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破天的话看似胡言乱语,但仔细想来也并非都是天方夜谭。
甘道士既然是道门抗日前辈,从南京到我们这个地方何止千里。
即使到了我们村这个小地方,又是谁给他立了这个牌位。
既然这个地方有甘道士这样的道门大圣,又怎么会有这害人的虬,这玩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我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算破天站起身拍了拍土,重新整理了心情,指着这大殿里的一亩三分地道:“经历了十年浩劫,地方没被铲平就不错了,想找关于甘道士的信息,基本上没有可能。”
我道:“要不然去问问老书记,他没准知道些。”
老书记在村里算是年纪大的了,再比他大的也有,恐怕身体不如他,想清楚的说句话也费劲了。
算破天道:“他?他知道他老婆蹲着尿他知道。”
我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那害人的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这个地方。
我有担心,算破天倒是稳健的多。“我知道,那玩意一定还在这里。”
“你确定?”看着这破破烂烂的真武观,虬又能躲到哪里。
算破天没有回答只能苦笑。那害人的虬还保留着蛇的习性,并未脱离畜生道。
而蛇在冬眠时经常是抱团取暖,也就是聚群共眠,老话讲一家之中都是属蛇的这个家就旺,也是这个道理。
再说如果真的不在这,要迁移的话,小到几百米,大到二十公里倒是都有可能。可如果真的迁移了,那饸烙摊的老头又说看到了那黑鳞的三角头在围着火堆取暖?
算破天来回踱步,脚下有块石头硌了他的脚,被他一生气,直接一脚给踢飞。
飞出去的石头正好不偏不倚的弹在倒在地上的半截泥胎塑像上。
“不是故意的。”算破天尴尬一笑。冲着地上的泥胎道歉。
地上的泥胎不用说,自然就是真武帝君,原称玄武大帝。宋真宗为避讳所尊圣祖玄朗,故改为真武。大中祥符年间,尊为“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简称真武帝君。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算破天这么虔诚,笑道:“师父,第一次看你这么诚心。”
他不悦道:“玄武帝君是道教护法神,有除妖降魔的能力。在咱们国家一直被认为具有保护国家和人民免受邪恶势力的侵害的能力。”
说完算破天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半截泥胎像前,作势伸手想把这半截泥胎抱到供桌上。
“来年开春,我花点钱给修缮一下。”算破天道。
我心说你要是有这个心,上次来就应该这么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他只简单的看了我一眼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甘道士。”
“好吧,我知道了。”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算破天这话是说玄武帝君,也是说的甘道士。
我见他抱的费劲,便搭把手,别把他那宝贝的羽绒服弄脏。
上手以后才知道,这泥胎看似不重,实则沉的厉害。
“分量还挺重。”将泥胎放到前面供桌上,我搓了搓被泥胎带走温度的双手,哈着气说道。
算破天扁嘴吹了吹自己羽绒服上的土说道:“想不到这么沉。”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真不该显自己这一下子,好端端的抱它干啥。
我道:“哈哈,师父,你啥时候这么搞笑。”
算破天刚要接茬,只听轰的一声,刚刚爷俩放在供桌上的半截泥胎压垮了供桌,竟在地上砸出来了个大口子。
“有洞师父!”我看着被砸出来的黑咕隆咚的口子说道。
算破天不愧是老江湖了,从来都是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而闻名。
“下面的空间很大。”算破天淡淡的说。
“那么重的泥胎掉下去都没听见个声。况且……”
“况且什么?”
算破天此刻也不在乎自己的羽绒服了,趴在地上用脸感受洞口传来的气息。
“很腥很臭,不是密闭的,有风。”算破天道。
“那腥臭是不是因为那害人的玩意在底下?”我壮着胆子问道。
“我早该想到,蛇冬眠的时候只会藏在高燥地带的洞穴,树洞和岩石缝隙里。”算破天起身说道:“既然这地方一眼看到头,就一定有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那我们?”
难不成我们爷俩要下去这个黑乎乎的洞里?如果算破天说的不对,里面空间不大,真遇到那玩意,不是自投罗网,跑都跑不了了?
“下去吗?”我试探着问道。
“下,但是不是我们,是我。你在这守着。”算破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一个人我怕…”我后面的话没说完。
“你怕个求,这个时候那玩意绝对不会出来,只会藏在某个地方。既然发现了这个洞,我就一定要直捣黄龙,除了这祸害。”算破天说的大义凛然,我是心里一点底没有。
虽说跟了他这么久,但是他不在身边,我就是心里害怕,咱也不吹牛逼。
看出我的想法,算破天说道:“天黑之前我没回来,你就回家。让你们书记找人把这个地方填平了。”
“这…”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算破天已经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惊喜的发现被砸开的地方居然有台阶!
“这不是个洞,倒像是个地宫。”算破天道。
还是没等我反应过来,算破天已经打着手机,挎着自己的褡裢一节节往下走去。
“这!”
我是干着急又没法,想劝也劝不住……
算破天手里握着手机,在手机惨白的屏幕灯光下,小心翼翼走在台阶上,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条台阶通道狭窄而幽暗,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回声在通道中回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随着深入向下走,算破天越发感觉到这里的阴森恐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地面上和墙面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他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和图案,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t妈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算破天越看越头大,没忍住爆了粗口,也算给自己提了提气,毕竟自己是一点也看不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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