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顾少安再次拜访了陈家,想着剧情了最后两人的惨剧,他的心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顾少安按揉心口,一股揪心的刺痛麻痹着神经。“是顾少安在心痛吗。”他想了想也是,一个再恶劣的人,心底多少有能被触碰到的柔软,他不知道这种痛楚从何而来,但却感受的真切。
陈家之所以在顾家倒台之后面对围攻而立于不败之地,不仅仅因为陈家世家出身,其最根本原因是因为有军方背景。家主陈北玄曾是赫赫有名的炎州王,也是陈怜疏的爷爷,虽然现已不在其位但余威犹在。他是真正战场走出来的战神,光是被那双苍鹰般的眼睛盯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陈北玄兄弟本是三人,兄长弟弟皆战死沙场,可谓满门忠烈。娶了两个妻子,膝下四子,各育子女二人。大女儿陈清瑢嫁荆州世家楚家,一房所生。一房还有一个儿子陈恪铭,排行老三。余下小女儿陈清幽和二儿子陈玹铭,为二房所出。陈玹铭现在站在台前,代表陈家决断大小事务,虽然老爷子并未完全放权,但已经是名义上的话事人。陈清幽是陈北玄老来得女,本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看破红尘,现在陈家幽居,很少见客。
陈恪铭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陈平安辅佐大伯陈玹铭处理家族事务,一向谨小慎微,深得陈玹铭信任。二儿子陈国安出国深造便留在了国外定居,与家人也是难得见上一面。三儿子陈家安还在上大学,虽然资质平平但胜在老实安分。
陈玹铭仅有一女陈怜疏,夫妻俩并未打算再生,也是将女儿当男儿养,男生的学的东西样样没有落下,一身武力也是年轻辈最强势的。
听到顾少安来访,陈玹铭眉头微皱。前阵子顾少安跟沈星雪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虽然沈家女儿做的不怎么地道,但也是形势所逼,他对顾家少爷早就没有了期望。碍于爱女与他青梅竹马,要是他顾少安转头再来招惹女儿,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的。先不说他舔狗行为令人费解,再说他以势压人逼人就范这种事就实在有失身份。但现在他是顾家家主,与自已平起平坐,两家上一辈也是交情匪浅,实在不得不见,令他顿感头疼。
“小姐,顾大少爷来了。”侍女青鸾向少女闺房轻声说道。
陈怜疏停下正在作画的手,有些惊讶:“哦?难得。”
“兴许是来找小姐您的。”青鸾说道。
顾少安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多人都暗暗的给他们配了对。两家长辈也觉得两人感情要好,将来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青鸾从小在陈家长大,自然耳濡目染。
陈怜疏微怒道:“你个死妮子敢编排起我来了?他一个死舔狗,本小姐才懒得见他。”
“可他不是不订婚了吗?”
“狗改不了吃屎,她沈星雪不要的我也不稀罕。”说到沈星雪,她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青鸾猜不透小姐的意思,只好打消了吃瓜的念头,不再做声。
陈怜疏望着画布,上面是一名美丽的少女,只是还没有点眼睛。画笔在她指间飞快旋转,飞速的画笔带着她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光。那时候她那么的美丽,优雅,谈吐呵气如兰,令人心驰神往。
陈家会客厅,顾少安看着坐在正中央的陈玹铭,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可能出于原身的愧疚,顾少安姿态放的很低,连说话都身子微躬。
“见过陈叔叔。”
“侄儿请坐吧。”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少安如此姿态,他有气却出不来。接着说:“侄儿今天来陈家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就快滚吧,只是没说出来。
顾少安按照对剧情的了解,西城区将要建一所学校,届时风声一出,那片旧城区和河滨荒地便会水涨船高,只要买下屯着不出半年便能翻好几倍,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的确有些想法想跟叔叔分享一下。”
陈玹铭侧首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说道:“不妨说说看。”
“我想盘下风岭路那片的旧城区跟荒地,不知道叔叔有没有兴趣。”
陈玹铭思索片刻说道:“风岭路旧城区原本是农村民房,虽然盘下来成本不高,但远离市区,与龙城节奏几乎脱节,跟地道的乡村也没有区别,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潜力。河边的荒地虽然也风景尚可,但同样也是远离龙城,再者背靠青山,即使发展也有限,镇府规划重心也应该南城。那边虽然同样远离市区,但一马平川,前景无限。侄儿为何舍近求远,来我西城盘下这么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皮?”
顾少安深知他说的有道理,其实没有上帝视角,他也不会想到买这块地,谁能想到官府会拆掉西城另一所中学,在这种地方再建一所学校呢?他不紧不慢的说:“如果这里将会新建一所学校呢?”
陈玹铭满脸疑惑,说道:“西城虽然人多,但一所中学也足够,完全没有必要再建学校,贤侄莫不是听到一些风口?”
西城现在的学校虽然有些紧张,再加上属于老牌学校,名声在外,东城南城北城的学生很多都是慕名而来。
“虽然西城中学土地资源方面有些吃紧,但也不至于再建一所。”陈玹铭虽然不太相信,但镇府做事一向毫无章法,就十年前那座大桥,至今沦为笑柄为人津津乐道,甚至还登上了某地方学校教刊作为经典案例的反面教材。
顾少安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如果旧学校拆掉呢?”
“老学校虽然有一些历史意义,但明显已经满足不了如今的教学需求了。再者老学校位于市区繁华地段,周边都是金融中心跟高档小区,可以作为其他用途更好的发挥它的作用。”见陈玹铭有些心动,顾少安继续说:“学校远离市区也是必然的。”
陈玹铭还是有些犹豫:“虽然风岭一带土地价格便宜,但如此大面积的土地,想要盘下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觉得可行,风岭一带土地价格也就10万左右一亩,成本也就县城水平,屯着也无妨。城西其他三面环山,其他地方要不是饱和,就是在官府手里,轮不到别人。风岭江边一大片大多都是原住民的一些菜地鱼塘垒荒,虽然操作上会有些繁琐。”陈怜疏从门外缓缓走进,声音清灵悦耳。
顾少安得见女子样貌清冷,犹如一朵兰花,淡雅而出尘。美貌虽稍逊沈星雪,但论手足伶俐,胸中沟壑,又胜似她。
陈怜疏接着继续说:“之前风岭相邻的莲花路改造,官府给村民的价格是五万,虽然是一年前,但想来也不可能超过十万。”
“话虽如此,我们家地产业务本来就不是重点,资金也不会侧重太多在这方面,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可不是闹着玩的。”
“叔叔放心,顾家牵头,只要一年内这片土地没有翻倍,陈家出多少,顾家就退多少给陈家。”
陈怜疏神情微动,意味深长的说:“顾大少爷,生意不是这么做的。生意有赚有赔,陈家愿意跟,就说明有信心,你顾大少爷这一出,倒是让人觉得你别有居心。”
顾少安被她说的有些局促。
陈玹铭说:“那怜疏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陈玹铭对陈怜疏还是很信任的,大多数时候,这个女儿更是他身边的谋士。父女间无话不谈,是父女更是挚友,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合作对象是顾少安。现在看来顾少安还算正常,也许大起大落是成长的必然过程,要不他都怀疑眼前这个顾少安是假冒的,与之前认识的顾少安性格简直判若两人。
寒暄一会,实在无话可说,顾少安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顿了顿说:“叔叔,我想去后山转转。”
陈玹铭说道:“贤侄请自便,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顾少安又看了一眼陈怜疏,陈怜疏说道:“想来顾大少爷也是太久没来陈家了,不一定记得路,我就陪顾大少爷走一走吧。”
顾少安欣喜若狂,他就知道陈怜疏对她的感情。陈玹铭则是自家白菜被野猪拱了的感觉,一脸苦涩,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向后山,生无可恋。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所担心的,未必会发生。”一美妇人悄悄出现在陈玹铭身边,正是陈玹铭的妻子瑰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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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少爷真应该好好锻炼身体了。”
顾少安憨厚一笑,不置可否。
“你有话要说?为何不说?”陈怜疏不喜他这般拖泥带水,故作嗔态说。
顾少安沉默片刻,只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陈怜疏不明所以的说道:“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何来对不付得起?”
她故意强调清清白白,她果然还是记恨我突然不理她,记恨我转头去追沈星雪。顾少安内心上演着无数重逢的戏码,但对方是个病娇,万事得小心。
陈怜疏本还想问他很多事情,但看他一直傻笑全然失去兴致。她自顾自的走下山去,留给顾少安一句:“你自已慢慢转吧,下山只有一条路,记得原路返回。”
顾少安微微发怔,看着佳人离去,还是不禁暗自神伤。他本来还想着两人久别重逢,只要自已稍微提一下郎骑竹马绕青梅的陈年旧事,她就会感动,然后发生点什么。看来还是自已太心急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有自已变强才能守护自已心爱的东西。
“签到成功,宿主获得玄阶修为,额外奖励天阶功法《九天煌雷闪》。”
“终于有武技了!”顾少安心潮澎湃。
《九天煌雷闪》,拳脚自带煌雷,无坚不摧,更是克制恶灵邪祟。
顾少安忍不住原地施展拳脚,舞得虎虎生风,迅雷随着拳脚破空滋滋作响,四周花草树木狼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