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扬起的麻袋一下又一下的被收狗的人摔打在地面上,飞溅出来的血沫子泼洒在果子妈的脸上。
“把心给我留下。”果子妈面容狰狞地说道。
“好嘞,送你了。”
……
“你能想象麻袋中渗出来的血吗?你能想象一个母亲亲口吃掉了自己孩子吗?你能吗?啊?你能吗!!”尸九近乎疯狂的追问着算破天。
“两块钱!还能落下点零零散散的零件,那个疯女人把心带回去了,就那么带回家给果子吃。你知道的,紫河车很补的,更何况是个油光水滑的孩子心。咯咯咯……”
算破天楞在那,看着尸九近乎癫狂的模样,算破天挤不出来一个字。刚刚还想臭骂尸九不走正道的自己,在这一刻真的被尸九的话说动了。
“她不代表所有母亲。爱孩子,为了孩子而活的母亲比比皆是。”算破天动容道。
尸九邪魅一笑,眼睛瞪的比算破天刚刚骂自己时还要大,像极了木偶剧里的木偶,道:“你说是就是,可我说就不是!现在我问你,白泉跟果子妈比,谁,是好人;谁,又是恶人?我到底是入魔了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妖魔的世界?”
算破天哑然,尸九的话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心里。是妖魔的世界吗?白泉作恶多端尚且能不顾一切,只为救自己父亲多些苟延残喘的日子;果子妈平头百姓却棒打鸳鸯,害闺女家破人亡,生啖其子肉。到底谁才是魔?
算破天眼皮发沉,迷迷糊糊间看到了自己儿时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
“我教你道德经,度人经,玉皇经,三十六部尊经。以后度人于苦难,做个深谙经藏的大师?”
“不学,太累。”
“那我教你导引,内丹,调息法,中医疑难杂症,周天八脉相通。以后丹道大成,延年益寿。”
“太麻烦,不学。”
“那我教你太极拳,太极剑,菩提金刚功法,江湖绿林该有你一席之地。”
“太危险,不干。”
“那我教你八字排盘,风水定穴,奇门遁甲阴阳术数。再加各种奇淫技巧,掌握人心,诓骗世人钱财?”
“好!以后我发了大财,一定重谢师父养育之恩。”
“哈哈哈哈哈哈。他日你出了事,不要供我出来就好。倒行逆施,忤逆天道纲常,小心万劫不复!”算破天师父猛然一抬头,骷髅头摇摇晃晃的挂在脖子上,颌骨上下咔哒咔哒地动着,喉咙里却能发出声响。
“这么暗下毒手可不是你这个大夫该做的吧。”算破天胸口泛起阵阵红光。
“啊!”算破天一个激灵,从似梦似幻中挣脱了出来。
细看之下尸九早已经不在跟前。算破天起身四处看了看,并未看到尸九的影子。
“喂!人呢!”算破天朝楼上喊道。
“你醒了。”尸九语气平静地从院里走了进来。
“我是睡着了?”算破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刚刚还在跟尸九说话,怎么突然间就做了个梦。而且这个能做的稀里糊涂的,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跟尸九聊天,尸九那些话到底是梦里的话还是现实的话,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
“也不能说是睡着了,只是回归了一下本心罢了。”尸九两眼眯虚着,冰冷的面容下似乎多了一丝狡猾的意味。
“本心?”
“对,所有的人都有本心。你也不例外。也可以说是私心。回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话。”
“什么话?你有没有入魔?”
尸九盯着算破天,许久才说道:“是人是魔都不重要。你如果听不进去我的话,还要继续蹚这趟浑水,别怪我不念及同宗同脉,跟你道法兵戎相见。”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算破天下了逐客令。
算破天还想继续争辩,还想对着尸九破口大骂,可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半个字,憋的脸色酱红。
“呸”算破天吐了口口水,狼狈地点上根烟,夹着烟的手指都在抖。
“我还会找你来的。”算破天吐出口烟圈,假装镇定地说道。
尸九眼皮都未抬,指着大门道:“不要把一时的侥幸当作经验,你不是每次都能醒过来,也不是那条尸每次都能放过你。”
听出了尸九话中威胁的意思,算破天怒火中烧。自己出道以来还就没有人敢这么小瞧自己。
不过想来也确实不怪人看不起自己,别的不说,刚刚自己稀里糊涂地中术睡着,不对,是陷入幻境,就已经从证实。面前的尸九深不可测,远不是什么小喽啰能比的。
“走着瞧。”算破天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丢下三个字后,算破天再不逗留,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把拉开铁门。门口还有自己进来时苦苦哀求尸九的那男人。
“老哥,老哥,你认识史老爷子是吗?你给说说,求他帮帮忙吧。”男人见算破天出来,迎了上去,一边递烟一边说道。
“这…”算破天瞅了瞅面前的人,回想他求尸九说媳妇打胎还是什么的来着,不由得对面前的人多了几分厌恶。也或许是尸九讲的果子的事让自己对那些不珍惜自己孩子的人生出了不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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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把孩子拿了?”算破天接过烟后说道。
“是是,你给问问史老爷子,我媳妇肚子还是疼的厉害,这该怎么办啊。”
“谁让拿的?”
“我啊,这不是计划生育,咱养活不了嘛。”男人一脸茫然,不知道算破天问这个干嘛。
“养不了就别干!提起裤子就不像个爷们的东西!”算破天一把推开男人,跨上摩托,猛踹一脚,一阵黑烟喷在男人脸上。
“这…他m的,求人真他mb的难!”望着远去的算破天,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
要说算破天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从见了尸九,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到最后被弄进幻觉中,想想都够憋屈。
骑在摩托上,风从耳边吹过。铃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算破天的思绪拽了回来,接起电话,那头刘队长的声音传了出来:“四舅,你回家了没?”
“已经在路上了,怎么了?”
“那就好,那回家再说吧,我现在就过去。”说完话刘队长便挂了。
“哦?”算破天深吸口气静了下心神,听电话里刘队长似乎有事。
算破天走后,尸九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胸口:“那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他身上还有其他的?”
拿起电话的尸九放在耳朵旁,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他看样子不好说通,我还被他打伤了,准确的说是震伤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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