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成了干尸,但他还有思想,还有感觉。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肤干裂的痛苦,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哎,谁让他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呢,他承认了就救他,治好他。
活着当个人坐牢总比当个没转化的僵尸被埋在地底下舒服的多。
可惜他不承认,既然如此,卓sir把他埋了吧!
埋在地底下,他现在身体里有尸毒,和僵尸一样被埋在土里也死不了。
埋在地底下比坐在这里痛苦一万倍…
既然法律无法惩治他,那就…”
“不…”大佬b张开嘴,嘴角两边的皮肤就像要裂开了似的,他缓缓伸手,“救,救我,我认。
我伏法,是我,是我…”
大佬b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皮肤一点一点失去水分,整个人变干尸的感觉简直太痛苦了。
强烈敏感的神经,时时刻刻感受着每一寸皮肤变干裂的痛,时时刻刻痛苦难熬。
…
苏清韵立刻让刘宝怡去拿小型摄像机来。
刘宝怡以最快的速度将摄像机交给苏清韵,她呼呼大喘,“呐,给你,苏小姐!”
苏清韵打开摄像机的镜头对准牢里的大佬b。
大佬b说:“是我让黑乌鸦绑架傅延生的,沈梅是我的内应,沈梅随时告诉我傅延生当时的出行动态。
我,我帮黑乌鸦介绍海盗,绑架的傅延生。
都,都是我。
我,我认!
沈梅与我苟且多年,我也认,但她从傅家转移财产给我不是我要的,是她自愿的。
是她欠我的!…”
“ok!这些证据暂时够了,我先救你,等帮你祛除了尸毒,你慢慢和卓sir交代吧!”
她关上小型摄像机交给卓家伟,“等我一下,我请专业的人来帮他驱除湿毒!
你们先别开牢门,等下我来!”
卓家伟点头,“ok!”
苏清韵去对面找沈慈发了。
她走到纸扎店的时候,发现纸扎店里叮叮当当传来拆卸声。
迈进去一看,发现屋子里已经开始全拆了,之前发霉的冥币全都被清空了。
沈慈发,许明朗正在拆一楼原本的木质货架。
屋子里还有许多人在干活儿,这些人看着有点面熟,苏清韵仔细看了下才发现这些工人好像很多都是许明朗的邻居。
她上次去许明朗居住的明辉大楼帮忙处理风水问题的时候,就见过这些人。
“许大哥,这些工人都是你的邻居吧?”
许明朗从梯子上转过身,一看苏清韵,他憨厚一笑,“是啊,是他们主动来帮忙的!”
这时,工人们纷纷看向苏清韵,笑着走向她,
“苏大师啊,上次你帮我们想办法解决风水问题,现在我们家家风水都好起来了。
身体都健康起来,孩子们也不闹病了,我们听你的,已经找了专业的维修工去维修大楼了。
估计年底我们就能搬回去住了,苏大师谢谢你。
明朗说你需要装修工人,我们立刻就来了。”
另一个一身肌肉,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说,“我们趁着不工作的时候呢,就来帮你,你让我们也为你做一点事。
你对我们的,可是救命之恩!”
“就是,就是!”
…
苏清韵在这一刻,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在民国是沪上第一夫人,母亲帮过很多人,受很多人尊敬,从她小时候,母亲就教育她。
种善因,得善果。
这一刻,这一句话她深刻的理解到了。
这些工人们淳朴实在的面庞,让她觉得特别感动。
“谢谢大家!许大哥,你帮我记录一下,我给大家发工钱。
按照正常装修工人的工资算,你们能来帮我我就很开心了。”苏清韵说。
工人们摆摆手,“不用不用,苏小姐勿要和我们客气。”
“就是!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
“就是,干活儿了!”
…
苏清韵已经决定一定要按时给这些人发工钱,相比这些人,她赚钱是更容易的。
随即,她单独找了沈慈发。
两人从殡葬店出来了。
苏清韵将苏氏驱邪秘籍中,如何治疗尸毒的那一页拿给沈慈发看,“阿发,这上面写了很多种中药。
你可以配吗?”
沈慈发一看就笑了,“我何止会配,其实不用你给我看这个,我本来就会治疗尸毒。
虽然我从来没治过,我只是听我的老师给我讲过还从未实践过,不过我觉得我可以。”
“那行,交给你了!”
“走,我们去抓药!”沈慈发说,“我们去九龙,我知道那里有一家中药铺子,草药非常齐全,价格还便宜。”
“太好了,阿发,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医馆开起来你觉得对会爆火香江!”苏清韵可会夸人了。
沈慈发憨憨的笑,挠挠头,“苏姐你别夸我了,我这点本事和你比差远了!”
…
俩人立刻赶去九龙抓药。
抓了药回到警署。
苏清韵让刘宝怡打开大佬b的牢门。
她让众人不要跟进去。
她一个人走进去,手中拿着一张符箓。
阎博站在牢门外的边边上,靠近黑乌鸦的牢门这边,整个人连连叹气,痛苦极了。
里面的黑乌鸦看出了阎博的心思,凑过来,小声说,“阿sir,你是不是喜欢苏清韵啊!
你也被她迷住了?阿sir我看你一脸好人相,我才和你讲啊,别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吉利的!
我以前也喜欢她,我被她骗得好惨的,我本来占山为王,现在呢,被她骗后被她送进这里,这辈子都毁了!”
阎博迅速出拳,一拳直接将黑乌鸦干翻,“不许你诋毁我女神!”
黑乌鸦倒在地上,只觉得眼睛冒金星,“不听鸦哥言,吃亏在眼前!”
…
旁边的牢房里-
苏清韵快步走到大佬b身边,直接将一张符箓贴在大佬b的脑门。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帮帮忙咱们一起把陈光仰抬到尸检室接受治疗。”苏清韵说。
刘宝怡第一个冲进去,她的娃娃脸配着娃娃头,再加上她古灵精怪的小模样让苏清韵看了就觉得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我来了,我来帮忙!”刘宝怡好奇地凑近了大佬b的额头,左看看,右看看,“苏小姐,这个符箓是干什么的?”
苏清韵说,“这是茅山道长送我祖辈的符箓,能让僵尸暂时失去行动力,就是能封住僵尸。
这样封住他,等下好给他治尸毒呀!”
刘宝怡大开眼界似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苏小姐你好厉害,人脉也真的广啊!”
沈慈发使劲儿搬大佬b,很费力。
苏清韵和刘宝怡不说话了,赶紧一起。
这时,刘宝怡转身看向靠在牢门外,一脸失魂落魄的阎博说,“喂,你愣着干嘛,大力博,你快来帮忙啦!我们三个都抬不动!”
阎博刚刚一直在看着苏清韵的背影遗憾失落叹气,他哭了一夜,感觉刚喜欢上一个人就希望破灭了,很难过。
他老妈梁大芸安慰他一晚上了都不管用。
他只敢远远的看着苏清韵。
“哦!”阎博大步走进去,都不敢看苏清韵,“来了!”
嗓音都哑了。
苏清韵疑惑,“阎sir你还好吧?听着你声音不太对,是不是生病了?等下让阿发给你开点药吧!”
阎博刚和沈慈发将大佬b抬起来,听到苏清韵的话,他顿时泪崩了,咬着唇,“没,没事!苏小姐你不用关心我,我真的没事的!”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都掉在大佬b干枯的脸部皮肤上了。
大佬b感觉到了嘴角发咸,不能动的他眼睛恶狠狠嫌弃地盯了眼阎博,他心里想: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吃别人眼泪还特么是男人的眼泪,恶心,恶心!
苏清韵拍拍阎博的肩膀,“好啦,别哭!你要好好的啊!”
阎博背脊瞬间挺直,他觉得自己这件衣服他回去要裱起来,毕竟这是苏小姐摸过的衣服。
…
他们刚将大佬b抬出去,经过一旁黑乌鸦的牢房时,黑乌鸦靠在牢门旁。
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儿一般,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慢悠悠的说,“终于,终于把这个被僵尸咬过的大佬b给抬走了。
他真要折磨死我了,昨晚他喊了一夜,我整夜都没合眼。
我好怕,怕他忽然冲出牢房来过来杀我。
阿sir啊,要不把我杀了吧,我不想再被折磨了!”
苏清韵哂笑了下,“这回你可以放心睡了!”
很快,几个人将大佬b抬到了尸检室。
阿发先搬进来一个大大的浴盆,里面倒了不少糯米和几种中草药。
沈慈发说,“我要给他泡澡了,你们女士先出去吧,我怕你们辣眼睛!”
刘宝怡笑嘻嘻的,“嘿嘿,我算半个男人,我想看!”
苏清韵:“我不想,我怕辣眼睛,宝怡,咱俩门外等。”
…
苏清韵拉着刘宝怡出来了。
俩人刚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大佬b的惨叫声,惨叫声响彻整个警署。
不一会儿,里面又传来大佬b很舒服的声音。
门外的两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无语。
-
与此同时,精神病医院。
深夜里,沈梅不停的按病房里,她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匆匆赶来,一推开门,整个人都惊呆了。
大半夜的,值班护士本来都困了,可看到屋子里的场景,顿时就精神了…
只见沈梅屋子里全是污秽…
随地大小便…
护士特别生气,看向沈梅,“沈女士,这里有wc,你这样是故意整我们吗?”
沈梅故作眼神迷离,瑟瑟发抖,“脏,脏,好脏,别,别凶我!”
护士讽刺扯了扯唇,“发病了是吧,好,我现在让医生过来给你打镇定剂。”
护士转身要走,沈梅忽然冲到护士身边跪下来,一把拉住护士的手,“护士小姐,不要,我好怕打针的。
我刚刚真的没控制住,算我求求你啊,千万不要去找医生来。
请你帮我喊保洁人员来收拾一下,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梅看小护士是新来的,而且一脸面善,她直接跪下来戏精上身,“我给丈夫生了孩子后,我就憋不住尿,一咳嗽,或者一害怕就会这样。
对不起,小护士,求你了!”
“好了好了!”小护士看沈梅疯疯癫癫也挺可怜的,“行吧,我现在喊保洁过来。”
…
门外,傅氏安排在这里看着沈梅的保镖也没觉得奇怪,因为这几天,沈梅动不动就折腾医生和护士。
期间还打过几次镇定剂,保镖想着让她折腾吧,反正她也逃不出去。
没过几分钟,穿着青蓝色保洁服装的年长女士推着清洁车进了沈梅的病房。
保洁员一进门就蹙眉,无奈的摇摇头,还是默默收拾。
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每个病人都不正常,能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
等保洁员清洁完病房,沈梅说,“洗手间也脏了,帮我收一下!”
保洁员蹙眉,还是进了洗手间。
她刚进去,沈梅紧随其后,下一秒…
她拿着从病床上卸下的一块床板,重重砸向保洁员的头。
保洁员瞬间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沈梅往外看了一眼,见没人进来,就赶紧扒保洁员的工作服。
她以最快的速度和保洁员对换了衣裳,还戴上保洁员的口罩,将自己松散的披肩长发挽成和保洁员一样的发髻。
她使足了劲儿将保洁员抱到病床上,胡乱盖上被子。
理了理口罩,推上保洁车就往外走。
病房外,傅家的保镖也没察觉到不对劲。
就见保洁员微驼背,推着保洁车离开了。
沈梅能在首富家混这么久,说到底还是有点本事的,比如她很善于观察细节。
她刚才看保洁员进门的时候,是微微驼着背的。
于是,她走出去的时候也驼着背,这样就不会引起保镖的怀疑。
咚咚咚,心脏跳的剧烈。
沈梅加快脚步,将保洁车推到洗手间后,赶紧从踏步楼梯往下跑。
她从医院后门离开了。
逃出精神病院后,沈梅由于太过慌张,狠狠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她没敢停留,艰难爬起来,抬手打了一辆的士,前往九龙加多利山。