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不停地踱步,犹如被置于火上炙烤的蚂蚱,当下着实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无论怎样筹谋都还差那么一丁点儿。
就在他心急如焚,茫然失措之际,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几十米开外,有一个柱状的物件。
阮凌快步走过去,一瞧心中大喜过望,真是上天不绝人之路。
原来这是一个消火栓,大概有七八十厘米高,而恰好这个消火栓,与外面的另一盏路灯,处于同一条直线上。
阮凌估算了一番,如果凭借这个消火栓,那么恰好能够跃至外面的路灯顶端。
阮凌不再耽搁,此刻已然将近四点了,再不走就无法在天亮以前赶回去了。
他朝后方退了数步,猛地向前疾冲,一脚蹬在消火栓上,整个人飞身而起。
仿若大鹏展翼,凌空飞渡,转瞬之间,就跳到了路灯的顶端。
而后借着这股冲劲,似蜻蜓点水一般,径直又跃到了马路对面的路灯顶端。
接着又是一点灯顶,如天马行空一般,飞进了对面的绿化区域。
整个动作犹如流水行云,连贯顺畅,又飘逸洒脱,精妙无双,令人拍案叫绝。
阮凌稳稳地落入绿化带,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不再迟疑,朝着来路风驰电掣般地跑去。
穿过了原始丛林,跃过了界河,再跨越了民宅,最终跳进了宾馆,自己的房间之中。
阮凌瞧了瞧时间,他仅用了一小时二十分钟,就跑完了全程。
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了一缕的白色,想来今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虽然当下已经有众多居民起身了,但是他们都专注于自身的事务,并未留意到天空中有身影掠过。
再加上阮凌的速度着实过于迅速了,所以并未有人察觉到阮凌的行踪。
就在阮凌尚未回到楠木镇之时,隔壁的武侯他们同样一宿未眠。
他们望见阮凌疾驰而归,知晓今日恐怕没有什么显着的收获。
武侯长叹一口气说道:
“看来今日并未获取令人欣喜的成果,没能将李建同学营救回来,就是不知有没有探寻到什么关键的线索。
你们赶快将东西收拾起来,他即刻就要到了,别让他给发觉了,然后就抓紧时间歇息一会儿吧,大家也都劳累了”。
特警小王和小李一听应了声“是”,就赶忙将追踪器收了起来。
过了片刻阮凌就抵达了。
阮凌躺在床上,刚睡了两个小时,就听见了敲门声,阮凌无可奈何,只得起来开门。
一见到是武侯就询问道:
“武队长,您这般早前来有事吗,当下通知还未下达,我们也无计可施,又不能行动。
这么早起身作甚,我还想多睡片刻,没什么事就莫要打扰我了”。
“噢,确实通知还没下来,是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就是难以入眠,有些失眠了。
因而,前来探望你,想同你谈一谈,对啦,你昨夜休憩得如何?
武侯咧嘴笑问道。
“哎,我自然也未能安睡,我也陷入失眠之境了,直至清晨方才刚刚入眠,就被你给惊扰醒了。”
阮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噢,那着实抱歉呀,将你吵醒了,不过既然你已然醒来,我觉得你短时间内怕是也难以再次入睡,不如咱们就谈一谈吧,如何?”
武侯含笑道。
“这个嘛,谈谈倒也行,只是不知你意欲谈论些什么呢?”
阮凌微笑着问道。
“自然是,谈论一下李建同窗遭绑架的事宜了,我寻思着啊,你所言颇有道理。
张强绑架李建同窗的动因,极有可能与这位吴金贵存在关联,这个吴金贵定然是个关键人物。
你说存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李建同窗就被拘押在吴金贵的宅邸之中,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武侯讲完,目光紧紧地锁住阮凌的双眸。
“噢,这个嘛,我亦难以笃定,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过嘛,这仍需我们踏入缅甸之后,方可展开更进一步的探查,以明确李建是否真的被囚于吴金贵的别墅里。”
阮凌神色不变地道。
“噢,是这般啊,你也无法确定。”
武侯略显失落地道。
紧接着他们又交流了一些其他的论题,交谈了约莫半个多小时。
最后武侯言道:
“今日就谈到此处吧,稍后,我便独自一人前往警局,再与马所长交流交流。
倘若批文抵达,我会告知于你的,要不你就再休憩一会儿吧,我就不再叨扰你了,我先走啦。”
言罢他便离开了。
“那好吧,有何消息,就即刻通知我,那我就再睡片刻。”
阮凌朝着向外走去的武侯说道。
接着阮凌又躺回床上,继续安睡了,就在阮凌安睡的同一时刻,在另一个地域,也在生发着别样的事情。
在缅甸境内,于一个未知名的某处,此地应当是一片地下空间,此间昏暗湿冷,时而还能够目睹有老鼠窜过。
这片地下空间大致有数千平方米,穹顶约有十几米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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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下空间中,矗立着几排运用简易材质,搭建而成的简易房舍,一排大概有十几间的模样,在这些简易房舍的其中一间里,李建就被拘禁于此。
当下的李建瞧上去,萎靡了许多,这几日的遭遇,是他自出生以来最为可怖的梦魇。
亦是这位自小到大,从未历经多少磨难的富家三代,最为沉重的灾厄。
他直至此刻仍不明所以,究竟发生了何种状况,为何此类事件,会降临在自身。
李建瞧去,眼眶深凹,肤色惨白,原本白皙娇嫩,粉面含春的面庞,也生出了些许褶痕。
显得无比萎靡,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与从前相较简直是天差地别。
“来,进食吧,莫要饿死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魁梧壮硕,满脸凶相的大汉,朝着铁笼之中的李建喊道。
“你,你赶快放了我,你们这般作为是违法的,你们到底意欲何为,赶快放了我”。
李建突然地大喊着。
一边使劲晃动着,铁笼子的铁条,晃得哐哐作响,然而却毫无作用。
看守他的大汉却将他视作空气,根本不理睬他,任由他如何呼喊,他只顾享用自己的餐食。
就在与李建相隔数间房距离的另一个房间,张强和他的几位兄弟,同样在就餐。
忽然,有一位他的下属,向张强询问道:
“大哥,现今咱们来到此地,差不多已有两日,您提及的那位吴老板为何还不来见咱们,这究竟是何种缘故啊”?
“莫要问这么多了,有饭可吃就吃吧,今非昔比了,你以为咱们还在老家那般吗?
那时,人家或许还会把咱们当回事,可如今,咱们是落魄,逃窜至此。
咱们当下一无所有,人家愿意给咱们一口饭吃,给咱们一条生路,就已然相当不错了。
你就别再多言了,倘若被他人听闻,或许会引发某些误会。
到时候恐怕不会有好结果,往后这种抱怨的话语,切切不可再说了,你可明白”?
张强感慨道。
“是,是,我明白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绝对没有责怪吴老板的意思,往后我不会再讲这种话了,一切皆听大哥的”。
张强下属说道。
接着张强又向其他人说道:
“你们亦是如此,不当讲的话切勿乱讲,知晓吗”?
其余的下属,赶忙回应道:
“知晓了,知晓了,大哥就放宽心吧,我们不会乱讲的”。
过了片刻,首位发问的下属再次问道:
“大哥,不知晓,这吴老板令咱们将李建劫持而来,究竟是为何呀,这李建与吴老板又存在何种关联呢”?
张强一听,瞧了瞧他的下属,略带愠怒地说道:
“方才还说,叫你莫要胡言乱语,你瞧瞧你,这才过去几分钟呀!
你又询问一些,不该由你询问的事宜,这些事情并非你应当知晓的,因而你就不要追问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哥,您瞧我这记性,我这张破嘴啊!我清楚了,我清楚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属员难为情地笑道。
“哎,实则呢,也并非老大非得有事,向弟兄们隐瞒,着实是此桩事务太过重大了。
倘若你们知晓了,不但毫无一丝益处,反倒会置身于险境当中,你们可清楚否”?
张强语重心长地讲道。
“清楚,清楚,老大这全然是为了弟兄们筹谋,我知晓过错了,对不住啊,老大!
往后弟兄们就单单听从老大的,老大让我们朝东,我们就朝东,老大让我们朝西,我们就朝西,断不再胡乱询问,给老大增添困扰了”。
率先发言的属员面带笑容说道。
其余的属员也纷纷应承着。
张强惨然一笑,不再言语。
缅甸绿都,园林别墅,吴金贵安坐于小巧亭中,桌案之上陈放着一组中式茶器,他一面品茗,一面在思索着。
思考了片刻,他骤然起身,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通了电话,然而却未出声。
吴金贵讪讪一笑说道:
“李先生,您好,两日之前,我便告知了李先生,不知思考得如何了”?
对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高声嚷道:
“你这个恶魔,我着实懊悔啊”!
接着就再度静默了。
吴金贵倒是微微一笑,予以默认,并未辩驳。
接着他又讪讪笑道:“李先生,已然两日了,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您究竟思考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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