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跟一只半耳对峙起来,风像是感受到了这股氛围,十分给力的扑来。一时间,周遭的树林尽是索索的声响。
“啾。”
猴哥对峙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跳了下来,但现在回过神,仔细想了想。
自己是一只出生还没有一年的小猴子,手头拿着的是刚刚随手折断的枯木。
对面是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猫,比几只猴子加起来还要大。之前也是他把自己从树上给吓了下去,后面更是给了自己爸爸一巴掌。
em....
这种情况,用夏阳的话来说,好像是在送?
猴哥悄悄看了看后面一脸疑惑的夏阳,心想自己现在退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噢!”
猞猁又发出那充满警惕的奇怪叫声。
“回来吧猴哥。”
话落,本以为还需要多劝两句。
猴哥跟一阵烟似的,咻的一下就从前面消失,他感受到背后多了点重量。
嘴角不受控制的扯动了一下,夏阳望向前面那头猞猁。
“嗷!噢!”
他有些头疼,此情此景本该是严肃而又凝重的。
但一听到前面那一只半耳的叫声时,总会莫名的出戏,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猞猁语言有特点他理解。
可由ao~无缝转折到o~,声音又在空中打个卷儿。这样就令人有些绷不住了。
沙沙沙....
细小的砂石从上面的山坡滑下来,缺耳朵的山猫匍匐着身体,蠢蠢欲动。
猴哥下意识揪住正在掏喷雾的夏阳的耳朵,让他龇牙咧嘴。
“嘶。”
“啾。”紧张的猴哥小声道歉。
夏阳将喷雾拿在手中,眼神闪烁。
此刻距离那山猫有着二十米的距离,对方虽在上坡,且爆发力十足,但这个距离足以让他将喷雾喷出去。
不过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用喷雾。
因为兑换完喷雾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些能瞬间制服动物的道具通常都有着副作用。
事情没到绝对不能挽回的地步就最好不用。
他仔细观察着那只猞猁,二十米的距离不算远,加上他主动走出了树丛,所以肉眼能够很清晰的看清他。
与猴哥截然不同的毛发,一看就粗硬无比,体长还是一米多,之前没猜错。
目光下移,嗯,是头公的。
这样一看,他耳朵上的伤应该是在跟其他猛兽争夺领地时受的。
猞猁喜好独居,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赡养后代的习惯,很多情况下,公猞猁会主动为保护孩子的母猞猁提供食物。
现在九月,猞猁的发情期与生育期早就已经过去了。
心下做着其他的猜测,他在猴哥担惊受怕的目光中主动向前走了一步。
“嗷!”
又是恶龙咆哮。
不过夏阳脸上却闪过一丝喜悦。
他注意到了,猞猁虽然在叫,但对自己的警惕性却并没有那么严重。
此刻的叫声,像是虚张声势,又像是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对一个人有好感后的不安。
他没有再动了。
站在原地,跟猞猁大眼瞪小眼,直到树上看戏的鸟儿发出了催促声。
这时他再往前走去,猞猁已经不叫了,只是那双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噢...”
直至他来到他面前几米的时候,半只耳才叫了起来。
距离已经很近了,彻彻底底进入到了危险距离。只要猞猁想,随时就能将他扑倒,尖锐的獠牙破开脆弱的咽喉,锋利的利爪搅动筋肉。
猴哥浑身的毛发跟猫似的疯狂竖立,他抱着的棍子抖的像村口翘二郎腿的大爷。
吓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害了夏阳。
“要尝尝吗?”
夏阳拿出一个东西说道。
东西形如去了毛的鸡鸭,白花花的,身上看着还有着油光。是他刚刚在系统商城里边兑换的。
能靠这么近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还想再靠近猞猁是不会允许的,只能用其他的办法。
而刚刚所看的猞猁的状态栏里,正好就有一个饥饿。
半只耳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夏阳撕下一只腿丢了过去,猞猁警惕的看了看他,面色犹豫,但最终还是嗅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鼻子上的毛发皱成个川,闻了一会儿,他瞥了眼夏阳,然后以标准猫猫趴的姿势开始进食。
夏阳迈步。
大猫停下,龇牙。
啪。
又一只腿丢了过去。
大猫看着面前的腿陷入沉思,趴了下去。
夏阳再走,这次半只耳瞥了瞥他,没有反应。
默默松了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两米以内。
猴哥已经紧张的要窒息了,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大家伙的爆发力有多么恐怖。
之前就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咻~嗖~的就要爬到自己面前了。
大猫自顾自的吃东西,直到夏阳来到距离他一米多一点的位置。
他不吃了,标准猫猫趴也没了,弓着腰,咽喉不断散发低吼,表情逐渐暴戾。
啪!
缺了两条腿的鸡!
“噢?!”大猫叫了一声,然后意识到什么,两只手将嘴巴牢牢捂住。
夏阳转过头,伸手把猴哥抱在怀里,手死死捂在他嘴巴上。
大猫看了一会儿,越来越搞不懂了。
为什么这个人都到自己面前了,自己居然没给他一巴掌的想法。
猞猁的智商不算低,狩猎时能很好利用地势条件去消耗野狼的体力,进而完成单杀。
但现在他是真的搞不懂。
只隐隐约约的感受出,眼前的这个两脚兽不会像以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
他不会伤害自己。
猞猁很疑惑,但一直弥漫的肉香阻止了他继续思考。
“嗷。”
意义不明的小声恶龙咆哮一下,他埋下头大快朵颐。
“啾啾啾。”猴哥松了口气,心有余悸拍着小胸脯。
好险,猴儿刚刚差点就笑出来了。
直觉告诉他,要是笑出来了,恐怕夏阳也救不了猴儿。
他害怕的缩回了夏阳的脑袋上,抱着棍儿一动一动。
调整了一下棍儿的角度,夏阳再度迈步。
很好,猞猁这次完全没有理他,像素头像旁边的状态也有了变化。
负伤、疑惑、享受、好奇。
蹲在猞猁旁边,看着他大快朵颐,鸡的鲜血很刺鼻,但更刺鼻还是猞猁嘴巴里面的那股味。
上头,还有些熏眼睛。
一度让他想起了大学室友致命的脚臭。
默默观望了一会儿,待猞猁吃饱喝足开始舔嘴唇时,他伸出了手。
猴哥紧张的缩到他背跟背包中间,露出一只眼睛。
猞猁动作一顿,洗脸的手停在半空,棕色的瞳孔幽幽看着他。
不知多久。
“噢?”
你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