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运行平缓，很快就离开燥热之地，车厢内的温度陡然降低，苏黎不适应的搓了搓胳膊。
当时为了极尽可能的降低车厢内温度，空调控制器直接调到最低。
现在温度恢复正常，一时间车厢的低温度还真不适应。
马烨注意到苏黎的动作，丝滑的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控制器前将温度调高。
“狗腿子。”
孙巧鄙夷的看着马烨略带讨好的意味，冷哼一声。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跟随更好的人。
一晚相安无事，摆脱了燥热感，苏黎睡得极其舒服。
梦里，她似乎是一个极成功的人，好多人在簇拥她，恭喜她。
她也理所应当的应承着那些人的夸赞。
只是，唯有一个声音很突兀，冰冷，机械，叮嘱让她时刻保持冷静。
梦在她接手那束花时，整个世界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随之而来是梦境的破碎。
“谁啊？”苏黎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抬眼看了看窗口，细弱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
“你好同学，老师查寝。”
门外是熟悉的任正南。
苏黎没有贸然开门，而是看向自己的手机，时钟上是大写的‘七’。
“苏姐，开吗？”马烨在床铺上坐起，小声询问苏黎的意见。
似乎苏黎只要发号施令，他就会立刻下床去将门打开。
苏黎揉着惺忪的睡眼，摆了摆手。
“好嘞。”
门被拉开，蒋秋实也把车厢的窗帘拉开，阳光柔和，一寸一寸照亮这间车厢。
照例的点名，只是临走时，苏黎再次询问：
“老师，列车上还有多少学生？”
任正南这次没有翻阅点名册，脱口而出，“15人。”
“5名同学去哪了？”
任正南露出让人看不懂的笑，“当然是下车了。”
临走他又说，“还是你们这间车厢人最齐。”
苏黎勾唇，回他一个微笑，“那当然了。”
“苏姐，下车的人是死了还是通关了?”
马烨拿不准主意，他的手不自觉的交叉。
“不知道。”苏黎又躺回自己的床，“管好自己就行。”
“哦。”马烨没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叹了口气，出门去洗漱。
孙巧也睡不着，索性起身也下床准备出去洗漱。
“喂。”苏黎叫住了她。
孙巧诧异转身，她和苏黎基本上不怎么交流。
“你和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有什么线索共通一下吗？”
苏黎懒洋洋的靠在叠好的被子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皮肤愈发的白皙，如墨般的黑发铺陈开来，配上她餍足的表情，活脱脱像一只吸人精气的女妖。
孙巧留下一句“没有。”，闪身出了屋子。
“切。”苏黎翻身坐起，“我才不信呢。”
“你结束以后，会离开这个世界吗？”坐在一旁的蒋秋实把书放下，眼眸微动，问出这个问题。
“会。”苏黎打从规则降临都没瞒他，反正也不会相见，何必遮遮掩掩。
“我真的只是数据？”
这是马烨说的话，被他偷听来的，他一直想问苏黎这件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看明白了，这个世界是不正常的。
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竟然只是一个玩家，而自己是程序设定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数据。
“当然不是。”苏黎宽慰蒋秋实，“你是独立个体，少听马烨瞎哔哔。”
在苏黎看来，即使是游戏，每个npc都是独立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受，相比于冷冰冰的数据，更像是活生生的人。
当然，有的也并不是人。
就比如蒋秋实这样的，谁家好人能把脖子伸那么长，又不是橡皮筋。
“等结束这一切，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
蒋秋实目不转睛看着苏黎，“你确定？”
“确定。”苏黎肯定点头，内心却是：结束我就离开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
嘭——门被拉开
“苏姐，去洗漱吧。”马烨头发还滴着水，大大咧咧坐到蒋秋实的床上，打破了屋里沉闷的气氛。
“嗯。”
苏黎起身快步走出车厢，回来还是要嘱咐马烨，少在蒋秋实面前提他只是一个数据的事情。
都给人孩子整抑郁了。
“呦，今天心情不错嘛，一大早就看书。”马烨拿起蒋秋实的书，看了几眼又给他放回去。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一堆数字公式的，看得他头昏眼花。
蒋秋实没理他，拿过自己的书又自顾自的看起来。
中午饭又是没提供，列车员好似消失了一样，苏黎走完了一整列列车都没见到列车员。
去找老师的路上，倒是学生见了不少，不过对方都像兔子见老鹰，一个个跑的飞快。
苏黎无奈的耸耸肩，自己有这么可怕嘛。
去问了老师，老师也对列车员的情况不了解，只是让苏黎回去等通知。
苏黎哪会安生，直接装了一波大了，捂着肚子，腿直打哆嗦，嘴角向下一撇，眼中闪烁着泪光。
“老师，我们好饿啊，您这里有吃的吗？”
“我......”
“老师，你看，给我们同学都饿成猴了。”苏黎拽过来一旁看戏的马烨，“您看他瘦胳膊瘦腿的！
这趟旅程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圆润的，现在......呜呜呜。”
马烨忙低下头掩盖自己止不住的笑意，肩膀一抖一抖的，搭配苏黎的说辞，看起来像是被饿哭了。
“我这里有些面包，给你们吧。”
碍于老师必须帮助学生的规则，任正南从屋里拿了几个面包出来。
“谢老师。”苏黎一巴掌拍在马烨的肩膀，拉着他对着任正南敷衍的鞠了一躬。
暗处的多双眼睛盯着这边，在苏黎离开后，各个老师的门都被敲响，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停下。
苏黎的做事风格，贼不走空。
来一趟，必须要整点有用的东西，不然就算白来了。
马烨屁颠屁颠跟在苏黎背后，抱着面包，嘴里恭维的话说个不停。
走过那间特殊的车厢，两人的视线不自觉的速度减慢，视线在那扇门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
苏黎：这间车厢一定有古怪。
马烨：这间车厢太恶心了，永远都不想再打开这扇门了。
喜欢卡牌游戏，今天你住几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