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面只有三个人,宇文勇这边不一定会输,但是他依然不敢跟鲍三娘动手。
就算他们最后能赢,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被人送去黄泉。
咚-
西厢房内传来一声重重的闷音,惊的大家一耸肩。
“给我个理由...”
宇文勇脸色变成了暗黑色,平淡的说道。
鲍三娘看了看他身后的兵卒:
“这是我客栈的规矩,而且他是我弟弟...”
“弟弟?”
这种理由连她身后的伙计都不信,然而宇文勇却是笑了笑:
“好,那我在这里恭喜鲍三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
随后大手一挥,领着人回了客栈里。
鲍三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随后带着小二和掌柜回了客栈。
西厢房内,陌城与巨蟒摔倒在地上。
白色蟒蛇慢慢瘫软,陌城嘴死死咬住蛇身不停地吸食。
“不要...放过我吧。”
“放过我...那是我的...不要....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颗圆润的颗粒顺着陌城口腔直接滑了进去。
陌城松开了嘴,满脸血污,扭曲着面颊,双手猛然抱住自己的脖颈,全身如同被火焰炙烤,难受无比。
嗓子如同泡在了七八十度的烈酒中,火辣辣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四肢不停扭动,过了不知道多久,陌城满身汗水,无尽疲惫感袭来,精神慢慢恍惚起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
客栈中,宇文勇与一群兵卒围坐在一起,一杯杯喝着闷酒。
“娘的,那个鲍三娘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大脸面。”
“我看就是个浪蹄子...也就我们勇哥心软。”
“对....”
宇文勇满脸不忿的说道:“好了,鲍三娘这人不简单,这次算我认栽。”
大家见宇文勇受了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岔开话题,招呼大家喝酒。
“来来..我们兄弟们再喝几个。”
“对对对...都喝好,去了石斛城,在镇北军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只要能跟着勇哥混就行...”
“来来,我们喝。”
金玉客栈楼上一间稍大的客房内,鲍三娘坐在窗前,望着银装的院落,默默出神。
小二与掌柜两人似有不解的询问道:
“三娘,那小子靠谱吗?”
“他肯答应送信?”
“这个活可不好办...事后可是会惹火烧身的,他不可能看不清楚。”
掌柜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下巴上留了一撮胡须:
“现在这种愣头青可不多,若是当真敢办这事,我们还真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小二默不作声,似乎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三娘,他为何会答应。”
鲍三娘回过头看着他俩:
“他只问了一句。”
“嗯?”
鲍三娘起身,面对着窗外,似乎在喃喃自语:“他问,这人是不是跟我有仇。”
“...”
“我说...他跟我丈夫的死有关。”
说完也没管两人目瞪口呆,如何惊愕,继续说道:“这个弟弟我认了,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嗯。”
掌柜抚着胡须默默点头。小二眼中似有精光,似乎三十多年了,激情仍未燃尽。
后半夜,掌柜和小二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袱,鲍三娘则是拿着一根包裹着黑色布袋的长枪。
从窗沿跳了出去,翻身上马,沿着道路,径直北上。
金玉客栈之中,宇文勇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
生了一肚子闷气,拿起一块牛肉,扯进嘴里咀嚼。
那个生着两撇小胡子的兵卒,见他闷闷不乐,将酒杯摔在地上,惊的大家一震。
“勇哥...勇哥...”
这时,一个在外面当值暗哨的兵卒跑了进来。
“勇哥...鲍三娘他们三人,骑马走了。”
“嗯?”
刚刚摔杯的小胡子兵卒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好!”
宇文勇满脸通红,眯着眼看向他,只听他继续说道:“勇哥,这口气,我有办法给你出了。”
“哦...”
宇文勇眼眸睁大了些。
“你手下兵卒酒后被你呵斥,一怒之下,冲到外面,正好与那小子撞见,一言不合,那小子竟然先动手,想要与我们打杀。”
“哼,大家都喝了酒,手上没个轻重,杀了他。”
“勇哥,我们认罚。”
其余兵卒眼神一瞪,齐齐说道:“对,勇哥,我们认罚...”
“这...”
“勇哥,你不是教导我们,有气不出,跟怂蛋有什么区别吗。这次有事,兄弟们担了。”
宇文勇正要说些什么,楼上的上房中又传来莺燕的娇呼声:
“哎呀...师兄你干嘛,不要碰这里啊。”
“没事,我只是帮你看看...”
“讨厌啦,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怎么头晕晕乎乎的。”
“就是酒水啊,你看我也喝了啊...”
“啊,这里怎么还藏了根棍子....哎呀你坏死啦。”
兵卒纷纷露出尴尬的表情看过来。
宇文勇嗔的一下,站了起来,兵卒纷纷退开一点,只听他说道:
“好...我先上去会会这两个蠢货。你们办完事,直接上来。”
“哈哈哈....”
“勇哥神勇...”
“勇哥威武...”
宇文勇摇摇晃晃,扶着楼梯朝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手道:“你们谁砍第一刀,谁就排第二个。”
“威武...”
一群兵卒见宇文勇闯了进去,房间内瞬间传来了尖叫声与打骂声。
小胡子兵卒在嘴上抓了一把,喝令一声:
“走,先把正事办了...”
“嘿嘿...走。”
......
晨曦普照,一片金色光芒照在绿林之上。
陌城睁开眼睛时,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坐在床上缓了许久,方才起身。
脚下是一条巨大的白色蟒蛇,昨晚天黑,看不清。
今早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条一抱粗大的蛇身,一圈圈的摊在地面上,竟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陌城用手拍了拍自己疼痛的脑袋:昨天明明在地上晕过去,怎么醒来却在床上。而且这一身的血渍都浸透了衫衣,那条蛇的血也太多了吧...
找了一圈,看见木盒掉落在白蟒身下,陌城捡起来,反手背在背后,又拿起床上的长刀。
绕了几步,推开了大门。
一抹耀眼的阳光正好射在他脸上,陌城用手挡了挡。
踉跄的走了出来。
身体不知是沐浴了阳光,还是昨晚蛇血喝的太多,暖洋洋的,浑身开始越来越舒畅。
陌城走到大厅前,伸手将大门推开。
吱呀-
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竟让他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当他看清大厅之内的情况时,瞳孔剧烈收缩,汗毛根根倒竖。
“这...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