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难度的练习虽可同时获得多项熟练度,但其要求也更加苛刻!
通过半晌尝试,婓庆也是进一步确认了自己金手指的具体用处。
“难怪前世有用虱子来练习目力的做法,看来还真有些门道。”
“不过越到后面熟练度获取越难,甚至目力进阶后观山几乎已经不提供经验值,日后可如何是好?”
婓庆面色刚缓,又是挂上一抹凝重之色。
据他统计,这一个时辰内他共掷飞针四十二次,却只收获了十一次经验值。
而这十一次无一例外,全都是其屏息静气,细细修养后才有加点提示。
“看来敷衍不得啊。”
对此,婓庆也是面色一沉:“算了,目前的问题还是税收以及赵二,这泼皮恶霸,即便是顺利交了蛇骨草也一定还有法子刁难我,还是找机会弄死较好。”
目力入门之下,逐渐晦暗的山林反倒是令婓庆感到一丝安全感。
鸟鸣、犬吠,甚至是淅淅索索的蛇信之声,这些禽兽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一般很少会对他们这些山民深出杀心。
而某些同泽却恰恰相反!
见此,婓庆随手折了两片芋叶,随后双脚一蹬,整个人便是熟练的窜上了数米高的树梢。
……
次日,晨鸡报晓。
婓庆只找到一片半熟的刺玫果,胡乱摘下一捧应付了下肚子后便向家里赶去。
除开黔首巷外,进山路上也偶有些商贩吆喝一些糍粑或者是前世早茶类的提神品。
但这些一般都是专给那些猎户准备的,乱世之中肉食颇贵,虽同属山民,但婓庆这种显然是社会的末流者。
随着面板熟练度的增加,婓庆发现自己力气虽然提升了,但对于食物的需求似乎也越来越大。
“咕噜”
虽然看着眼馋,但似乎也没有办法。
“庆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刚入村口,一张还挂着些许鼻涕泡的黝黑面庞便迎了上来,开口道:“妈的,我可是等了你一夜,差点冻死个人。”
“有事说事,咱俩可没那么熟!”
眼见烟把子那张大脸就要贴上来,婓庆双手虎口下意识的微微用力。
“呦,不愧是昨晚滋润了一番,养好了精神,庆哥你就连力气都变大了这么多?”
虽然手上带伤,常年山涧奔波下烟把子的下盘也算的上十分稳当。
但婓庆这一个小动作,他却感觉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噔噔噔”的连退了两三步。
“咳……”
婓庆面色一暗,原本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又是缩了回来。
烟把子此言一出,就连不少在村口耕地的乡民也放下快冒烟的锄头,好奇的看来。
婓庆摸了摸缝在衣间的银针,面色一板,便绕过烟把子向着记忆中向前走去。
虽说是“家”,但是除了几根房梁柱子外,婓庆家中但凡是能拆能卖的都已经被原身抛售的差不多了。
墙缝里糊着稻草,灶台上挂满蛛网,甚至地上还邋遢的扔着不少果核。
原身父亲在世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时常吃顿肉食,换季时再去镇上做些贴身衣裳都不是些难事……
见状,婓庆也是心中暗叹:“当真是贫在闹市无乡亲啊,我应该是还有些二叔之类的亲戚,但是除了来分过家产,就是被打断腿都不见有人看望。”
想到原身凄苦死在床榻上的记忆,婓庆盘算要是这次能够顺利解决赵二的事情,他要做的首先便是强筋健骨,看能否进城寻个差事翻身!
“屋里没人,有事说事,你不会当真想让我在村里身败名裂是吧。”
透过门缝瞥见烟把子还在转悠,婓庆也是起身推开房门,无奈将这个不省事的家伙拉了进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村里有名的“狐朋狗友”,烟把子为人他还是懂得。
“咳,庆哥,昨天你不是让我上完税去买蛇药吗。”
“等我一阵扯皮拿到货赶回来已经是戌时了,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又是起身四顾一圈后,烟把子原本嬉笑的面庞也是拉拢下来道:“我昨天夜里远远便望见赵二那厮手下的两泼皮在村子边上悄悄转悠!”
“赵二?”
闻言,婓庆也是眉头一挑,沉声道:“这厮心这么急,难不成想要在摘蛇骨草之前做掉我们?”
如此人烟广稀之地,先不说寻常时大多数乡邻都不用抬眼,光听脚步声都能分辨出来是哪家来人。
光是为了赶上清晨时节,九成九的荨苍山民戌时甚至是酉时末便会入睡。
婓庆眉头紧皱,眼底杀机更盛。
烟把子见状也是两手一摊,无奈道:“那怎么办庆哥,跑也跑不得。”
“本来摘蛇骨草就难,若是他们再暗中使一个绊子,我们可真是死”
这可不是凡俗世界,先不说官差的望气锁身法,若是进山为匪,恐怕第二天就有城中武师提着你的脑袋前去衙门领赏钱了。
“那就杀。”
然而下一刻,烟把子整个人一震。
婓庆家贫,一般只能控制在一日两餐,偶尔还需节食断粮。
他家虽然富裕一些,但是也不过寻常斗余粟米,再添些烂梗菜叶罢了。
此刻却见婓庆起身来到米缸旁,先是一把将缸中已快见底的米糠全部舀出,又是从墙角箩筐中摘出有些干瘪的黑豆,“哗啦啦”的全部倒入锅内。
“杀,怎么杀,如何杀,杀了之后我们怎么办?”
烟把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其只偶尔在黔首巷那些小贩口中听到过。
大多是某某某冲撞了县里的公子被当街砍了,又或者是谁家汉子交不起税钱,被小吏杀头立威。
“有着龚家的差事在身上,即便是赵二也不敢明面上硬动我们。”
“今晚将他的爪牙都砍了,明日我们便准备进山摘蛇骨草。”
直到婓庆将空荡荡的桌椅劈成两半塞入炉灶中,烟把子才有些回过神来。
“噗!”
下一刻,一枚银针射出,径直没入烟把子地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