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破天脸上邪魅一笑,故作玄虚地说道:“你果然天资聪颖,看来非你去不可了。”
我见他这副模样,刚刚受伤的样子早已经不复存在。暗叹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又被算破天算计的死死的。
见我面露难色,算破天赶忙安慰道:“你放心,上次你是倒行逆施,有为天道的去窥探命书,这次可不一样,你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希望幽冥可以收回那黑令旗,这样也免得杨威继续害人不是。”
算破天讲的是头头是道,也确实说的在理。可谁知道那小个子阴差是不是通情达理的呢,没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我收拾了,治我个擅闯森罗殿的罪,我可就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师父,不是我不去,是上次人家已经警告过我了,这次我再去,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万一我去的容易,回不来了,我家里可就我一个孩子,父母都等我养老呢。”我说的真挚,特意将自己是独生子的事搬出来,希望可以换来算破天有其他的办法。
休息了有一会,算破天也恢复了些体力。听我这么说,他从炕上下来,独自收拾起地上摔烂的电视。
“有道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即使你擅闯森罗殿有罪,但是揭露杨威的罪行却是天大的功劳。我们这一脉一直以扶危救困,正邪不两立而立身,我也不想你再去,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那黑令旗,不是我们能处理的。唉~”
算破天的一声叹息,道出了世事的无常。作奸犯科之人却能有这阴司黑令旗,尽干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像我们这派正义之士,却要承担擅闯森罗殿的罪责,如若不是祖师爷的祖师兵,现在我没准已经被弄死了。
想到这我不免悲从中来:“师父,我去!哪怕是九死一生,我也要去!绝不能让他继续祸害其他同学!阳间的法律审判不了他,那就让天道来惩戒他!”说完我夺过算破天手中的扫把,将地上残留的碎片收拾干净,又将炕上的被卧收拾妥当。“师父,我收拾好了,还是像上次那样是吧,我去拿香灰。”
算破天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欣慰,回想自己半生已过,除每日替人消灾解厄之外,过的也是恍恍惚惚,现如今自己后继有人,虽说是半步徒弟,但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前丝毫不含糊。
“你小子好样的,师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别人或许两次擅闯森罗殿罪责很大,你不一样,你是五官王诞辰出生的人,命里自带这阴司的光环,少去两次还是可以的。”算破天边我一顿夸奖,这高帽也是属于戴的很高了,我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明知算破天是给我说的宽心话,要是像他说的这样,我也就不会欠了猫的情让猫抓我了。但是他的话还是无形中给我打气了,不管怎么说,算破天跟任盈盈这些被害的女孩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尚且如此,我这个同学,虽说关系不好,也不能太掉价了。
我双手紧紧地扣着大腿,屏气敛息,双目微闭,等着算破天施术。“正邪对立,搏斗终生啊师父!”我已经盘腿坐在桌子上,跟算破天说着鼓舞打气的话。
算破天已经准备好,在唱出观落阴的咒语之前,一再叮嘱我:“遇事不要惊慌,大胆地告诉那些阴差你要做的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师父相信你能行,他们也会听的。”
我点了点头,算破天就开始唱了起来:“记住,师父一直在你身边,有事就喊我。”“好。”
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我再次来到了面前这忘川河。面前还是白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依然是那么低。算破天说过,忘川河里都是些不得轮回的孤魂野鬼,我来了两次也没看到。回想前几天刚来时的震惊与错愕,这次自己更加稳健。
不等算破天说话,自己找着路顺着河岸一直向上走游走,不多时就来到了森罗殿门口。
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森罗殿还是如此雄伟壮观,朱黑色的大门现在又多了一分庄重肃穆。
“师父,我到了森罗殿门口了。”我试着跟算破天取得联系。
“嗯,进去吧,有理走遍天下,别管是阴间还是阳间,哪都得讲天理。”算破天既是对我说,又像对自己说一般。
我不再犹豫,推开森罗殿的大门,第二次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面对殿内的烟雾缭绕,我径直朝墙上的壁画而去。
这次来殿内的香灰落得更多,之前还能靠近的墙壁前面此刻也多了半米来高的香灰。我不得已一段小跑助力,跨过香灰处,直挺挺地落在墙壁边,由于跑的太猛,森罗殿内也没有任何风尘,在我的助跑下,刚刚笔直上升的烟尘被我带的弯弯曲曲。面朝壁画:我能清楚的看到壁画上小个子阴差头顶的山字形帽子的纹理。
“怎么样,找到阴差了吗?”算破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现在…就…就在跟他们面对面。”我不知是小跑导致的呼吸加促还是内心惶恐导致的说话时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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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说,算破天急道:“不要站着说话,跪下,他们不喜欢你比他高大。”
啊?这我怎么跪下啊。我看着自己跟墙壁之间不到十厘米的空隙。“跪恐怕是跪不下了。”我回答道。
不知道我这的具体情况,只是听我这么说,算破天立马说道:“跟他们把话说清楚,一切是非公断,由他们做主。”
“好。”我一口答应算破天,对着墙壁开始说道:“森罗殿的阴差大人,我奉我师父命来告诉你们,阳世有人执黑令旗伤天害理,肆意妄为地残害女学生。已经连续几年害了六七个女学生了,黑令旗不是凡品,我师父没有办法,希望阴差大人能主持公道。还阳世之人太平。”
说完我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这怎么看怎么像面壁思过。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时的口水有没有吐阴差帽子上。心里这么想着,不免少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算破天听我说完半天没有动静,于是问道:“怎么样,他们出现了吗?”
我面朝墙壁,艰难地转了转身,看着空空如也烟雾缭绕的大殿:“没有师父,阴差没有出来。”
“哦?难道阴司就不管了吗?”我听见算破天拍打桌子的声音,应该这阴司的态度让算破天极为气愤。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阴差丝毫没有现身的意思,我不由也烦躁起来。本来就是他们这给杨威那样的人黑令旗,现在有事就当缩头乌龟不管不顾,放任他在阳世害人。越想越气下,突然反应过来,算破天说他们最不喜欢别人比自己高?
我眼珠急转,计上心来:“哼,你们这些站着没腿高,躺下没求高的阴差,出事就躲起来了?要不然老话说个子矮心眼就坏呢,我看你们长的这么矮,就是因为心眼太多,活该你们长不高,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小人样!小人得志知道吧,就是说的你们这样的人,小人!哎,小!以为当了阴差就不得了了,其实吧,啥也不是!”我越说越过瘾,越说越解气。
算破天听我说话,刚开始还心惊,后面反应过来了,反倒夸奖我道:“你别说,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够机灵的呀!”
“嘿嘿。”算破天猜中我心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这叫激将法,中国老祖宗传下来的。
果然在我一顿冷嘲热讽的奚落贬低后,阴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大胆!你这个凡夫俗子,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居然还敢来?还胆敢羞辱本神君?”
“难道不是吗?你们藏头露尾,做贼心虚,出了事就不敢见人了?”我继续说道,势必要逼他们现身。
“好好好,既然你不识时务,你且退后,我们现身说话!”声音在大殿中徘徊。
我看看自己身处的墙边,再想借住小跑回到大殿中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见我没有动静,阴差催促道:“还不赶快退下?”“不是我不想退,是面前这么多香灰,我不敢踩,怕犯了什么忌讳。”我将心中顾虑说了出来。
“你且趴下,让我们踩着你过去,你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记你扰乱阴灵的大不敬之罪。”另一个阴差的声音传来。
“啊?让我趴下给你们踩?”
“小毅,答应他们。”算破天的话传来。
“多少人修不来的,算是便宜你了。快点!”
我见对方口气强硬,自己来这趟也是为了见他们把话说清楚。算了,趴就趴吧。我把心一横,直接趴在了面前的香灰上。
“哈哈”两名阴差从壁画中下来,走在我背上时还特意撵了撵鞋底子,踩的我后背生疼。
好不容易俩阴差从我身上走了下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香灰,头也没敢抬。直接跪倒在地:“刚才口无遮拦,实属无奈,希望神君恕罪。”
俩小个子阴差被我的一番操作搞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还想收拾我,现在也不好意思了,这倒算是算破天说对了,他们还是讲理的。
“也罢,刚刚我们也捉弄了你,两清了。”其中一阴差说道。说话时另外一个还捂着嘴偷笑。
原来两个小家伙是逗我玩的!心里虽气,嘴上还是继续说道:“刚才我所言都是真的,希望神君主持公道!”
阴差一蹦一跳的到我面前,伸出肥大的手掌将我扶起。“你先起来说话。”
我跪在地上没敢动,心想电视剧中求人办事,如果对方不答应,自己就长跪不起的桥段今天算是用到了。当即回道:“如果神君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见我如此固执,另外一阴差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拗,你说的事我们知道,只是那黑令旗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听他这么说,我也纳闷,算破天说过,黑令旗出自幽冥,可以执旗索命,难道是他俩不想管,所以说这推脱之词?
“我不起来,你们都没办法?我不信,你们是有意推脱!故意放纵妖人!你们把话说清楚。”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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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破天在那头听我说的话大概猜到了阴差的话,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先起来且听他们怎么说。”
这我这算破天的话肯定是对的,既然算破天我这么说,那我也就先起来。
见我突然起身,俩阴差大喜过望。“这就是了,你说的我们会向上面反应,那黑令旗也并非是属于他的,只是暂时在他手里,阳世间的种种,我们无权过问,一切自有天意,你且先回去,待我们问明白,自然会有所作为。”阴差伸出肥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暗自打量该不该相信他们,算破天说道:“他们是不是没有办法,要向上面汇报。”
被算破天拿捏的死死的,我轻声回应道:“是。”“那你就先回来,一切等他们问明白再说。”算破天语气低缓地说道。
阳世间都要层层打报告,更何况这森罗殿。于是我朝俩阴差一作揖道:“那就麻烦二位神君,我回去等消息。”
俩阴差压根没搭理我,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燃烧的香说道:“这是不是比之前烧的快了些啊?”另外一个看向指着的香:“好像是,是不是有人吹过,所以烧的更快了。”
听他二人说话,回想自己刚刚助力小跑带起的一阵风,想必他俩说的有人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了。
不等他俩继续分析,我赶忙说道“二位神君先忙,记得问清楚了告诉我们一声,我师父那你们应该找得到,我就先离开了。”说完不等他二人同意,我脚底抹油赶紧离开了森罗殿,将大门紧紧得关好。
回到忘川河边,在算破天的指引下,又是一阵滔天的浪花声,一个水浪拍了过来,再一睁眼,我已经回到了阳世,算破天还是靠在被子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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