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浮笙的神色异样,蓝淮惜轻轻蹙眉,她沉默了下,随即道:“也会存在这种情况,就是魔体从来没有被觉醒,所以就不会被影响。”
“魔体从来没有被觉醒?”浮笙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你第一次被我哥哥带到蓝家,进入衍神池之前的那个身体的情况。”蓝淮惜缓声说道,“当时你的身体,就处于魔体没有被觉醒的情况。”
浮笙愣住。
她想起之前蓝淮惜和她说月圆之夜不要出门的时候,就和她说过这样的事。
“你遇到魔体没有被觉醒的魔族了吗?”看着浮笙的反应,蓝淮惜问道。
“嗯……应该是吧。”浮笙含糊的应道。
蓝淮惜说起魔血花,让浮笙想到了淳于怮悯。
那晚淳于怮悯分明也在飞行舟上,但却没有受魔血花的影响,所以浮笙有些奇怪。
按照蓝淮惜的解释,那便是淳于怮悯的魔体还尚未被激发。
“一般魔族出生后,襁褓时期就会被父母激发魔体了,否则就会是废人一个。”蓝淮惜平静的说道,“没有激发魔体,要么就是出生起就被魔族抛弃了,要么就是有什么目的,有意不想激发。”
浮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淳于怮悯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淳于良捡到的,她应当就是属于前者了。
没有魔族帮助引导,魔体一直在沉睡。
这样也好,就让怮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就这么平淡幸福的活着吧。
浮笙不说话,蓝淮惜也没有问那人是谁,只是抬起眸,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见蓝淮惜四处观望,浮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她说明现在的情况。
“我们已经进入神墓了,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分开了,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神墓的鬼叶林。”浮笙解释道:“鬼叶林一到晚上,就会很恐怖,不过白天还好,不用太担心。”
蓝淮惜点了点头,面上寻常,一点没有惊慌的情绪。
看着她这样,浮笙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蓝淮惜不对劲了。
因为蓝淮惜的表现,实在太稳重了,倒不太像是白天的蓝淮惜。
想到她刚刚那么详细的给自己解释魔体的事情,浮笙心里一跳,目光看向蓝淮惜:“你、你是晚上的那个蓝淮惜?”
白天的蓝淮惜,可是个单纯的白甜,根本不懂魔族的事情。
浮笙的话问的很奇怪,但蓝淮惜却是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开口道:“算是吧。”
“算是吧?”浮笙觉得这个用词有点奇怪。
“嗯。”蓝淮惜的语气淡然,像是在讲述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以后白天和夜晚都是一样的了,你不会再看到两个我了。”
“呃。”浮笙闻言不禁微微张开嘴。
这个意思是——融合了?
浮笙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恭喜……”
这种事,是要说恭喜的吧?
“那你的实力……”浮笙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现在也能动用魔气吗?”
“你是说这个?”蓝淮惜微微偏头,她抬起手,手中出现了一团黑气,“可以的。”
没想到蓝淮惜说展示就展示了,浮笙一惊,左右看了下,还好周围没有人。
浮笙这模样似乎有些逗笑蓝淮惜,她嘴角轻轻勾了勾,随后掌心的那团黑气,又渐渐的变成了白色。
见此,浮笙睁大眼:“这是……”
灵气?
“我的灵体和魔体,都完全觉醒了。”蓝淮惜说道,她的眸中映着灵气的光团,启唇道:“以后我也可以修炼了。”
“灵体和魔体……”浮笙讶然。
“我和你说过的。”蓝淮惜收起手,笑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话落,她又转而道:“不过现在应该不是了,我在你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什么,蓝淮惜没有说出口,但浮笙却是大概清楚。
她现在重塑了身体,已经不是原先春桃那个拥有魔体的身体了。
所以蓝淮惜,应当是感觉不到她身上和她同类的气息。
这种事浮笙也不好解释,只能沉默以对。
而就在两人都无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浮笙听见,不禁扭头看去。
蓝淮惜也似是感应到了,和她一起扭头。
——是一个正在朝她们这个方向跑来的女子。
待看清那张妩媚精致的脸后,浮笙眼睛一亮,当即抬手唤道:“烟筠!”
烟筠的脸上似是有些慌张,见到浮笙,面上一喜,更快速度朝她奔来,离近时直接一下子就扑到了浮笙的怀里。
“你……”
浮笙原本看到烟筠时也很高兴,但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往自己身上扑来。
烟筠的身材本就魔鬼到不行,扑上来的时候,浮笙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尤其是当烟筠的胳膊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时候,浮笙更是脑袋一懵。
她、她们好像,还没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不是昨天晚上才只有一面之缘吗?
原本浮笙就对烟筠这个亲近举动有点不适应,尤其是旁边站着蓝淮惜,看到蓝淮惜正静静的看着自己,浮笙心里那种奇怪感更甚。
“你怎么了?”浮笙强压下心里的怪异,借着询问的动作,将烟筠拉开了些,开口道:“你和游乐去哪儿了?我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不是说,让你们在原地等我吗?”
提起游乐,原本因为看到浮笙而有些平静下来的烟筠,脸上顿时又出现害怕的神情:“游乐、游乐变成怪物了……”
“变成怪物了?”浮笙呆呆的重复着烟筠的话,“什么意思?怎么变成怪物了?”
“昨晚姐姐你离开后,我们就在一起坐着,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眼睛就突然变成了绿色,往我身上扑来,想要吸我的血。”烟筠的脸上浮出惊恐,像是在回忆昨晚的画面,“我害怕极了,推开他后就立即逃跑,结果他一直在后面追我……”
浮笙听得一愣一愣的,开口道:“那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后来我就一直跑,跑了整整一夜,直到刚刚天亮,我才甩掉他。”烟筠指着她跑来的方向,“他应该还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