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外婆体质相同。早孕反应极其严重,会伴随妊娠湿疹,妊娠巨吐。
那场梦醒来后,我不吐了,早孕反应消失,肚子也不疼了。还以为身体已经习惯了,慢慢好起来了。
就在我认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真正的噩梦来了。
她只需要三天,就能完全杀死我。
第一个梦。
时间是夜晚,是我童年的家。
之前有讲过,我父母离婚后,前面的商铺改成了小院。除了小院,我家房子整体都翻修过了。
可是梦里我的家,还是小时候那样。
我知道这是梦。然而这里是我最感到温暖的童年环境,这里有我很多美好的回忆,让人怀念,忍不住沉醉其中。
多年来的灵异经历让我早就适应了黑暗,不像小时候那么怕黑。
我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透过来的星光,在黑暗中细数着家里的一切。
老旧电视机上的kt猫闹钟,浅色格子花的塑料桌布,修补过的房门,和房间里漏电的拉线电灯开关……
莫名的感动,我好像离家多年的旅人,过尽千帆又回到了故乡一般。
这些古老的物件,让我又想起来幼年时期的家人。
父亲是电工,家里到处漏电,我常常被家里的拉线开关电到。
他说,都是低压电,电不死人,懒得修。
所以作为高级电工的亲属,我连灯泡都不敢换。第一次学做饭的时候,被电饭煲电到。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误解成公主病,饭都不会做。那是因为被电到童年阴影了。
梦里的我,感慨到现实中的自己。曾经那个被电到怕的小女孩,如今川,鲁,粤菜,样样都会了。
我继续参观梦里这座回忆满满的房子。重新走一遍童年走过的路。
小时候的夜晚最怕经过长长的走廊,所以我就重新走一遍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卫生间。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残月清凉如许,倒映在窗外的湖面。镜子旁边的脸盆架还在,架子上还是以前那种花红铁盆。摔都摔不烂的东西,后来被我和我爸吵架摔烂了。
卫生间的左手边是厨房,厨房的后门用铁板补了个洞,那个洞是小花啃的。因为母亲不允许小花在家拉臭臭,冬天夜晚太长。它怕挨打,宁愿把门啃个洞,也要出去拉。所以厨房通往外面的后门,下面那个洞是父亲用铁板补好的。
而梦里,这个被修补过的门和当年一样,看到这扇门让我想起已经死去多年的小花,想起曾经的日子。
我在厨房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这个凳子修补了好多好多次,父母每次吵架就要摔它,每次吵完又会一起修好。凳子板面很薄,被摔成好多片,父亲每次都会把它拼起来。
人的潜意识很神奇,受到伤害的时候,会用最柔软的回忆安慰自己。我想也许是现实生活太累了,所以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梦。
徜徉在时光的温情中,静静地回忆过去的美好。
这个时候,远处。
咚!咚!咚!
敲门声。
咚!咚!咚!
隐约觉得是从大门口传来的。因为门口离厨房很远,所以声音不是很明显。
我起身按开厨房的灯,经过五米长的走廊,到达正厅。
正厅的开关坏了无数次,因为小时候的我太矮了,拉不到那个拉线开关。每次蹦起来才能拉到,每次都很用力,所以拉断了好多次。
现在的我就站在正厅开关下,那灯线还在我头顶上。
不对,我现在的身高。已经不是小孩子的身高了。为什么还是够不到……
咚!咚!咚!
敲门声从前面小瓦房传来,我这次听的很清楚。来人的敲门声缓慢而沉稳。
“是谁?”我站在正厅向外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小时候父母说过的话,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咚!咚!咚!
还是三声敲门声。
这个人很奇怪,不出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你是谁?”
对方不出声,让我有一些认真。继续询问道。
咚!咚!
嗯?对方的敲门声少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我?
难道是个哑巴?
住在街面上,偶尔也遇到过讨生活的流浪者,我也曾施舍过饭菜和零用钱。
可是这么静的夜晚,应该不会有人上门要饭。
平时门口街道上会有附近工厂的工人,结伴下班回家。最晚的一班是夜晚十二点。经过我家最晚不超过凌晨2点。
像现在这么静的夜晚,最起码也是凌晨2点半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梦里如此认真推理。
那么敲门的人是谁呢?
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开门。
要不还是先开灯吧?
小时候的我,感到害怕。就会打开家里所有的灯。而此时,我心里也有一点点莫名的恐惧。
寂静的夜晚,独自一人在家。如果那人是坏人的话,我该怎么办?
可是我已经主动开口询问了,也不能装作家里没有人。放任那人在门口敲门,好像也不太好。对方好像并不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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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又响起了。
“别敲了,我这就来。”
我跳起来拉开灯线,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它总是要闪很久。父亲说了,除了漏电以外,家里的电压也不稳。
大概等了三分钟。灯终于常亮了。
从正厅可以看见前面瓦房商铺的大门。还是以前那种链子锁。
我走到瓦房的门前,这边的灯坏了。我记得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修过。反正晚上不做生意没人会待在这里,所以没打算修。
只能借着身后大厅的光,我稍微侧着身,借着亮光开锁。
这是老式带链子的那种门锁,看过柯南的同学应该知道。先打开门锁,还要在解开链子。不开链子的话,只能打开5cm左右的门缝。可以看清来人是谁,然后再解开链子。
刚扭开门锁,外面一阵寒风吹进来。寒冷刺骨。
好冷,外面是起大风了吗?要下暴风雨了吗?刚才屋里没有这么冷呀。
我并未解开链子,从门缝看过去,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人。
奇怪,刚刚明明有人敲门。
人呢?
细心的我等了一会儿,也许是那人等不及,先走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狂风更大了,寒气太甚。我有一些招架不住。
看来是深秋了,要下暴雨的节奏,这风刺骨的凉。
我关了门,转过身打算回房添件衣服。
咚!咚!咚!
诶?
又有人敲门了。
是那人回来了吗?我想。
“你找谁就直说,别搞得神经兮兮的吓人。”
我有一些烦躁这样的恶作剧。没好气的大声质问门外那个人。
正准备去开锁,心中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恶意。
恶意带着恐惧像野兽一样侵蚀我的心脏。
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情绪恐慌。
奇怪,这个时候心脏病犯了!
我家有遗传性心脏病,可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呼——
我长舒一口气,调整呼吸,努力平复心跳,手捂胸口压制住异常的情绪。
伸出右手去开门,可是右手在发抖。指尖冰凉。
不行,没有力气开门,心跳加速的时候,感觉供血不足,四肢无力。
咚!咚!咚!
又想起来了。这声音震动的很奇怪。
不像是用指关节敲门,不像是用手拍门。忽然让我好奇这人是如何敲门的。
平复好心跳,比刚才好多了。
我贴近门,脸贴门,找到门上的一个小洞。从里向外面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啊!!!——
我一下子惊慌失措,瘫软在地。
根本不敢停留,瘫着身子往后退。
身后一阵寒意,吓得我连滚带爬往房间跑去。
刚才!
刚才我在门上的小洞,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不仅如此,在我与那只眼睛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它忽然闪烁。竟然退到几米开外。
是一个女孩。
一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阴沉着脸诡异的对着我咧嘴微笑。
根本不敢回忆。
我躲进房间,裹着被子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那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从小到大,我没有如此狰狞的笑过。就算是模仿恐怖片,就算是恶作剧,对着镜子做鬼脸的我,也绝对做不出那种狰狞的微笑。
一种奸计得逞的微笑,一种有深仇大恨的微笑,一种正常人的脸做不出来的微笑。
她看到我了,她知道我在家了。
躲在被子里的我心跳得更厉害。这种心跳程度,应该比刚刚开门的时候更狂暴才对。可我的心脏没有问题,没有失去意识。
咚!咚!咚!咚!咚!……
她在敲门,一直在敲门。
她没有停。
啊!————
我没有叫出声,只是在心里叫。害怕被她听见。
她在威胁我,不断的用敲门声威胁我。
梦还没醒。
我在祈祷,天亮。什么时候能自然醒来。为什么我不能醒来?
梦里的我一直咬着胳膊,一点都不疼,令人窒息的恐惧。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害怕她找到我的位置。害怕她进来。
咚!咚!咚!咚!
一整个晚上。我被这种恐惧的精神压力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