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戎是北戎的一个分支,国都在令支,也叫离支。山戎国土边界,西边是燕国,东南是齐国。令支就在这两国之间,依仗地势险要,兵士勇猛,不服从周王朝的管理,不称臣不纳贡,还屡次侵略中原地区。以前曾经侵犯齐国,被郑国的公子忽(郑昭公)率兵给打败了,败的很惨,老实了很多年。
注:【令支:春秋时为令支国,曾一度被山戎统治。今河北迁安、迁西、和滦县北部地域,古代称为令支,秦代时为离枝县,汉代改为令支县,属于幽州辽西郡。】
公元前664年。
山戎听说齐国要联盟各路诸侯当霸主,那我可不同意,于是就统帅一万人的骑兵部队,侵扰燕国,目的是断绝通往齐国的道路。
山戎骑兵机动灵活,比起同一时期的战车具有很多优势,进退自如,攻势凶猛。燕庄公的军队抵挡不住,就急忙派人翻山越岭走小路向齐国告急求救。
注:1.【燕国:姬姓,伯爵。始封君为周文王庶长子召公奭(shi),公元前1044年,封为周太保,留在首都辅佐天子,任宰相,管理天下自陕西以西各路诸侯。封其长子为北燕伯,封地在幽州蓟县,今北京地区。之后燕国向冀北、辽西一带扩张,吞并蓟国后,建都蓟(北京)。
燕国是周朝的支族,战国七雄之一。国祚八百二十三年。】
2.【燕庄公:姬姓,燕桓侯之子,春秋时期燕国君主,公元前690年―公元前658年在位。
公元前664年,山戎侵犯燕国,燕庄公向齐国求救。齐桓公率军救燕,击败山戎。燕庄公为表感谢,亲自送齐桓公到齐国境内。当时只有天子,诸侯才能相送才出国境,齐桓公为表示不对燕国无礼,将燕庄公所至之地割送燕国。燕庄公在此地筑城,名“燕留城”。】
齐桓公问管仲:“如今对中原有战争威胁的国家,南方是楚国,北方是山戎,西方是西狄,这都是潜在的危险,消除这些隐患,是我这个盟主的责任。即使山戎不骚扰燕国,我还计划讨伐他呢,何况燕国被侵略了,又送来求救告急信呢(即戎不病燕,犹思膺之;况燕人被师,又求救乎)?”。
于是齐桓公亲自统帅大军前往救助燕国。
军队渡过济水,鲁庄公在济水边上鲁国的境内迎接齐桓公(师过济水,鲁庄公迎之于鲁济)。
注:【鲁济:指济水流经鲁国境内。今山东巨野、东平之间的一段河道。】
鲁侯说:“您扫除狼子野心的侵略者,平定北方,不仅燕国得到了和平安定,就连我们鲁国都跟着借光了。我愿意率领本国军队跟随您,坚定支持您的行动(君剪豺狼,以靖北方,敝邑均受其赐,岂惟燕人?寡人愿索敝赋以从)。”
齐桓公说:“北方是遥远又艰险的地方,我不敢麻烦你了,感谢感谢!如果成功,也是托你的福。不成功的话,你再出兵也不晚(北方险远之地,寡人不敢劳君玉趾。若遂有功,君之灵也。不然,而借兵于君未晚)。”
注:【玉趾:敬辞,犹言贵步。】
鲁侯说:“那就尊重您的意见吧。”
齐桓公辞别鲁庄公,继续向西北方向进发。
却说令支子(子爵),名密卢,侵入燕国已经两个多月了,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劫掠财物、人口无数。
听到齐国大军到来,带上劫掠的物资、人口撤退了。
齐桓公领兵来到蓟门关(北京蓟县),燕庄公迎接,感谢齐侯大老远的领兵相救。
注:【蓟门关:指古蓟门关。北京城西德胜门外土城关。
春秋战国时的燕国,以蓟城为国都,古称蓟城为蓟门。元、明以来把德胜门外元大都城健德门(俗称土城关)当作战国蓟门旧址。
蓟门烟树碑:指的西直门以北的元大都城墙遗址西段白辩,这段城墙为夯土构建,元末明军攻陷大都后,将元大都北侧城墙南移5里,蓟门烟树所指一段城墙遂遭荒废,在夯土城墙的遗址上树木生长,遂称蓟门烟树。但是在历史上,金代的典籍中就有蓟门烟树的记载,有学者认为蓟门烟树指的是古蓟州城门附近的树林,目前的蓟门烟树是清乾隆年间考证错误的结果。乾隆御书蓟门烟树碑位於北京电影学院附近的元大都城墙遗址上。】
管仲说:“山戎抢掠得手,满意而归,并没有遭受到挫折失败,尝到甜头了,如果我们撤走了,他们还会再来侵扰。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趁此机会攻打他,消灭他,以绝后患。”
齐侯同意了。
燕庄公请求率领本国军队做先锋。
齐桓公说:“你们刚经历艰苦作战,已经疲惫不堪了,怎么忍心再让你们去冲锋?你就作为后援,给我们声援助威就行了(燕方经兵困,何忍复令冲锋?君姑将后军,为寡人声势足矣)。”
燕庄公说;“此去向东八十里,有个无终国(河北玉田县)。虽然也是戎人,但是不归附山戎,可以招抚他们,让他们做向导。”
注:【无终:春秋时期北狄所建立的部落国家。故址在今河北玉田县无终山附近一带。】
齐侯就拿出大量钱财,派公孙隰(xi)朋前去做招抚工作。
事情进展顺利,无终子同意了,派出大将虎儿斑,率领骑兵二千,前来助战。
齐侯又厚赏了他,让虎儿斑做先锋,开路前进。
前行大约二百里,只见山高路险,齐侯就问燕伯这是什么地方?
燕伯说:“此地名叫葵兹,是北戎出入中原的必经之路。”
注:【葵兹:没查到如今是啥地方,可能名气不大。故址待考。】
齐侯就与管仲商议,将辎重粮草分一半囤聚在这里。
命令兵士伐木筑土建设关卡,留下鲍叔牙在此驻守,作为前后方周转物资的基地。
休整三天,把老弱病残的兵士留下,挑选精壮的,日夜兼程,进军讨伐山戎。
这是公元前664年冬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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