蛋,都吃一个月了,感觉有点腻味了啊。”
“我们都给刘世子提了很多次了,吃点粗粮粗糠就行了,没必要顿顿都吃肉,也没必要顿顿都放油盐。”
“可刘世子怜我等辛苦,坚持要顿顿让我们吃肉,顿顿都放油盐,”
“我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吃饭吗?给谁当兵不是当兵啊!对面的吴兵,你们觉得我说得对吗?”
“我叫胡三,原本是于禁麾下的一个伍长。于禁听说过吧?就是在樊城被关公水淹七军生擒的那个。”
“跟着刘世子,我一个俘虏都能顿顿吃肉,我真的是太走运了。”
“......”
胡三的激情呼喊,大喇叭的扩音直接让整个津口的吴兵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