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次疾风暴雨般的床笫之欢之后,袁毅玛竟然对唐晨筱说:“你以后别去洗浴中心上班了吧。”他犯了鲁迅曾经提醒过我们的毛病“中国男人最爱干的两件事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青楼女子从良”。你要我“纯洁”,你也得保持“纯洁”才行啊!
唐晨筱拉过床单掩住身体,怀疑地望着他眼睛,说:“你不会是要娶我吧?你养活得了我吗?”
“娶你也不是不可以,”男人精虫上脑,什么牛都敢吹,“大不了给你找个正经的工作,还不行吗?”好像他是某些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似的。
“你真的能因为我就连家都不要了?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以前那日子太枯燥了,一成不变的,过十年跟过一天是一样的。”【真】
唐晨筱说:“你就是喜欢跟我在一起?可是我也会老的呀。”
袁毅玛说:“我就是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遇到你之前,我也以为生活就是那样的,具体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得先自由了再说。”
“你那意思是我害了你?可你们过的日子是很多人都羡慕的不得了,而且是得不到的啊。”
他拨弄了一下唐晨筱半露的奶子,唐晨筱也没有躲闪,袁毅玛说:“不是你害了我,是你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生活,也可能是你只看到了我们那光鲜的一面,不知道身在其中人的感受,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最起码我是不甘心的。”
“你们这就是读书人才知道的累,照我们想象,老婆天天赚钱还能做家务,你还不满足?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就知道能衣食无忧,有家有道的就好。”
袁毅玛说:“你有你的生活圈子,你们眼睛看到的都是老板们的放浪形骸,所以就觉得我们那样稳定的家庭最好,而我就是想抛弃掉那些,重新过我向往的日子。”【有对比】
“我说最实在的吧,你要是真离婚了,就没有那么好的经济条件了啊?”
“那肯定会有损失的,这十几年的积累都没有了,不过,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挂念,就凭我现在的工资是能养活你的。”袁毅玛用手指头点了她的小嘴一下。
唐晨筱说:“哈,先说明啊,不是我叫你离婚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养活我,就是不在洗浴中心做,自食其力我还是行的,也不需要你帮我找工作,这些年我也积累了一点,弄个小门脸,我就能养活我自己。不过,你要是真能娶我,你就是我的活菩萨,那我就要为你斋戒三个月,焚香沐浴,洗净浑身污垢,用新身子嫁给你。”
哪个男人听了这话能不激动,袁毅玛又搂紧了她的光身子。
薛小妹出门后就打电话问陈瑾在哪儿,她要把打探到的情况告诉陈瑾,陈瑾就到公安局大门口的接待大厅里找到她,大厅里的干警见到副局长来了,不知何故,陈瑾对一个人说:“给我找间办公室,我跟朋友说点事。”于是,她们两人就被引到一个小办公室里,分别对面坐下了,看来陈瑾也觉得把这样一只花孔雀往公安局里面领也是不合适的。
薛小妹喝了一口白开水,委婉地跟陈瑾说了,重点就两个字“枯燥”,可是陈瑾怎么也理解不了怎么个“枯燥”了,逼的薛小妹只好再想办法说的明白一点:“主要就是家庭生活的太规律了,一成不变,他觉得没有意思了。”
陈瑾更奇怪了:“那也犯不着离婚啊,他想变成什么样?大鱼大肉吃腻了,哦,他是跟我过腻了。我怎么他了,我又没有严格管过他,他想干什么我阻拦过吗?”好像她绝对是有理的。
薛小妹看她还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透彻一点,看样子是不行了,就豁出去了,说:“他说的是你们夫妻生活,他不满意。”
陈瑾更气愤了,说:“我知道了,他的那些想法就是流氓,哪个正经人家就想摆弄那事的?要是因为这个,他趁早走,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真实】
按理说,陈瑾她天天破案,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见过,尤其是扫黄那些行动里,在那些口供中,她领略到的都是动物才能做出来的行为,为她所不齿。
薛小妹安抚她说:“夫妻间弄些花样也可以调节情调,提高生活质量啊。”
“这个你别跟我说,那些东西不耽误吃,也不耽误喝的,算什么?你也不要劝我,我理解不了。”陈瑾真是的,从小就接受严格的家庭管教,在那方面就是一种“心无旁骛”的“洁癖”,在她的印象中,夫妻之间生完孩子就应该宣告功能结束,其他都是多余,哪像那些被抓到的畜生,净做些为人不齿的事情。
薛小妹看到启发她效果不好,把自己从下向上扫了一眼,就问:“我这样打扮你能不能接受?”
“看是很好看的,我接受,但是,我不会穿的,就像你跟你老公玩的情调,那是你们的事,我不评价,更不采用。”这样的闺蜜是一种互补的和谐。
“就是你天天穿警服穿的,袁毅玛说了,你家里有其他的衣服吗?从里到外都是深蓝或者浅蓝,好像你家的壁纸也是以浅蓝为主色调的吧?”
“我就是喜欢这个深蓝色,英姿飒爽、整洁干净就行,管它是什么色调,他承认外面有人了吗?”【最关心的】
薛小妹如实说:“这个,说实话,我没有问出来,你想想,他都跟我说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了,我还怎么接上他的话茬子?”
陈局长知道她在这方面的洁癖,也不为难她了,说:“说明就是有的,他肯定是在外面品尝到什么了,下贱!我就不相信我查不出来。”
她回到办公室,一张一张地查看童易送过来的视频截图,赫然发现有一个身形居然就像袁毅玛,她翻看手机短信记录,那天晚上袁毅玛确实请假说有应酬了,较晚回家的。怎么不是出去吃饭,却是瞎逛的?他那从不脱离视线的人设,顿时就被陈瑾起了疑心。
他让童易把所有的视频传过来,她自己先打开看看,那人不仅是身形像了,走路的步态姿势,那种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是他无疑了,可是来去就他一个人啊。
她把视频看了很多遍,最终结论是此人95%就是袁毅玛,时间是晚上9:04进去,9:27出来,可是出来进去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两手空空的,而且这个时间段里那个亭子里恰好没有别人进出或者滞留。
这个就太让局长迷茫了,他一个人跑到那里呆了二十分钟干什么的?可是这还不能说袁毅玛在外面应酬是假的,为什么吃完了不回家,一个人在外面呢?
她现在又能问谁呢?总不能让童易把他传唤过来调查吧,让童易把所有人都调查,可是仅凭视频截图,又确认不了谁了,总不能自己提供老公的线索给人调查吧。
这个还真的难办了,现在就她一人掌握最有可能的线索,却是最不好提供的,她正要把童队叫来,童队正好敲门进来,说:“陈局,那个体内提取物dna已经化验出来了,可惜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都不吻合,我已经安排他们把dna资料和那女尸的照片一起上报省厅了,帮助我们协查一下。”
陈局说:“哦,那个就等结果吧,现在看来这视频截图上的30多个人要逐一走访调查了,不然案子推进不下去啊。”
童易说:“这个仅凭视频截图不太好找啊,我让手下人到附近的社区里逐一筛查吧。”
陈瑾说:“好的,要注意影响,找几个社区里的骨干分子问问,最好不要让普通群众知道这个事,这样起码能筛出一半以上,剩下的再想办法,那女尸的身份确定了吗?”
“局长,还没有,最近的失踪人口里没有比对到,我们又到各警局里的外来人口里查找了,目前还没有结果。”
“好吧,你忙去吧。”她希望通过社区,就能有人认出来袁毅玛,然后就好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