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寒来,距离杨威的事过去已经两月有余。树木的繁茂已经开始开始凋落,稍微不耐冷的都早早落下了叶子以求自己的自身营养跟的上。
没什么事的日子反而显得单调了许多,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算破天这照看算破天这个粮油店。期间回过几趟家,也头一个月的时候见我妈的时候多,她非不依不饶的跟我一块去打疫苗。最后一次回家,看见我家代我受过的猫,我还给买了一根火腿肠犒劳犒劳。
算破天这阵子也落得清闲,头上的伤拆线后恢复的七七八八,每天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来看事求卦,大部分都属于求个心安。人嘛,就是这样,不花点钱找人看看问问,就觉得没准会发生点什么事似的。
“咋了,最近看你每天都没精打采的。”算破天见我看着院里仅剩的几朵花发呆,便随口问道。
我懒得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可能每个年少的孩子心中都有一个冒险梦吧,之前经历的那些事,使自己心里已经不再安逸于现在平静的生活。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无聊。”我懒洋洋地回答道。
算破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了一句揭语:“心中有镣铐,步步是枷锁,怎么看待问题,是由你的心来决定的。你跟我也有半年了,什么是太极,什么是道?”
对呀,什么是太极,什么是道。这问题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我也曾经问过自己,看了那么多命理五行的书,似乎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既然找不到,索性在我这个年纪也不多做惆怅。
“我思考这些有啥用,还不如好好念书,我们班主任说,就目前的就业形势,各行各业发展的这么快。未来我念完书的时候,那就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以为我的话里有些嘲讽之意,暗讽算破天教的这些本事未来没啥用,算破天老脸难看起来:“怎么,你你觉得我教你的东西不行?”
跟着算破天的时间长了,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这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是赶忙解释道:“不是,师父没这个意思,我们老师说以后找工作啊,就咱们这的这个情况,孙悟空都得演大马戏,牛魔王毕业也得犁二里地。我是怕自己不如别人。”
见我说的真诚,算破天也觉自己刚刚过于心眼小。刚要说话,就听院里有人喊道:“有人吗?”
我是一直看着院里的,人进大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以为又是来算命批八字的,也就没当回事。待来人走到前半院才看清,来人还戴着口罩,头上戴了顶黑色的牛仔帽子。
“有,进来说话就行。”算破天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大的震的我耳朵都嗡嗡响,一下子就把我那满肚子的多愁善感跟没精打采震的烟消云散。
算破天重新回到里屋坐下,只要有人来看事,算破天都只会在里屋给人看,我也问过他,他只说堂屋不能言鬼神,话不能说给六耳听,搞得我大翻白眼。
来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摘下口罩跟帽子后,我才失声道:“你!是你?你不是香满楼的那服务员吗?小郑?”
来人正是小郑,与之前上班时穿的那身油乎乎的服务员衣服和鞋子不同,眼前的小郑还依然是那头黄毛,但洗的干干净净,帽子摘下的瞬间,头发蓬松异常,应该是时下最流行的离子烫。上下身的衣服极为干净,若不是脸上特有的标记,我都不敢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见我有些失态,对方并没有立即承认。“只是,只是你这…”
“只是我这脸上的黑痣大了好几圈是吧。”小郑语气沮丧地说道。
我点头称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小郑右眼皮下的黑痣大了不止一倍,右半边脸的颧骨上都覆盖上了。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称之为黑痣了。
“这是什么病啊,不会是皮肤癌吧。”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有皮肤癌一说,眼见小郑这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了容貌,不由得联想到。除了癌细胞,啥能这么快。
“已经看过了,去了县里,市里,最后没办法,连北京都去了。不是你说的什么皮肤癌。”小郑自己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是?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医生也不知道,就说是我自己新陈代谢太快了,我想到那天你师父说的话,这才找了过来。对了,你师父在不在?”小郑说完便四下打量着房间,似乎急于找到算破天的影子。
“你那当然不是什么癌症,那是业胎,你平日里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这些有损阴德的事做多了,就会长这样的像胎记一样的东西。”算破天在里屋已经把我们的对话听完,这才迈着四方步出来。
听算破天这么说,小郑大呼不可能,自己平日里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陪爷爷,哪里做过这些个杀生害命的事。
“这可奇怪了?”算破天皱着眉头,盯着小郑说道。
被算破天盯得心里发毛,对方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我真没有!”小郑极力争辩道。
我见他说的不像随便糊弄的,指着他的面相说道:“师父,我看他说的不像假的。”“哦?”
“你看他的长相,上庭窄平,山根不全,幼年家境不丰厚,中庭人中长,眼皮下的黑痣按理说只是在子女宫落座,长寿却不能享受子孙照顾,下庭嘴角处又细纹,下巴短小,腮骨外翻,晚年缺乏倚靠,最主要的是他这眼睛是马眼。”我一口气将自己看的面相说完,小郑在一旁听不懂说啥呢,一脸的茫然。
见他不解,我也就继续说道:“眼睛大,呈三角形,眼皮很宽,眼睛外凸,面容消瘦,眼神终日看不出喜色,这种眼相一辈子为生计发愁奔波,典型的劳碌命,又怎么能是那种杀生害命之徒。”
善恶看眉眼,贫富看手脚算破天当然比我懂,可眼下小郑长的确实是业胎,自己也只是据书而说。
算破天欣慰地看着我点了点头道:“不错,能纠正师父了。”又转头向小郑道:“那在长这个之前,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与众不同的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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