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静静看着眼前的‘死亡’少女，对方正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感到一丝压迫和威胁。
“呵~”
他轻笑出声，“你刚刚说什么？”
苏黎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两人，很明显自己手中这个是小喽啰，远处拿枪的是大哥。
“你听的很清楚。”
苏黎的声音不大，小树林本就僻静，在场三人皆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勾起唇，手中力气加紧，薅着卓一凡的短发，匕首又逼近了一分，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一条细痕。
“我来问，你们来答。”
在白帆和卓一凡的视角里，苏黎面如死灰，语调诡异，话里充满不容置疑的决绝。
“好！”
白帆将手举起，把手枪收起，示意他不会乱动。
苏黎满意道：“很好。”
“第一，你们是谁？任务是什么？”
卓一凡颤抖回答道：“我们是玩家啊，你不都知道嘛。”
苏黎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薅他头发的手又加重力气。
卓一凡本就慌得不行，此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拽掉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我叫白帆，他是卓一凡，我们是进入【河清中学】副本玩家。”
白帆明显比卓一凡冷静，三两下就介绍完他和卓一凡的身份。
“至于我们的任务。”他眸色晦暗，顿了顿道：“我们暂且不知。”
暂且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耍滑头？
“第二，你们进入副本多长时间。”
这个卓一凡知道，他抢先回答，“一，一个月了。”
一个月？
比她的时间还要久。
苏黎将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不似刚刚那般强硬。
卓一凡感受到后脑的力气减小，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特殊玩家’也不是不近人情。
“第三，你们......”
苏黎还想问，却被白帆出言打断，“光你问了，我们也有问题。”
气氛一时间又紧张起来，两人相互对立，也不说话。
卓一凡好不容易重新跳动的心跌入谷底，他生无可恋看向白帆。
心想:‘特殊玩家’问什么，就答什么呗。
僵持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一声幽幽的“好”。
白帆笑容更大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是苏黎，也是【河清中学】副本玩家，任务已经失败。”
苏黎没有着急说出她的任务。
卓一凡听到‘失败’，心中嘀咕，难不成是因为玩家任务失败，导致融入副本世界成为npc了。
这种情况在此之前闻所未闻。
即使是副本任务失败，也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死亡。
“哦？失败了？”白帆语气轻浮，显然也是不信苏黎的话。
“第二个问题，你进入副本多长时间。”
“两周了。”
苏黎的话刚说完，下面的卓一凡挣扎出声：
“不对呀，我们转过来的时候，你就在了。”
“你不会是骗我们吧！”
苏黎眉梢轻挑：“哦？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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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眼神复杂看向直愣子的卓一凡，默默叹了口气。
下次还是一个人吧，不组队了。
“好了，我问了两个，你问了两个。”苏黎将薅卓一凡头发的手松开，狠狠往前一推。
歪着头道，“我们解决一下别的问题。”
卓一凡被猝不及防一推，整个人砸进土里，还没闭合的嘴狠狠啃了一口泥。
“唔——”
“我的脸，谁打的！”
苏黎舌尖舔着自己的左脸口腔，疼痛感和肿胀感让她明白，这不是平白无故开始疼的。
结合刚刚自己的手被绑住。
一下子得出结论。
“他。”
白帆指着地上挣扎起身的卓一凡，毫不留情将他供出来。
卓一凡：！
不可置信看向白帆，“白哥！你怎么......”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身后凉气飕飕，一股寒意从脚升腾直冲大脑。
糟了！
“喔，是你呀。”
苏黎冲着卓一凡微微一笑，“我这个人有一个恶性，那就是睚眦必报。”
阴沉的表情搭配缓慢的话语，卓一凡浑身不自主发抖。
他觉得他完了。
“啊！”
“啪！啪！”
“啊！”
“咔嚓！”
......
就在白帆想要出言劝解时，苏黎将手停了下来，又后退一步，狠狠用腿踹向卓一凡的后背。
“唔——”
卓一凡从草丛抬起脸，清俊的脸已经肿成猪头，嘴角被打的出血，他的两只胳膊被苏黎卸了下来，耷拉在身体两侧随身体摆动。
嘴里呜呜囔囔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他挣扎起身快速跑向白帆。
苏黎冷哼一声，本来任务无进展心里就烦，还被人打了。
正好趁此机会，发泄发泄。
免费出气包，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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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些过分了。”白帆看了眼卓一凡的惨状，伸出手将他的胳膊复位。
“咔嚓！”
“呜呜呜~~~”卓一凡眼角噙着泪，恨不得扑进白帆的怀抱里。
完全忘记就是白帆将他供出来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他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打女生是很过分的事情！”
苏黎慢条斯理擦拭自己沾了血的手，语气轻佻，轻睨着卓一凡。
“十个巴掌是他对我的赔罪。”
“卸了他胳膊是让他长记性，不要打女人。”
“呜呜呜~~~谁知道你是玩家啊，你也不说。”卓一凡心里只想喊冤。
苏黎听不清他说什么，瞟了他一眼。
卓一凡感受到苏黎的视线，默默往白帆身后躲。
白帆笑意未达眼底，“好了，气也出了，我们谈谈合作。”
“好。”
苏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她总觉得，此时能与白帆和卓一凡见面谈话，跟任务进展有关。
她现在身处高三下学期，转校生是高三上学期来的。
中间差的时间差，她或许能利用。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确认，面前的两个转校生是否是高三上学期的。
“你们现在是高三上学期吗？”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两人话说出口，听到对方的问题，纷纷怔愣。
苏黎眸光一闪，大脑飞速思考。
她死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好胳膊好腿，皮肤细腻无划痕。
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度适中，没发烧。
手放置在手腕处感受着脉搏强有力的跳动。
她的这一套动作，落在白帆和卓一凡眼里是另一个样子。
皮肤灰白的死尸少女，面露诧异之色，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头，摸摸自己的手腕。
白帆眼睛一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嘛。
卓一凡心里嘀咕，‘特殊玩家’是在干嘛啊，感受不到自己是凉的嘛。
喜欢卡牌游戏，今天你住几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