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守门老人喃喃自语，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在他的感知中，谢离明明只是一位混元境强者，在那场恐怖的大战中，也是最弱的一个，连炮灰都算不得上。
可是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伤了连至尊都伤不到的无终兽。
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鲜血如同水柱一般喷涌而出，长达几百丈，粗壮无比。
谢离也被这道洪流裹挟，冲了出来。
老人来到他的面前，注视着他，像是注视一盆美味儿的佳肴。
“你怎么这么英俊！你怎么这么帅气！我嫉妒了！我真的嫉妒了！”
他面目狰狞，诉说着心中的愤怒。
不过，其神情很快变得兴奋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美妙的事。
“欸，万一，我说，我吃了你，然后在披上你的皮，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变得与你一样啊。”
老人自问自答，语气变得更加兴奋，这一次的兴奋更加克制。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伸出一只手，指甲细长，如同鹰爪般锋利。
他轻轻摩挲谢离的脸，直至移动到颈部。
“哈哈哈哈哈！你是我的了！”
正当他就要动手的时候。
吼吼吼吼吼……
一声嘹亮的龙鸣响彻天际，一只圣龙从谢离的身体中钻了出来，照亮了天空。
哪怕是连圣人也能吞噬，极尽黑暗的无终兽，也被照亮了。
老人被击倒在地，瞪大双眼，一脸失神地看着天空之上那只巨龙。
他面露惶恐之色，回想起了许多不好的记忆。
曾经也是拥有这般雄厚气运的人，将他给击败，用大道锁链洞穿了他的骨骼与身体。
“气运……”
老人的神情变得十分精彩。
许久之后。
“唔……”
谢离下意识发出呻吟声，挣扎地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脑袋，看向四周。
“你起来啦？”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亲和的老爷爷，用他那粗糙的手抚摸年幼的你一般温暖。
谢离定睛一看。
只见一处石洞内，有一位老人安静地坐着，他虽然衣衫褴褛，残破不堪，但是眼神却是出奇的明亮。
其身上自带一股气质，十分温暖祥和的气质！
正是上一世差点将他给害死的守门老人。
终于等到了你，老东西，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谢离在心中咒骂道。
不过还是装成一副疑惑的样子，打量四周，一脸戒备之色。
“这里是哪里啊，前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你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老人和善的笑了笑，指了指他，宠溺地说道。
“年轻人，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来，乖乖坐下来，让我一个个为你解释。”
谢离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坐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老者。
后者见状，甚感满意，心里道。
这个后生还是挺听话的吗，那我以后得少给你一些痛苦了。
紧接着，他娓娓道来。
“这里是审判之地，海之尽头，遗落之国。”
尼玛，就是一个垃圾场，你就是看守垃圾场的保安，亏你还说得多么高大上。
哥们儿，我如果能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痛苦了……
谢离口中重复这几个名字，眉头微皱，认真地思考。
“审判之地，海之尽头，遗落之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持续许久。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
“界海之内，是无数个宇宙，每一朵浪花，都可以视为一个大界的残骸。
理论上来说，界海是无穷的，里面的世界也是无尽的。
而我们这个大界，名为玄界。
其实玄界最开始是没有这个地方的，灵州也不是封闭的。
你可知，因为什么，导致一切的发生。”
谢离摇了摇头。
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低声催促道。
“快说，快说。”
老人微微一笑，不怕鱼儿小，就怕鱼儿不上钩。
这小年轻一看就是没有见识之人，好糊弄。
真是让人无语啊。
我这么睿智强大的人落得这个结局，生不如死。
而这么年轻的小辈却能拥有如此浓郁的气运，只需稍加努力，未来前途无量。
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
老人神情严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不开心，还是什么。
“有一天，玄界与另一方大界开战了。
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在整个界海都掀起了不小的浪花，不少世界受到了波及，差点崩碎开来。
玄界赢了，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而其中一部分，则被污染了。”
谢离听后，顿感讶异。
什么是被污染了，被污染了有什么危害吗，难不成灵州上的人族妖族都是被污染的那帮人的后代。
这一世的情况与上一世不同。
那时的谢离走投无路，直接恳求老人能帮帮自己。
后者说的秘密很少。
看来，这就是蝴蝶效应啊。
“前辈，被污染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就是这些人的后代吗？”
老人听后，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他噤声。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不然他们会被感知到，我们会死的。
不对，不是死，会比死还恐怖啊！”
老人真心地劝诫道。
谢离敏锐地知道了背后之事的严重性，还想要得知更多，时不时地进行试探。
可是对方一直忌讳如深，不愿意透露什么，常常逃避话题。
老人继续说道。
“我本是一名功臣，为了斩杀另一界的敌人，于鬼门关中徘徊。
不知道进入死境多少次了，付出了太多太多。
死在我手下的圣人有十余位，至尊有一位。
按照常理，像我这样的功臣就应该是掌中宝，受尽尊重与爱戴。”
老人神色自傲。
这同样也是他的真情流露。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这守门老人的确是此界之功臣，为了玄界打生打死。
照理来说，只是稍微聪明点的人，就不会去怠慢了他。
因为这样会寒了功臣的心。
不过很快，老人的神情又变得狰狞了。
只见他愤怒地朝天大喊。
“可是，那些畜生，那些蛆虫，那些该死的玩意儿，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领导者。
竟然，竟然将我流放到这里，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啊。”
老人情绪失控，身上的锁链作响，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